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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湘感激地看着她，“谢谢孙妈！”
“别客气！我是看着你们两个长大的，你们的事，作为旁观者，我比谁都清楚！少爷嘴上说着不愿看到你，但，这种时候，如果能听到你的声音，相信他一定高兴！”
“嗯！”重重地点了下头，暮湘接过手机。
几乎不用经过任何思考，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就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好久，那边都没人接听。
等待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几秒，但暮湘觉得每一秒都像亘古般悠长、难熬！
终于，已经一个月没有听到的那个深沉磁性的男声，传进了耳中，“孙妈！”
简单的两个字，几乎将暮湘的眼泪给勾出来了。
他的嗓音带着难以忽视的黯哑，一听就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他一定很疲惫。
“孙妈，有事？！”这边迟迟没有声音，厉寒轻轻追问了一句。
“是……是我！”
声音落下，听筒那边陷入了熬人的沉默。
他没说话，暮湘也抿着嘴唇，没有立刻说什么。
原本心里有千言万语，但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心里斟酌着，该怎么起头，又怕他会失去耐心，直接挂断，万般纠结之际，他的声音响起，“你……还好吗？”
电话接通之前，她想过无数种可能的对话内容。
也许，他会依旧暴跳如雷，对她恶语相向，甚至，在知道是她的瞬间，直接挂断电话。
也许，他会满心怨愤，痛恨她给他带来了这么多额外的麻烦。
几乎所有的可能性，她都提前预想过了。
而且，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他怎么样，她都不会生气，不会委屈，只想和他说几句话，告诉他，事情她都知道了！他独自背负了所有压力，她也知道了！还有……她很想他！
可，偏偏，没有暴躁，没有愤恨，甚至没有一句抱怨，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她过得好不好！
言辞之间，全是想藏又藏不住的关心和担忧。
暮湘的声音哑了下来，字句间鼻音明显，“我很好！你呢？！”
“我？”那边轻笑一声，“我也不错！”
不错？！怎么可能不错？！他一定过得很差，很烦，很累！
心疼太多，暮湘的心房都在打颤，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她说，“能回家一趟吗？！”
那边又沉默下来。
怕他拒绝，她赶忙追加一句，“我……有话对你说！必须当面说的那种！”
薄唇抿紧，厉寒转头看向窗外，眉宇间是浓浓的倦意，“好！”
电话挂断之后，暮湘赶忙回了自己的房间。
破天荒地，她打开衣柜，想找一件好看的衣服换上。
挑来捡去，眉眼间渐渐流露出失望。
她的衣服几乎都是一个风格，简单的T恤衫，牛仔裤，连件像样的裙子都没有。
忽然，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件白色吊带纱裙上。
那件裙子，也是厉寒送她的。
为了参加晚宴，孙助理当时送来的礼服不止一件。
她只穿过那件粉紫色的，这件白色的，还从来没有试过。
一小时后，大门打开，已经足足一个月没回来的男人，再次踏进了家门。
听到响动，孙妈出来一看，见是他，满脸都是惊喜，“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厉寒轻轻点了点头，“嗯！”随即，在客厅逡巡了一圈。
孙妈立即会意，朝楼梯间的方向喊了一声，“湘湘，快来，少爷回来了！”
下一瞬，房门打开，暮湘出现在门后，厉寒顺势朝她看去。
眼神瞬间有些怔愣，他直直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惊艳。
少女身着一身雪白的纱裙，头发简单地在脑后挽了个丸子，看起来青春洋溢又不失俏皮。
脸上未施粉黛，但天生丽质，白皙俏丽的小脸，被白裙一衬，更是清丽脱俗，彷如清水出芙蓉。
笑容娇嫩甜美，声音亦是清甜软糯，她笑着朝他走来，“你，回来了！”
喉结一滚，不可自控地吞下一口口水，厉寒赶忙别开眼睛，淡淡应了一声，“嗯！”
长腿迈开，他走向沙发。
重重地坐下，往靠背上倚倒，神情疲惫，让人心疼。
随手捏了捏眉心，他清淡地问，“不是有话说么，是什么事？！”
暮湘也跟着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但与他之间隔了一个身位，嘴唇微动，嗫嚅着说，“这些天，你住在哪里？”
男人脸色明显一顿，片刻之后，才低声回道，“你叫我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不止这个！我是想说……外面到底不如家里舒服，吃的也肯定不如自家做的营养卫生……”
“然后呢？”
“要不……你……回来住吧！”
阴沉的面色，和缓了一些，语气也平和不少，“最近，公司……事情太多了，我住在那里，处理问题比较方便！”
“这些天，你就住在公司里？！”
厉寒没作声，但冷峻的表情，已经算是默认。
“以前，你虽然也忙，但也不至于忙到连家都不能回！最近……格外忙，是……因为……那件事吗？”
“那件事……”凤眼眯起，他审视着她，“你，听说了什么？！”
“没……没有！”怕会牵扯到孙妈，暮湘赶忙否认，“我……只是猜测！”
片刻之后，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放心！我最近无暇分心，还没有倒出工夫对霍氏下手！”
“我不是……”暮湘摇头，想说，他误会了，她并不是为了问霍氏的事情。
但，转瞬之间，脑中浮现出霍泽之温和的脸与关怀的目光，愧疚的感觉飞速在心头堆积，她忍不住劝道，“我和霍泽之，真的什么都没有，求你不要迁怒霍氏！不然，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目光一沉，他一声嗤笑，“果然，你还是为了他！我撇下一切，为了你的一句‘有话要说’，就匆匆赶回来！原本还以为，你真有急事！没想到，居然还是为了给他求情！”
凤眼一抬，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暮湘，你果真没有叫我失望！你就是一只永远养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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