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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说了什么？”
见郭延不说话，宋汐惋立刻觉察到了什么。
“他的确没说什么，但……”
郭延不解道：“但我突然想起来去S省似乎是他自己提的。”
宋汐惋一顿，“你后来没在跟他联系？”
“联系不上，他离开京都就要把在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上交，到那边一切都是新的。”
郭延顿了顿又说：“我想等他安顿下来应该会跟我们联系。”
“那就等等。”
宋汐惋压下心里的愧疚道：“他既然自己选择了那里，必然就有他的原因。”
“宋小姐不用多想，做任何事都不可能没有风险，元青必然也不会怪您。”郭延安慰道。
宋汐惋没说话。
那天看到蝶舞的时候她下意识就认为元青的意思是要她自己决定。
但之后想想，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会亲自来帮她出去，而不是让那个什么朝振来。
尤其是那时地下室外传来的谈话声，明显都是具有引导性专门说给她听的……
她此时没精力去查那个朝振是带着什么目的，只能让自己长长记性，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我那天已经催眠了陆行澜。”她低声道：“他的部分记忆被人弱化了，所以连带着对一些人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目前我猜测是催眠导致的，但也不排除药用。”
郭延听后简直久久才平静下来，“那那天在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认定邓林和陈医生都背叛了他？”
宋汐惋眉心紧拧。
“这部分记忆被隐藏的很深，我尝试了一下，没能问出来太多有用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邓林没有背叛他。”
那天陆行澜一开始十分坚定邓林背叛了他，但在她提出几个疑点之后他明显动摇了。
这说明要么是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要么是记忆被人修改了。
“我明白了，那我尽量再多安排一些人寻找邓林的下落。”郭延立刻说道。
“嗯，辛苦你。”
宋汐惋想了想，又说道：“对了，他的那些记忆是能通过一定刺激来触发的，所以如果你能想到什么人或事情，都可以试着刺激一下他。
“但不要太过，否则会令他的精神受到一定的创伤。”
“刺激他……”
郭延的脑海里下意识出现了叶骄的脸庞，片刻后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
宋汐惋手掌的伤两天之后已经开始愈合，手腕上却还肿着。
她正有些发愁，被洛茗雪找上门，带去了洛家。
洛父帮宋汐惋看了片刻，有些吃惊，“我听小雪说你这是被那位陆总徒手攥的？”
“嗯。”
宋汐惋顺势问道：“洛叔也觉得不太正常？躁狂症的病例中似乎没出现过这个症状。”
洛父思索片刻，有些说不准。
“有些人的确会在情绪到一定点的时候爆发更强大的力气，这个就算是普通人也会有的。”
宋汐惋没说话，心里却愈发不确定。
她领教过陆行澜的力气，当然也知道他在情绪爆发的时候会收不住力道。
但那天他的力道却有一瞬间让她感觉到了恐怖。
洛父：“会不会是你当时恰好没用力抵抗，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宋汐惋静默片刻，“或许是这样，我当时的确没反抗……”
“为什么不反抗啊？”
一旁的洛茗雪闻言顿时拧起眉头，“他现在脑子不正常，都那样对你了你就该强烈反抗，教训他一顿都不为过！”
说着她还气不过的比划了几下，拳头险些砸到左嘉言的鼻梁。
“……你够了，宋小姐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他按下洛茗雪的手，“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打打杀杀来解决的。”
洛茗雪瞅了他一眼没理，又凑到宋汐惋跟前去了。
“小惋，那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到底有没有弄清楚他是怎么回事？”
宋汐惋静了静，随后点头。
她把得到的信息和陆行澜的状况都说了，最后看向了洛父。
“洛叔，您觉得催眠能做到这些吗？”
洛秋山的神情从刚才起就十分凝重，听到宋汐惋的问话又思索了片刻。
最后他微微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不可能，催眠的确能强化或者弱化一个人记忆里对某件事的情感，但那只是辅助手段，并不能真正改变一些东西。
“他不可能因为这些就从喜欢你变成厌恶你。”
宋汐惋点头，这些她自然也明白。
“你知道治疗抑郁症的几种物理方法吗？”洛秋山忽然又道：“之前你也提起过，陆行澜受过电休克疗法。
“有一种药剂，它配合手术或者一些非常规手段，也是能达到修改记忆的效果的。”
宋汐惋抬眸看向洛父，心里隐约有了想法。
“我再回医院一趟，顺着这个方向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洛秋山微微点头，朝宋汐惋安慰道：“不管怎么样，至少他眼下的状态还比较稳定，我们还有时间查清到底怎么回事。”
宋汐惋闻言眸光微深，“我只怕那些人给他下药是有更大的阴谋。
“他现在的状态是还好，所以我才更害怕之后会突然出什么事，连个防备都没有……”
洛秋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洛茗雪上前握住了宋汐惋的手，“你别怕，不是还有我们吗？”
左嘉言没说话，只朝宋汐惋微微点了下头。
宋汐惋看着两人，心里的不安稍稍放下了一点。
两天后，周末。
宋汐惋跟郭延打完电话立刻换衣服出了门。
段二已经在楼下等着，见她出来立刻开了车门。
“又换了辆车？”宋汐惋朝段二看了一眼。
“嗯，这辆是他们自己重装的，玻璃防弹。”段二说。
宋汐惋闻言微微顿了下，随后才上了车。
上次她被围攻是意外，但一下子给了段二他们不小的压力。
他本就因为荣氏那些手下的事情而不断压着自己，现在又……
宋汐惋摸了摸右腕上的绷带，唇角的弧度渐渐变得冷硬起来。
半个小时后，陆家私人医院。
宋汐惋来之前已经联系上了老夫人提到的那个人，所以下车后直接朝医院那边走了过去。
来到跟那人约定的地方，就见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正背着身站在那里。
宋汐惋下意识以为找错了地方，转身就要走。
却还不等她动作，就见那男人似有所感，忽然转过了头。
望见那人的脸，宋汐惋目光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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