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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白允不知道圣女已经误会，只是皱了眉，“可我身边，似乎真的有人长生，活了一百六十多岁。”
圣女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白允了，她收敛起眼底的冷漠，看着白允，“他们为何长生我不清楚，但蛊族，没有长生不老之术。”
白允点了点头，听完了故事，她心里也对蛊族的遭遇产生了一些同情。
可眼下，她还有一个更大的疑惑，“这些事情，你会告诉每一个被你们抓进来的外来人？”
终于问到这里了。
圣女勾起唇角，“不，你是第一个。”
白允错愕，“为什么？”
问完这句话之后，圣女的眸子就开始变得狂热和眷恋起来，“因为你身上，有蛊族人熟悉的气息。”
白允不明白什么意思。
好在圣女只停顿了一下，就开始主动解释了。
“换句话说，你身上有我们蛊族的蛊虫，而且年限不低。虽然你不会蛊术，但因为你体内蛊虫的原因，迷雾森林里的毒素并没有为难到你。”
白允恍惚想起在迷雾森林里的窒息感，很想问一句圣女：你确定？
她难道不是吃解毒丹吃的最多的那个？
圣女没理会白允的疑惑，笑着道，“但是你体内的蛊虫，不属于你，所以，我们要拿回来。”
说完这句话，白允才彻底感觉到圣女周遭的气势变了。
如果方才跟她讲故事的时候是温柔和善的，那么现在就像是变成了要索命的贪鬼。
就好像，她身上有着让圣女渴望的东西一般。
白允不适地皱了眉，她站起身子，声音发冷：“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圣女轻嗤一声，“我也没有跟你在开玩笑，我体内的天蛊告诉我，你体内的蛊虫很高级，是玩蛊族一族的宝物，不该流落到你身体里。”
天蛊是圣女的命蛊，在蛊族人出生时就被种下的蛊虫，会陪着主人走完这一生，也就是他们的命蛊。
圣女的话让白允联想到了自己体内的母蛊，或者说，清欢渡。
她皱了下眉，“我体内确实被人下了一种蛊虫，名字似乎叫做清欢渡，你知道？”
听到清欢渡的时候，圣女马上就露出了一副果然的样子，她轻笑了一声，点头：“怎么会不知道，蛊虫中最为厉害的蛊毒，没有之一。这蛊虫当年被南疆人偷走了，几任圣女一直想找南疆的蛊师讨要回来，却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在身体里养了这么多年。”
白允沉默着，这蛊虫是死士从祁连山脉带回来的，她不清楚这里面跟蛊族的人有什么联系，但这的确不该是大千之物，并不属于她。
她抿了唇，“我能知道，你需要怎么取蛊吗？”
圣女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道：“寻常没种几年的蛊虫，放完血再利用蛊族特有的草株引蛊就好了。”
听到这话，白允下意识觉得圣女有话没说完，再加上感觉到圣女态度的变化，她眼底不免也有几分畏色。
在圣女说完接下来的话之后，白允脸色彻底一遍。
“不过像你这种在体内种了十六年的蛊虫，只怕不好取出来，也兴许引蛊的药材对它都没有用，所以我们只能放掉你的血，直到它愿意出来为止。”
而这么多的血液被放出，只怕白允的小命……
白允深吸一口气，眼神也冷了下来，“所以，这就是你方才什么都愿意告诉我的原因？”
圣女早就知道她活不了，所以选择用蛊族的秘密跟白允交换。
可怜如白允，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站起身，退后几步，退到了门口：“我不愿意。”
圣女啧了一声，似乎有些惋惜，“居然不愿意呢？不过也没关系，你现在身体里酸软无骨，没有力气反抗。”
白允下意识想要退回，可很快就回过味来，反倒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一个安全距离。
“你不想强迫我这么做。”
倘若圣女想的话，也没必要把蛊族的故事讲跟她听，也没必要把她要对白允做的说出来，让白允自己选择了。
究其原因，圣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强逼白允把清欢渡交出来。
听到白允的话，圣女终于是啧了一声，嘴角垂了下来，笑容既凄凉又无奈，“是，我没想强迫你，但清欢渡是我们必须要拿回来的蛊族圣物，我可以给你三日时间考虑，倘若你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让人带过来找我。同样的，作为回报，我会放了跟你一起入山脉的那些朋友。”
听到回报条件，白允承认，自己确实心动了。
可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答应，毕竟大量血液流失的话，她是活不了的。
她不是什么有奉献精神的人，她也很自私，只希望自己平安长大，希望身边人爱她也爱他们自己。
但她听得出来圣女是这认真与她交谈，所以白允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开口：“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圣女挑了挑眉，并不觉得意外。
白允被人重新送回了那间房间。
确实如神女所说的那样，蛊族的人给她们送来了吃食。
只是很少有人要心思动筷子。
直到白允被送回了，她挑眉看了眼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几人，也不计较地上脏就坐了下来。
她伸手抓起一个大包子塞进嘴里咀嚼，边吃的同时她还不忘提醒众人：“快吃啊，没毒。”
自从知道圣女没有恶意且自己体内的清欢滴是她想要的东西好苦，白允的态度就散漫了许多。
众人心里都有疑问，奈何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白允吃完一个包子之后就有些饱了，她坐到一旁，在看到众人大快朵颐的时候，也注意到了隐一眼底的复杂和担忧。
她皱了下眉，走了过去询问：“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隐一抿了唇，终于开口：“方才那圣女把您请走的时候，来的那个人好像是太祖皇帝，只是……”
太祖皇帝不应该早就死透透了吗？
可是想起刚才那一幕，隐一就觉得这个世界太过于玄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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