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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冠尘说着直接把签字笔抛到高欣月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我过了还回来干嘛？”
高欣月皱了皱眉毛，还以为慕冠尘因为自己刚才唠叨在发脾气。
当她把掉落在膝盖上的签字笔捡起来，无意中瞥见茶几上的文件，这才看清写在上面的字。
瞬间，高欣月愣住了，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着慕冠尘。
“你回来就是和我离婚的？”她目瞪口呆的质问。
慕冠尘没有否定语气，平静地回答：“对，我们好聚好散，这份离婚协议书一式三份，你在上面签上名字我就走。”
两人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高欣月也安静了下来，情绪不再像刚才那样气急败坏。
稍作沉默，她无望的闭上双眼，而后又慢慢睁开，继续盯着慕冠尘冷漠的面庞。
“冠尘，你快一个星期没回家了，这段时间我不知道你每天住在哪里……”
话没说完，慕冠尘就不耐烦地做出解答。
“现在我住工体路那边的公寓，你快点把字签了吧。”
见慕冠尘迫不及待想和自己离婚，高欣月的唇瓣开始颤抖，她很想恳求他再考虑考虑，可惜这句话又说不出口。
因为高欣月看得出来，慕冠尘这次肯定是下定决心。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高欣月幽幽地开口：“冠尘，你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慕冠尘仍然站在原地，语气烦躁地答复：“今天咱们先把字都签了，要谈过几天再谈。”
可是高欣月清楚，只要他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就意味着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夫妻关系。
作为一个有过不幸婚姻经历的女人，她并不想失去信任的丈夫，相反希望能和慕冠尘相守终老。
“冠尘……”高欣月的声线也在发抖。
这时慕冠尘失去了耐心，咬了咬牙厉声反问：“不要再挣扎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放过彼此对谁都好。”
高欣月不理会他说什么，狠狠咬着唇瓣，眼中的泪水潸然落下。
“冠尘，你真的那么狠心吗？以后你让我和闪闪怎么办？”
对于慕冠尘来说，因为闪闪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他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牵挂。
只是在感情和责任上，他还是存有一丝愧疚。
“你放心吧，我会把你们未来的生活安排好，至少在经济这方面短时间内不用发愁。”慕冠尘声音冰冷地应声。
如果是夫妻俩吵吵闹闹，高欣月最多也就是生气罢了。可她现在看到的是慕冠尘的冷酷绝情，完全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知晓两人的婚姻已经宣告破裂，她绝望地哑然失笑。
起身离开沙发，高欣月快步走向阳台，来到窗边直接把窗户打开，双手撑着两侧将身体探了出去。
慕冠尘看到她又打算故伎重施，猛地发出一声怒斥：“你给我下来！又想耍什么花样？”
听到他的制止，高欣月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凝望着不远处那张布满怒色的面孔。
“既然你想离婚，我未来的生活不需要你安排，你就当做件善事，以后帮我照顾好闪闪吧！”
高欣月像是在说遗言，随即再次把身体探出窗口。
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慕冠尘对这个女人只剩下厌恶，就连最初的那份怜悯都荡然无存。
忽然他怒火中烧，直接把柜子上的陶瓷摆件狠狠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行！你想死谁也拦不住你！但是不要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而且就算你死也要先把字签了！”
宣泄完愤怒，慕冠尘大步流星地冲上前，直接把高欣月从窗边拽了下来。
“你放开我！我跳楼关你什么事！”
高欣月试图挣扎，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寻死觅活。
慕冠尘对她再次以死相逼毫无同情心，连拖带拽的把她拖到茶几前面。
“你跳楼不关我的事，但离婚协议书需要你配合签名！”
慕冠尘凶相毕露，说着把签字笔用力塞在她手里。
“签字！每一份协议书上都签下你的名字！”
遭到慕冠尘的逼迫，高欣月终于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想到他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这段婚姻确实失去了意义。
“好，你放开我吧，我签就是了。”
高欣月面无表情的妥协，此刻她身未亡心先死，动作麻利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
而后她将签字笔放在上面，唇角挂着自嘲的笑意：“如你所愿，现在你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慕冠尘总算让她恢复冷静，加之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达成，他自然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他的语气郑重其事，眼神也变得更加陌生，拿着离婚协议书快步离开。
不过就在慕冠尘走到门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稚嫩软糯的声音。
“爸爸，你要去哪里？以后你不要妈妈和闪闪了吗？”
闪闪的话语让慕冠尘停下脚步，虽然他对高欣月已经没有感情，可是面对纯真无瑕的孩子，始终无法下狠心。
高欣月看到闪闪被吵醒，赶忙拉住她的手。
“闪闪，你快回房间去睡觉，大人的事情你不要参与！”高欣月试图制止女儿对他的挽留。
可是闪闪年纪虽小，但也能够看出大人的纷争和矛盾。
甩开母亲的手，闪闪小跑着扑到慕冠尘的怀里。
“爸爸，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要闪闪了？是不是闪闪不乖啊？”
望着小女孩泪汪汪的小脸，慕冠尘于心不忍，只好张开手臂抱着她。
“不是闪闪不乖，你听话快去找妈妈吧，下次我买玩具给你好不好？”慕冠尘耐着性子哄着闪闪。
“我不要玩具，我只想爸爸在家里陪我。”闪闪也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固执。
慕冠尘叹了口气，他也希望闪闪若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好了。
高欣月在旁边望着这一幕，心里也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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