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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直言不讳地询问，靳修斜着眼眸细看了她一眼，随即轻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头。
“你觉得出了什么事？”
他兴味盎然地望着商雪羡，她今日倒是难得的表明了自己的急迫意愿，看来眼瞎耳聋的日子不太好过。
那贼婆子近几日倒是频频打听外面的消息，然而他身边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自是将人连哄带骗地挡了回去。
“应该是兵事吧！”
而今诸国纷争，貌似除了兵事已经没什么可以引起靳修的注意力了。
“古力扎罗死了。”
商雪羡面色倏然骤变，她没有想到古力扎罗死的这么突然，是谁下的手？
“馨雅王女杀了他后殉情而亡。”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所以塔塔部再一次成为了无主之地，好在陆少卿等人反应迅速，虽然没有占据绝对的主动，却也没让西羌讨了便宜。
若说古力扎罗对商雪羡来说只是一个符号，那么馨雅王女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期间的情感差距也唯有她自己清楚。
刚才的微愣似乎已经变成了晴天霹雳。
她无数次想过馨雅与古力扎罗的结局，毕竟她与他之间隔着国仇家恨，同时也带着最惨烈的背叛与期满。
——这对原本互定终生的有情人经历了腥风血雨，很难做到平安度日。
或许谁也没有料到，这个草原的明珠，弱质的女流会拿起手中的利刃砍向自己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她也算解脱了。”
几度平复心绪后，商雪羡倒是为馨雅松了一口气，虽然说蝼蚁尚且偷生，可在馨雅的心中或许早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解脱吗？”
靳修耷拉着的眉眼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自己确实解脱了，可却留下了襁褓中的幼子成为了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她倒是好大的魄力。
靳修自己虽然无情狠毒，可他却不喜欢无情狠毒的人，特别是身为人母的女人。
若是不爱就莫要孕育，若是不能负责就莫要强求。
他的母后确实是无情无爱中的佼佼者，他与暗影都不过是她手中的工具，践踏的泥土。
“若是你呢？我若是你毁家灭族的仇人，你会如何行事？也会像她那般决绝吗？”
若是没有辜氏的事情，他相信眼前的人恨不得吃了自己，可辜氏的离世分散了她的仇恨，相对于自己她似乎更加仇恨商青寒与万氏。
他忽然间很想知道答案，想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做。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仇人吗？”
商雪羡默默瞥了靳修一眼，他到底有多大的脸才觉得自己对他没有丁点怨恨之意？
她一个锦绣堆出来的世家贵女因为他的缘故，变成了如今这不人不鬼的模样，他莫不是觉得自己还会对他真心相待不成？
一句话似乎堵死了靳修所有的退路，也湮灭了他眼底的光，却见他蓦然伸手抬起了商雪羡的下颚。
“你就这般看待我们二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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