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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在说谎。
从刚才的话里宋汐惋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对。
他并不是个擅长说谎的，反而因为傲气不会顾及太多，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向他们袒露心声。
可提到荣氏他却选择了模棱两可的隐瞒。
那看来他跟荣氏必然是有什么联系的……
“咳，我感觉我们好像聊偏了吧？你们找我是干什么来着？”
曹杨似乎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连忙把话题拉回了原来的。
段二顿了几秒再度开口：“是这样，我们有个朋友的母亲生病了，她听说南边有家医疗机构曾经治疗过那方面的病，所以想找一下。
“我们上次过来就是为了找人，但因为太不了解这边，所以一无所获……”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就是为了救人啊。”
曹杨一脸了然，又朝两人竖了竖大拇指，“你们果然是好人，难怪上次会不管不顾地过去救我。”
“不过你们这线索也太少了，南边的医疗机构多着呢。”
他想了想谨慎道：“你们那位朋友的母亲得的是什么病啊？”
段二眸光微顿，朝宋汐惋看了一眼，后者却径直开口：
“我们只知道一些状况，并不清楚那是什么病。”
“那这有点儿困难啊……”
“但我们听说过这边有位过去的中医，治疗那方面的病很管用。”宋汐惋随即又说。
“那位中医？”
“他姓莫，”宋汐惋抬眸道：“叫莫元恺。”
“莫？”
曹杨眉心打结，眼睛胡乱转了转低声说：“感觉有点儿耳熟，但又好像没有听说过。”
他又念了几遍那名字，打结的眉心仍旧没有松开。
宋汐惋一直在盯着他看，发现他的神情不似作伪。
“曹先生想不起来就算了。”
她忽然垂眸，声音也低了不少，“没关系的，我们继续接着去其他地方打听就好……”
“等等。”
却不等宋汐惋说完，曹杨便打断道：“虽然我想不起来这个姓莫的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也是医生。”
他看着对面的两人目光坚定道：“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的朋友先看看他母亲的病。”
宋汐惋有那么一瞬间是有点感动的，但那感觉也只是转瞬即逝。
“那可能会有点麻烦，我们需要把她本人带过来给你看。”
她的眼睛里隐隐闪着亮光，有种忽然看到希望的期待感，她朝曹杨问：“不知道你所在的医院在哪里？”
曹杨却猛然一顿。
“怎么了？”
宋汐惋佯装奇怪，“你不是说帮她看看吗，难道不需要去医院？”
曹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摆了摆手。
“不是，我只是，只是在想让你们大老远跑过去的确有点麻烦。”
“没关系的，毕竟是为了治病，麻烦也是应该的。”宋汐惋立刻说道。
曹杨的神色彰显出他此时有些混乱，舔了下嘴唇后，他终于点头，“你说的也是。
“我所在的医院是，南济医院。
“不过我现在是在实验部门工作，所以并不在那里面。”
他说着一顿，“哦对了，上次你们救我的那里，旁边就是我们医院的大楼。”
宋汐惋闻言，下意识跟段二又对视了一眼。
便听曹杨继续说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过去，我让医院提前安排，然后我过去亲自帮你们看看。”
“这个我们可能还需要跟朋友的家里商量一下。”段二说道。
“那是自然。”
大概是感觉自己刚应下了一件好事，曹杨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
见对面的两人似乎有话要商量，他识趣的起了身，“我去趟洗手间。”
等曹杨走后，段二立刻看向了宋汐惋。
“他口中的南济很可能也是荣氏的产业。”
“东华，南济，”宋汐惋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他们还真是，连掩饰都不屑于多掩饰吗？”
不过她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够谨慎。
陆家盘踞京都多年都没能发现他们的真实面目，如果不是东华被扯出来，恐怕现在他们也不会把这个南济跟荣氏联系起来……
“我们可能得过去看看。”
她面色微沉，跟段二分析道：“莫元恺应该不在医院里面或者实验室那边工作，否则这个曹杨不会没有印象。
“那除了这些地方，他最后可能在的就是工厂了。”
段二点头，“而且应该是工厂最隐秘的那部分。”
两人对视一眼，都决定了接下来要做的。
很快，曹杨从洗手间回来。
看见两人的神情略有些凝重，他稍稍收敛了脸上的高兴，“你们真的不用太担心，既然你们朋友的母亲听说有人被治好了，那就说明总还是有办法的。
“而我们医院的水平……你们只管到时候看就知道了！”他拍拍胸口道。
宋汐惋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多谢。”
“那请把医院具体的位置给我们吧。”段二朝曹杨道：“对了，你们医院有制药厂吗，还是都是从其他地方购入的？
“你也知道医院这方面出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我们想谨慎一点。”
“这你们放心，我们当然有自己的制药厂，就在……”
曹杨大大方方的说了地址，还特意提及了其中各部分的分布情况，几乎把整个制药厂的结构都告诉了他们。
宋汐惋看了看外面的天，片刻后微不可察的呼出了一口气。
从咖啡馆出来已经是中午，天空却没有一丝太阳的影子，灰沉沉的十分压抑。
“您先休息一下，我让段四查一下这个人说的是否属实。”
段二把宋汐惋领到了一家餐厅外，开门让她进去。
宋汐惋心里一阵暖意，微微点了头。
下午一点。
段二确认过信息后表示没什么问题，两人随即动身前往南济那边。
车子行驶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宋汐惋一路上都紧皱着眉。
“怎么了？”
段二下车时问了一句，宋汐惋朝他看了一眼，“我总感觉今晚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有太多未知，她没有丝毫底气。
总害怕之后发生的事情会不在她的掌控中。
“先别想那么多了，只要您没出事，那无论发生什么都还有机会。”
段二定定道：“所以无论如何您都要先保护好自己。”
宋汐惋静了半秒，随后沉沉点头。
“我们走吧。”
段二点了点头，却在这时，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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