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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开口，她眼中的泪水便落到了陆宛清的手背上。
“清儿，我也十分后悔。”老夫人低声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与太子扯上关系。”
陆宛清失踪后，她也曾仔细想过，皇后就在皇庄，能在皇庄动手，势必要经过她之手。
而皇后之所以给那人行方便，不外乎是因为陆宛清与谢长风的婚约。
想到这，老夫人眉心的褶皱愈发明显了。
她瞧着陆宛清消瘦的脸庞，心中的愤怒难以言喻：“荣亲王此人，实在是太嚣张了。”
陆宛清的身份可不一般，他却敢直接将人掳走。
“你被掳走后，可有受伤？”
“祖母放心。”陆宛清将心中酸涩悉数压下，轻轻地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语气轻缓道，“我与公主的身份不一般，他不敢明面上对我们如何，只能做一些暗地里的小动作罢了。”
老夫人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可不要骗我，他若是没伤害你，那这六日的功夫，你又在做什么。”
“起初我与公主被关在了一处房间里，每日都有人定时给我们送饭菜来，我前几日偷溜出去，正好就碰见了大哥，我们里应外合，直接将神仙洞给端了。”
陆宛清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未能让老夫人信服。
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手段最阴毒的，就是皇家。
荣亲王又岂会这样轻易放过陆宛清？
“清儿，都到了这份上了，难道你还不肯对祖母说实话吗？”老夫人冷着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还是说，你想要让我将凌阳喊过来仔细问问？”
一听这话，陆宛清那点小心思顿时没了。
她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们被关的地方，叫做鬼樊楼。”
“什么？”
老夫人险些坐不住，她攥紧了扶手，死死地盯着陆宛清。
陆宛清不敢多言，只能是低着头，避开了老夫人几欲噬人的目光。
片刻后，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好啊！若我不追根问底，你就想要将此事瞒下来了！”
“我也是担心祖母会因为此事……”
“清儿！”老夫人难得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她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不让陆宛清有辩解的机会，“你可知晓这六天来，我是如何度过的？”
一旁的桂嬷嬷及时开口：“六日来，老夫人不眠不休，吃住都在佛堂，只为了给大小姐诵经祈福，期盼大小姐平安归来。”
“祖母……”陆宛清心底的酸涩在此时涌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扯住了老夫人的衣袖，“我知错了。”
见老夫人的脸色仍未缓和，她又赶紧说道：“其实在鬼樊楼中，我过的日子不算差。”
“您也知道，鬼樊楼中都是些苦命的女子，有她们替我遮掩，除去不能出门外，与在家中没什么区别，到了最后，还是那鬼樊楼的范妈妈，让我去了密室躲祸。”
眼见老夫人的神情逐渐缓和，陆宛清这才是松了口气。
不过，她却始终不敢将神仙丹一事说出来。
外面天色渐暗，带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
老夫人也在此刻察觉到了天色有变，她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眼中是止不住的担忧。
“也不知凌阳在宫中如何了……”
陆宛清眼珠子一转，就想要自告奋勇，去接陆凌阳。
但是她话还没说出口，老夫人冷冷的巴掌已经挥在了她的头顶。
她吃痛一声，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望着老夫人。
然而老夫人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沉声道：“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樊楼一日未除，你就一日不能离开。”
陆宛清知道，老夫人这是准备等皇上对荣亲王的处置下来。
可她想到之前谢长风同自己说过的那些消息，对于此事不抱任何希望。
……
几日没有归家，陆宛清再次回到蘅芜苑时，竟是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念头。
云翳与剪影二人，依着桂嬷嬷的吩咐，早早地将柚子叶泡在了水池中。
陆宛清一进浴池，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草木清香。
“小姐，老夫人可是交代了，让您务必要在这里面泡够两刻钟，祛除身上的晦气。”
陆宛清不敢反抗，硬着头皮便应下了此事。
浴池位于蘅芜苑的西南角，唯有天气寒冷时，才会使用。
陆宛清在鬼樊楼中待了几日，只觉得身上都带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她将全身浸泡在热水中，舒服的喟叹一声。
她可算是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与此同时，她点开了系统面板，仔细查看起了自己的修炼进度。
【《无上奇卷》第二层的修炼进度——9200\/10000】
这一发现，让陆宛清很是兴奋。
她虽然知道神仙洞被一举歼灭后，自己能得到的功德不少，却没想到能让她的修炼进度一日千里。
看来等到将樊楼一并铲除，她就能立刻跃进第三层了。
系统给出的东西，虽然鸡肋，却在一些要紧的时候能拥有大用处。
因此，对于系统所说的新技能，她十分期待。
……
宫中，太极殿内只余三人。
明亮的烛火将太极殿照亮，皇上的面孔一半在烛火映照下，一半在阴影中。
他手中的信，已被捏成了一团。
“陆凌阳，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臣十分清楚。”
陆凌阳跪在地上，俊朗的面容如灼灼日光，没有一点阴霾。
对于他，皇上是极其信任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收到这一消息时如此震惊。
良久后，皇上叹了口气：“你想要怎么做？”
“皇上，神仙洞虽被一举歼灭，可地上还有个樊楼在，樊楼一日不除，假以时日，必定会出现第二个神仙洞。”
皇上再次攥紧了这封信，上面将樊楼、鬼樊楼、神仙洞这些年来的行径一一罗列出来，简直是罄竹难书。
他即便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应下了陆凌阳的请求：“既然如此，那你就率兵前去，将樊楼彻底查封。”
陆凌阳总算是松了口气，高声道：“皇上英明。”
在陆凌阳即将离开时，皇上又低声道：“将荣亲王从此事中摘出去，他犯下的错，朕会亲自处罚。”
陆凌阳心中一叹，果然，皇上对荣亲王还是无法真正狠心。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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