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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严清逸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宋汐惋。
以及她旁边已经脱了一半外套的纪向辰。
她的目光定在纪向辰认真的侧脸上，微微愣住。
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六年前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情景。
她最开始出现在纪向辰面前的时候，是在冬天。
他对她没有丝毫防备，或许也是没了精力过多防备。
之后她开始慢慢进入他的生活，而他也从陌生、迷茫、犹豫，最后到欣喜，全盘接受了她。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大事也没做过，更没有时间出去约会跟玩，有的只是日日相伴。
纪向辰对她很好很好，每一件跟她相关的事情都会认真对待。
也曾无数次这样把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而旁边，陆行澜则跟宋汐惋对视着，漆黑的瞳孔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带着冰冷的压迫感。
半晌。
宋汐惋率先移开了眼，朝纪向辰笑了下，“不用了，我们回大厅去。”
说完她还顺势把纪向辰已经敞开大半的领口往中间拉了拉。
在一片死寂中，这动作静谧无声，却透着一股暧昧。
纪向辰的心脏怦怦跳了起来，他能感觉到不远处投来的两道目光，一道冰冷一道炙热，他却丝毫不想在意，眼睛里只剩下了面前的人。
他甚至知道宋汐惋是故意的，却根本不想去反抗。
“好，我们回去。”
低声念了一句，他垂手牵住了宋汐惋。
两人一同朝宴会大厅那边走去，很快就要和陆行澜两人擦肩而过。
却就在那时，两人同时动了。
严清逸抓住了纪向辰的手臂，陆行澜则扣住了宋汐惋的手腕。
四双眼睛分别对视，空气中陡然升起一股直窜背脊的凉意。
“宋汐惋，你可真会装啊。”
陆行澜黑沉的眸子注视着宋汐惋，唇边泛着冷笑，“怎么，被我打击的彻底跟姓纪的搞在一起了？
“那你敢不敢告诉他……”
陆行澜的话只说了一半，宋汐惋的心脏却在这瞬间险些骤停。
如果他在这时候直接告诉纪向辰她之前一直在接近他，那……
“你是想说，小惋那晚选择跟我离开之前的事么？”
纪向辰却忽然开口，看向陆行澜的目光中隐约带着嘲讽。
他说：“那不必了，小惋已经告诉过我了，不就是在那之前她在我跟你之间摇摆不定了么。
“没关系，至少在那晚之后她彻底选择了我。”
霎时，宋汐惋跟陆行澜同时都看向了他。
宋汐惋面露惊疑，纪向辰知道她以前暗中跟陆行澜在一起？
不，不对。
她看着纪向辰的神情，感觉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而陆行澜看着纪向辰，神情几度变化，最后只剩下一片冰寒。
下一秒，他猛地一拽宋汐惋，将她拽的一个踉跄脱离了纪向辰身边。
“我有话要跟她说。”
“小惋！没事吧？”纪向辰抬手就想去扶宋汐惋，却不想手臂被严清逸抓着，没能立刻抽出来。
而宋汐惋险些撞到陆行澜的身上，最后十分勉强才站住了脚。
“你！”
她抬眼怒瞪陆行澜，“我没话跟你说。”
陆行澜却冷冷看她，“你不敢，你不敢跟我对峙。”
“我……”
宋汐惋一口气提不上来，感觉身侧纪向辰的目光十分炙热。
眼睑轻眨，她忽然转头看了纪向辰一眼。
“不用看我，我信你。”
纪向辰却忽然笑了下，看着她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说我就信。”
说完他沉沉扫了陆行澜一眼，回身朝大厅走去。
严清逸跟他面对面，眼睁睁看着纪向辰的脸色在转过身面向自己的时候骤然变冷，然后仿佛没看见他一样，大步离开。
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僵住，她只能机械的转身，跟了过去。
……
宋汐惋怎么也没想到，陆行澜竟然拽着她上了天台。
今晚没有星星，她看着地下清冷异常的精致，微微打了个冷战。
“冷？”陆行澜看着她冷声问。
宋汐惋一愣。
下一秒却听他满含嘲讽道：“冷刚才怎么不穿纪向辰的衣服？”
“……”
“嗯？”见宋汐惋不说话，他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逼问道：“怕下次来我跟前献媚的时候不好解释？
“宋汐惋，你可真会啊，在两个男人之间……”
“放开我！”
宋汐惋甩开面前的人，脸色已然沉了下来。
“冲我发火？”陆行澜眯了眯眼，“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我恼羞成怒？
“麻烦陆总搞清楚，今晚是你把我拽过来的！”
宋汐惋后退一步冷冷看着他，“陆总有什么话麻烦尽快说，说完我还要早点回去。”
陆行澜微眯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暗色。
“回去继续在姓纪的面前装模作样？”
他上前一步逼近宋汐惋，语调冷寒，“你是真的不怕我告诉他你回国之后是怎么纠缠我的？
“别以为刚才在下面我没看到，你脸色都变了。”
宋汐惋一瞬间攥紧了手指，脸上却露出一抹嘲讽。
“怎么，你现在不觉得我那是在故意接近你了？”
陆行澜脸色一黑。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我诡计多端我心思不纯，我接近你都是为了利用你。”宋汐惋看着陆行澜说。
话音落下，他被陆行澜一下子抵到了栏杆旁。
“宋汐惋，你有种再说一遍。”
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寒气，宋汐惋反而更加无所畏惧，仰着脸跟他对视。
“你在心里都已经重复无数遍了，还需要我再重复吗？
“你！”
陆行澜目光阴鸷，死死扣住了她的肩膀。
“不可能，你给我说实话！
“西郊的时候你差点跟我死在一起，那是假的？
“老宅你嫌弃我给你准备的是当年的旧戒指，但你分明，你分明已经……
“还有办公室卧室里……你说那些都是假的！？”
一字一句，宋汐惋仿佛被钉死在了原地。
她以为这些事情陆行澜都不记得了。
可原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眼睛酸涩的发疼，她却一滴眼泪都不能流。
“说话！”陆行澜沉沉出声。
宋汐惋闭了闭眼，半晌才从唇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下一秒，她看见陆行澜的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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