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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的声音平静如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手中一直削着苹果。
她的手法非常娴熟，一个苹果在她手中很快就蜕下了一层皮。
“看来你都知道了。”
沉默良久的虞婉约终于开口了，她的态度依旧，躺在床上宛如一具死尸一般，甚至没有去看燕宁一眼。
“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燕宁将削好的苹果放到一边，她的语气骤然变冷，看向虞婉约的眼神极为陌生。
原来她早就知道？
“哈哈哈哈~”
然而虞婉约却忽然癫狂的大笑起来，笑声苍凉在这病房内却显得诡异。
燕宁额头的青筋跳起，她如今才发觉虞婉约根本不像她童年记忆中的那样。
或许是因为当初虞婉约还不知道燕宁并非她的孩子吧。
“说？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偏不告诉你！我就是要让那个贱人也尝尝失去亲生骨肉的痛苦！尝尝我曾经受过的屈辱！”
虞婉约忽然就爬了起来，她双眼血红，一边癫狂的大笑一边恶狠狠的咒骂着。
此刻的虞婉约长发披散着，手臂上还缠着注射针管，这幅样子已经和一个魔鬼没有差别。
燕宁攥紧了手中的水果刀，清眸中掠过一丝寒意。
原来她早就知道？
“是我把你抱走的又如何！当初要不是因为她我的孩子就不会死！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就是要让她这一辈子都沉浸在痛苦里！”
虞婉约的嗓音已经开始变得沙哑了，她死死的盯着燕宁就宛如看到了仇人。
燕宁的眼中开始泛起红血丝，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身上浓重的戾气在扩散。
她一直视作母亲的女人，竟然是她的仇人！
“你如今还真的越长越像你母亲了。”
虞婉约说着竟从床上走了下来，手臂上长长的针管还连接了上面的吊牌，针管里已经开始回血。
她赤着脚缓步走到燕宁身边，伸出一双干枯的手抚摸着燕宁的脸颊。
燕宁没有避开，但她看着虞婉约的眼神早已变得冰冷至极。
原来当初她对她的好都是假的，难道为的就是让她被燕家母女折磨吗？还是说想让她认贼作母？
“可惜啊，你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虞婉约的声音蓦然间变得充满杀意，同时她手中一抹寒芒闪过。
燕宁看到了虞婉约表情的变化，她的眼底多了杀意。
因为距离过近即便燕宁的反应再过及时，一抹锋利却还是在燕宁的腰间擦过，鲜血涌出，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燕宁的腰间传来刺痛，她的戾气更是受到了血腥味的蛊惑，常年在沙漠之狱战斗的她条件反射的捅出了手中的水果刀。
此时她眼中已经充斥着红血丝，理智也被怒气和恨意支配，只感觉手中的水果刀像是捅进了沙袋一样。
“呃，你……”
虞婉约脸上的表情怔住，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燕宁，随后表情却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燕宁眼前这才恢复了清明，而她手中的水果刀已经鬼使神差的从虞婉约腹部抽了出来。
她的手上沾满了虞婉约的鲜血，手中的水果刀也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乔宁！我要杀了你！”
虞婉约捂着鲜血不止的腹部，她嘶吼着再次扑了上来，用一双干枯沾满鲜血的手朝燕宁抓来。
燕宁闪身避开，用一种冷到骨子里的眼神看着虞婉约。
而虞婉约已经扑到在了地上，她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已经没了再次挣扎起来的力气。
怎么会这样？当初她那么对燕宁就是为了让她认她做母亲，让虞苑那个贱人痛不欲生，怎么会这样？
虞婉约的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毒，可惜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腹部传来阵阵绞痛。
“小姐？”
此时门口两个女仆听到动静推门走了进来，入眼就看到一片狼藉。
虞婉约趴在血泊中手中死死攥着一把小刀。
燕宁的腰部被划伤一道手掌长度的伤口，手中沾满了鲜血，地上掉落着一把水果刀。
两个女仆完全吓傻了，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
而燕宁却是抬脚跨过地上满是鲜血的水果刀，她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上面放的消毒湿巾，随后慢条斯理的擦拭纤长的手指。
直到湿巾上沾满了虞婉约的血液，她的手指也被擦拭干净，那两个女仆还站在一边，身体却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们害怕燕宁会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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