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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贡眯着眼睛，“当真不是你做的？”
他有私生子的失望本就是子虚乌有，说来恐吓钱文旭的。
如果不是钱文旭，他当真想不出来会是谁的手脚。
白允和寒息？
可他们两人并不知道自己有私生子。
所以他一得知消息，下意识就想到了有前车之鉴的钱文旭了。
“当真不是，父亲可别因为别人做的事就怪到孩儿头上。”钱文旭作出一幅受伤神色，“再怎么说，那也是孩儿的弟弟，孩儿又怎么忍心痛下杀手呢？”
他说这话时，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谁亲手杀了左相上一个“私生子”的。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话彻底激怒了左相，左相当即从桌子后面起身，伸手掐住了钱文旭的脖子。
他一点点收紧，眼神阴翳，“最好不是你。你应该知道，本相平生最讨厌有人与本相作对。你若是不想你娘出事，最好安分的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钱文旭眸子一缩，下意识想开口。
左相的手却突然收紧，他瞬间感觉到了窒息感，一张脸涨得通紫。
“别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本相都不知道！你以为一个大西公主能护得住你？本相若真的想动你，别说大西公主，就是大西皇帝来了都没用！”
钱文旭迷阖着双眼，眼里水汽弥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左相给掐死的时候，左相松了手。
“你最好别来招惹本相。”
惹急了，他可不是什么顾及血脉亲情的人。
钱文旭不听话，他把他换掉就是了。
只要他登上皇位，不愁治不好他的身子！
眯着眼睛，钱恭冷嗤一声，“本相可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钱文旭自然知道，他揉了揉脖子，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
“孩儿知道了。”
左相冷哼一声，没再理他，让他出去了。
从左相书房出来，钱文旭阴翳着脸色，招来贴身的小厮。
“公子，您又被老爷罚了？”
小厮的眼底划过几分心疼。
自幼就是，老爷对待公子，压根就不像一个父亲看待儿子的样子。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永远是在斗气。
而每次，都是公子输给老爷。
“去查查，老家伙的私生子是怎么回事。”
钱文旭不是傻子，也从钱贡的态度上看出来问题了。
死了一个私生子不要紧，他还有第二个。
可如今连死两个，他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了。
老头子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在乎这些私生子的，若真说他为什么生气，大致是因为自己与他作对毁了他安排好的棋子吧。
眯着眼，钱文旭不禁怀疑起，他杀的那个孩子，当真是老家伙的私生子吗？
小厮明白了什么，眸子闪了闪，当即下去查探消息去了。
书房里，左相平息自己的情绪。
管家悄悄推门进来请示左相，“相爷，可要再安排个小少爷？”
左相摆了摆手，“到底是本相一手调教出来的狼崽子，只怕他也注意到问题了。今日瞧着，他对他那个娘好像还挺在意，正好夫人的娘家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日后有新的威胁他的人，也就用不上什么私生子了。”
“老爷说的是……夫人？”管家心下一惊，左相为达目的，竟是连自己的夫人都不放过！
他心下有些担心。
若是有一天自己威胁到了左相的地位，左相会不会也要想法子除去自己了？
左相可不知道管家心里的小九九，嗯了一声，吩咐管家下去督办：“下个月左相府大婚，务必要办的盛大，莫要被京城那些世家看低了我左相府！”
管家失神了一瞬，直到左相最后一字落下，才回过神来，忙开口道：“是，老奴明白。”
……
回到玲珑宫的时候，白允意外从霖安口中得知林黔南来了。
她让糖心和岭南先回去，自己去了前厅见他。
“什么风把四皇子给吹来了？”半是戏谑半是调侃的，白允笑着走到主位坐下。
林黔南也不生气，缓缓喝着玲珑宫里新上的茶，淡淡道：“前些日子去了道观一趟，皇后娘娘倒是挺惦念陛下身子和公主的，托本殿来问问。”
提起母后，白允心下又是一番惆怅，说起来，她还得找个时间去一趟青云观，父皇的身子撑不了多久，前世母后就没来得及见到父皇最后一面，这一世，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或许有母后在后宫震慑，那些宫妃也会安生不少。
白允叹了口气，“她若真是放心不下，何不自己回宫来瞧瞧？”
到底是旁人的家事，林黔南不好多过置喙，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说起来，本殿倒是好奇，皇后娘娘为何有皇宫不回要居住在道观里？”
这个问题，一早林黔南就想问白允了，只是总觉得不太合适，就没问出口。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公主若是不方便说，也可以不回答。本殿只不过是有些好奇。”
白允皱了下眉，也没隐瞒这件事，毕竟在大千皇宫不是什么秘密了。
“当初我一心撞在钱文旭身上，父皇母后失望之下，后宫又蹦出来位妃子声称有孕，意外滑胎之后，大臣们诬陷是母后做的，母后一气之下就离开了皇宫。”
林黔南倒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叹了口气。
白允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心有歉疚，提起母后，她心情有些低落，也没什么情绪接待林黔南。
林黔南也不是不识趣的，喝完了一杯茶就起身告辞了。
几日后，大西使臣入京，百姓们已然忘却了前几日沸沸扬扬的公主失贞一事。
皆是夹道欢迎，一时间，京城里好不热闹。
礼部侍郎亲自接见了大西使臣，皇帝本想在青华宫给使臣举办接风宴，却以使臣一切从简为由拒绝。
礼部侍郎送使臣出宫的时候，白允正巧在御花园散步，无意间瞥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喊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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