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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问心跟在徐度身后，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他看了一眼那死人的脑袋，听到旁人的谈话，脑海里想到什么。
大概十年前就有传闻，说是寒城里上层和下层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强。
甚至下层传来**，组织团结一起，想要推翻上层。
只不过这件事后来究竟如何，也不了了之。
张问心那时候一心照顾东区的事业，也没有太过于关注。
这次来到寒城，听到闲言碎语，开始觉得情况似乎有些复杂。
徐度领着两人往黑市深处走，回应道：“上下层的矛盾一直存在，这是消除不掉的矛盾，下层的人穷，自然便仇富，而上层的人富，自然就想更富。”
“你要是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如今的下层也是暗流涌动，一切都不太太平。”
“什么意思？”张问心对他这个词感到有些敏感：“什么暗流涌动？”
徐度哼笑一声，道：“这消息我也只是听说，据说下层这些穷人联合起来搞了一个大动静，听说他们在私下里准备组织战斗力，想要灭掉上层的那几个富人。”
“上层确实有几个王八蛋，仗着有钱，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可又没人能拿他们怎么着，但是，狗急了还跳墙，更何况是人呢？”
听到这话，张问心生出疑惑来，他皱眉问道：“那吴佬不知道这些事情吗？他就不管？”
“吴佬？”
提起这个人，徐度发出两声讥笑。
“你真以为吴佬能无所不知？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他现在被蒙在局面里，被身边的那些所谓五大制约者耍得团团转，整天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对外面的世界知道什么？”
“只要天还没塌下来，他吴佬尚且还能说是根撑天的柱子，可这天要是真往下塌，那他这根柱子最多也就是根牙签。”
“你怎么说的这么难听？”
张问心听到这话，还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刘甜，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
“吴佬统一了整个南花，没有他哪来的现在？我们早就被大羽给灭了！”
徐度闻言，冷笑起来，讽刺道：“小姑娘，我虽然是被狼养大的，但我的脑子可比狼聪明多了，倒是你，被人养大的，怎么脑子还不如头猪呢？”
“你...！你混蛋！”
刘甜气的面颊通红，恨不得上去给这说话难听的人两巴掌。
徐度仿佛完全不在乎这姑娘的情绪，接着道：“吴佬统一南花，但他干尽了坏事，若是当年大羽统一这里，也未必就比现在差，张队长，你这姑娘教育的可不行啊，我发现第四队的人脑子都是一根筋，跟你一样，也活该你们出事。”
“队长！我要杀了他！”
说吴佬就算了，还敢变着法的骂第四队，小姑娘怎能不气？
如今整个第四队，就只剩下她和队长两人，提起来心脏隐隐作痛，呼吸难受。
什么叫一根筋？
明明他们都是为了保护百姓而牺牲，怎么到这家伙嘴里，就说的好像傻子一样？
不可原谅！
刘甜气的不轻，然而去看自己的队长，却发现张问心脸色沉重，一言不发。
她急得叫了一声队长，非要讨个说法，却听张问心叹息道：“他说得对，第四队就是太傻了。”
现在失去一切的张问心，隐隐开始有种感觉，第四队的灭亡，似乎不是巧合。
看起来好像是苏祁进攻，教会的出现，导致东区大乱，第四队战死牺牲。
但实际上，眼下仔细想想，总觉得进攻时间和地点实在是过于巧合。
就好像他们专门是冲自己来的。
张问心开始觉得，第四队是被人利用，才导致如今成了炮灰。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十分恶心。
他们觉得自己是为了百姓而牺牲，但倘若看透背后，才发现不过是别人的棋子罢了。
“第四队...输在了太单纯。”
听到队长的话，刘甜表情诧异，暮然间，她低下了头满脸失望，也不再说话了。
三个人不断往前走，穿过熙熙攘攘嘈杂的人群，来到一间狭小的屋子前。
徐度推开门走了进去，两人紧随其后。
刚一进去，张问心还没看清眼前的场景，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香味十分特殊，和外面嘈杂混乱的坏境显得格格不入。
是一种来自女人身上的胭脂香。
他皱起眉头，看向眼前的场景。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脸上戴着一副白色猫脸面具，头上插着一根蓝白色相间的羽毛。
看到这根羽毛的瞬间，张问心愣住了。
大羽？！
他脚步停驻在门外，没有走进来。
徐度进了屋，和这个女人打声招呼，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女人的声音十分轻柔，听的人骨头甚至都一阵酥软：“当然，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没有？”
她说着话，用那好似流水般轻柔的手掌，缓缓摸向徐度的胸膛。
“这次不行。”
徐度看了她一眼，拿起面前的纤纤素手，道：“我这次有急事要办。”
“和你办事，我也挺急得。”
女人发出一声媚笑，仿佛话中有话。
她放开了面前的男人，转身扭动着那诱人的腰肢，往屋子里面走去，柔声道：“你等会，我去给你拿。”
张问心站在门外，看着女人走进屋子里的小房间，心情沉重：“这个女人是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徐度看了他一眼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发现沙发旁还坐着一个壮汉，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他没有在意，直言道：“你是看到她头上的羽毛了？放心，她不是大羽之人，只是喜欢这羽毛罢了。”
“你确定？现在还敢在南花出现这种羽毛，就是有几条命，恐怕都不够用吧。”
“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可以自己去查，反正我是不会帮你的。”
徐度欣赏着自己手臂上的纹身，挑眉道：“这女人是我在黑市里的交易人，你要是查她，那等于断了我的后路，而且其实她也没什么身份，据我了解，就是一个妓女而已。”
听到这，张问心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倒是那一直坐在旁边没吭声戴着兜帽的壮汉，突然声音沙哑沉重道：“她是我姐，你说话最好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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