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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见她供认不讳，莲太妃的眸子愈发复杂了。
“你可知道，当初良嫔犯的是什么罪？”
白允抿唇，她当然知道了。
良嫔与原禁卫军的一个队长私通，被人撞了个正着，她对此事也是供认不讳。
父皇大怒，斥她淫乱宫廷，打入了冷宫。
而丽美人趁机把杀害李答应的罪责诬陷到良嫔身上，父皇为了平息这件案子，才赐了良嫔死罪。
也是因为这件事没能还良嫔清白，白允才觉得皇室是愧对于良嫔的。
至于淫乱宫廷……
白允并不想承认这个罪。
父皇与母后恩爱，自登基后，就从未碰过任何女子。
这些世家千金送到宫里来，也不过是成了守活寡的人。
良嫔不是十几岁的豆蔻姑娘了，有些需求很正常，白允也理解。
再说，她一人在宫中孤寂，有个人陪着也挺好的。
这件事，其他妃子未必就没有。
只是没被发现罢了。
“知道又如何？”
莲太妃眸子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您糊涂啊！若是被人发现良嫔还活着，那些言官又要借机弹劾你。那可是秽乱宫廷的大罪！是要处死的！”
而且，按照朝例，就算能免去死罪，也是要被做成人彘，以儆效尤的。
其家人宗室，更是要被削除所有官职与爵位，永世不得入朝为官，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原先莲太妃还不明白，工部尚书原本是左相的人，怎么突然就开始给白允做事了呢？
没想到，这其中竟是有这样一层关系在。
白允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她：“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只要莲太妃守口如瓶，良嫔那边小心些，便不会出什么乱子。
莲太妃却不这么想，“昨日良嫔跟梁国太子一同出席斗酒宴，你真当那些大臣看不出来？”
深吸一口气，莲太妃又道：“就算那些大臣对良嫔不太熟悉看不出来，可后宫被放出去的那些妃嫔呢？她们虽然没去，可万一哪天碰上了，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白允没想过那么多，听着莲太妃为她操心的话，她心下一暖，“朕心里有数，太妃宽心便是。”
莲太妃面上仍是有些着急，“可良嫔跟梁国太子混在一处，我听说他们看起来关系还亲近的很。你就不怕她把在我大千皇室里受的委屈给抖落给梁国太子听？”
到时候再引起两国征战，遭殃的又是百姓。
白允根基本就不稳，莲太妃实在不希望她再出什么岔子。
“太妃多心了，良嫔与梁国太子相识纯属偶然，良嫔是怎么样的人，朕也有所了解。更何况太妃别忘记了，工部尚书如今可是为朕做事，她若是敢作出什么对不起大千的事来，那工部尚书一家的性命，朕可就不能保证了。”
白允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所以莲太妃的担忧，实在是没有必要。
听到白允的话，莲太妃终究是没有说什么，摇了摇头，“罢了，你既然心中有数，那我也不再劝你。对了，你母后这几日染了风寒，若是没事，就多去陪陪她吧。”
白允微怔，“母后的身子，不是一直都很健朗吗？”
因为谢家是将门，出身将门的母后一直喜欢舞刀弄枪的，就算不耍刀剑，每日也要锻炼身体的。
怎么会突然着了风寒？
莲太妃叹了口气，“这几日入冬，严寒将至，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陛下也注意些身子吧。”
白允抿了抿唇，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莲太妃下去之后，白允开口唤安公公进来：“你吩咐下去，后宫所有木炭再翻一倍，尤其是太后宫里，只能多不能少。”
安公公有些诧异，“陛下担心太后娘娘的身子，为何要给后宫所有宫里都加木炭份例？”
白允没有回答。
见状，安公公也不再多问，直接下去准备去了。
吩咐完这个，白允又唤临汾进来询问，“宫里可有什么貂裘或者兽皮？”
自从临汾进宫后，她俨然已经替代糖心成了玲珑宫的小管家了。
所以这些事情，白允一向都是问临汾的。
临汾略微一思索，开口道：“先帝还在时，给您送过一条狐貂，要给太后娘娘送过去吗？”
习武之人耳力好，她方才听见安公公出门之后的念叨了。
“陛下分明就是担心太后，怎么还不愿意让太后知道呢？”
“这母女的心思，可真难猜，唉！”
闻言，白允也没问她怎么知道要给谁送的，直接开口：“给太后那边送过去，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
临汾沉吟了一下，开口：“那属下就说，入冬了，这是陛下给各宫娘娘们的赠礼。”
白允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去吧。”
临汾下去后，白允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寒息在一旁哂笑，“你若真是担心，何不亲自去看看？”
白允抿了下嘴巴，没说话。
担心归担心，可她还是有些膈应。
对于母后一直坚持不回宫最后错过父皇最后一面的事情，她始终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重活一世，白允对陪伴看的格外重要。
也因此，格外在意太后没有在先帝病危时赶回来的举动。
寒息微微叹了口气，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但心底也在犹豫着，该不该把事情真相告诉她。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了太后，她也有知情的权利。
可是他的身份，解释起来又很麻烦。
罢了，再想想吧。
白允沉下心，开始批起奏折来。
刘使臣中毒后，刑部和大理寺对国子监展开了调查。
不少监生都偷偷在顾桓那里听到了要重开科举的事情，一直都在备考。
可刑部和大理寺查案，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他们的备考。
一时间，国子监怨声四起。
一些不怎么好听的流言，也闹到了顾桓耳朵里。
“搞什么啊？一边说要重开科举，一边又借着使臣中毒的事情查封国子监影响我们备考，你们说，陛下该不是后悔重开科举，所以故意这么做的吧？”
“我也觉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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