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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晚站在那里很久很久都没有动弹，直到沈沐川过来将她扯回现实。
“傻了？”沈沐川吃味儿的说：“怎么不来了十八相送？”
唐小晚自动过滤掉他话中的揶揄，对沈沐川说：“钟鸣走的时候像我道歉，他说他知道我的车祸是郑灵儿造成的，既然知道，为何以前不说，非要等到现在才说？”
沈沐川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说：“钟鸣既然又不得以的苦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唐小晚脱口而出：“钟鸣要利用郑灵儿达成某种目的。”
几乎是一瞬间，沈沐川想到了之前钟鸣跟他说的那句话。
“为了避免那样的后果，他决定避免那些开始。”
沈沐川不禁在心中问自己，事情如棋，可是他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沈沐川不想再提钟鸣了，他拥着唐小晚往回走，说：“这些问题交给我来想，你的任务是——”
“我知道，先养好自己嘛。”
唐小晚说完，在往楼梯上拐的时候，也不知哪里传来一道鱼腥味儿。
当那股鱼腥味儿钻入唐小晚的胸腔里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松开沈沐川，朝一楼的洗手间里冲去，直到吐的翻天覆地才罢休。
等她浑身软绵绵的从洗手间里出来时，见沈沐川像是看摩斯密码的眼神儿望着她，“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
望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唐小晚有些诧异，想着他紧张自己也是为了小小，便说：“就最近，可能是这段时间肠胃不好所导致，回头我去找医生看看。”
话音刚落，沈沐川一把攥住她，大踏步的朝位于二楼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二楼，便是疗养院的妇产科了。
见他抓着自己来这里，唐小晚无语的问：“沈沐川，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沈沐川一言未发，走路虽然步子抬的很大，但落地的时候却照顾着唐小晚的步子，落的很小，像是怕震碎了什么精美瓷器一样。
唐小晚搞不懂沈沐川为什么带她来这里，想到刚才的呕吐，她惊讶的脱口而出，说：“沈沐川，你该不会以为我怀孕了吧？”
天，他是不是想多了。
而当医生将最终结果告诉唐小晚时，唐小晚惊讶的合不拢嘴。
她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沈沐川按了下去。
唐小晚只好坐在那里看着医生，说：“医生，您确定没有弄错，我是真的怀孕了？”
医生恰好是上次帮唐小晚做检查的医生，自然知道唐小晚的情况。
见她惊讶的表情，医生忍不住笑起来，说：“这应该感谢你们自己，你们的造人计划很成功，通常情况下来说，依照你目前的身体，你是很难有机会怀孕的。”
造人计划四个字落入唐小晚耳中，让她想到了很久之前的情形，耳尖蹭的一下红了。
这一幕落入沈沐川眼底，沈沐川的心忍不住痒了起来。
想起上次去大华寺里拜佛的事情，其实他从不相信神佛传说，可是为了小小，他做了平生不可能做的事情，前往大华寺里求佛。
他跪了一天一夜，最终，大华寺的方丈接见了他。
当他跪在蒲团上，专心抄写佛经时的那种感觉，让他明白，当你心有所求时，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盼望老天能恩赐给他一个孩子，不是因为他非要孩子不可，而是另一个孩子在等这个孩子续命。
这一刻，沈沐川眼底沁出泪花。
这一刻，他相信，神佛是存在的。
他伸手将还在震惊之中的唐小晚揽入怀里，对医生说：“谢谢医生，改日再过来向您道谢。”
沈沐川如此温柔的讲话，令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老阿姨的脸也忍不住跟着红了起来。
她说：“不用谢，你们那么努力，一定会有孩子的。”
在过去的坐诊岁月之中，她见过不少要孩子的人，但像这一对的简直前所未见。
一方有问题不要另一方知道。
另一方知道一方有问题怕对方知道自己知道。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起来，还好，结果是好的。
看到检查报告还没有带走，医生拿起报告单追了出去，并对他们叮嘱道：“前三个月一定要注意啊，千万不要有任何劳累，否则胎儿很有可能保不住。”
医生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尤其唐小晚的身体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好。
二人来到钟小小病房门口，唐小晚依然像是做梦一样，她不可思议的对沈沐川说：“你相信吗？”
沈沐川的大手放在她的肚子位置，虽然那个上天恩赐的胎儿还没有成形，但沈沐川心中的幸福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沈沐川前所未有的温柔口吻说道：“相信，相信他是上天赠送给我们的礼物。”
见沈沐川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一直到了住院部还是那副傻笑的样子，唐小晚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孩子莫不是兴奋的傻了吧？
尽管是怀上了，但唐小晚并未有他那般放心。
在手术未做之前，一切都存在变数。
而这种变数，足以摧毁前面的精心准备。
“一会儿我同小小说。”
“不，我要亲口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已经是冬天，住院部的空调开的并不是很高，但沈沐川的手还是出了汗，捏的唐小晚的手湿哒哒的。
见一个消息都要跟自己抢，唐小晚说：“那好，你去告诉小小。”
“不行，”沈沐忽然又说道：“等胎儿稳定了再说吧。”
唐小晚哭笑不得，她问：“那你是说还是不说？”
沈沐川认真的想了想，说：“还是告诉小小，毕竟她也一直在期盼。”
望着沈沐川的表情，唐小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都说一孕傻三年，这明明怀孕的是她，怎么傻的是沈沐川呢？
二人进入病房，里面并无钟小小。
沈沐川一怔，对唐小晚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护士站问问。”
唐小晚点头，放沈沐川离开。
沈沐川前脚刚离开病房，前往护士站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沈沐川拿出手机看了下屏幕，发现是王队打来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
他脸上的那种傻乎乎的表情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镇定。
他将手机放入耳边，电话里传来王队的声音：“是沈沐川吗？”
“王队，你说。”
“化验结果出来了。”王队声音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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