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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徐徐诱之 > 第 127 章 第 1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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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黑卡顾亦徐不陌生。

    父母以前替她办过一张,不预设交易限额,每笔转账、消费没有上限额度,可随意使用。

    现在程奕手上也有了。

    但眼前这张和她的区别在于,这不是信用卡,而是借记卡。

    顾亦徐张了张嘴。

    太过贵重。

    以至于她不禁怀疑,该不会她妈妈顺手放错东西了吧……

    “你知道密码吗?”

    且不论她父母有意无意,没有密码,怎么取?

    程奕想了下,竟道:“应该,猜得出。”

    猜?

    这怎么行。

    顾亦徐讶然:“没把握的话不要随便尝试,三次不行,这张卡会被冻结的。”

    程奕不用三次,他一次就顺利解开。

    银行卡密码既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程奕的生日。

    而是一串非常古怪的数字。

    程奕说,是个日期。

    新年的第一天,他们接受了程奕。

    顾亦徐父母是在提醒他,永远记得那天自己所说的话。

    ·

    去顾家登门拜访一趟,顾庆民夫妇俩承认了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并且松口同意结婚。

    程奕此行目的顺利完成。

    并且意外收获五千万。

    顾父和顾母将此作为给程奕的首次见面礼。

    顾亦徐心理不平衡——怎么看这次和她父母见面,程奕都是受益最多的那个。

    不过,她更欣悦于父母发自内心的认可程奕。

    顾亦徐其实庆幸自己知道的晚,尽管分手时伤心至极,那一个月过得煎熬万分,度日如年,但倘若得知是她妈妈插手阻拦,痛苦只怕会变成左右为难。

    一边是养育多年的父母,一边是深爱的人,顾亦徐不知道该偏向谁,伤害到任何一方,都不是她愿意的。

    好在,当她发现隐情时,父母态度已经从反对转向接受。

    谈话时,顾母曾问,如果未来哪天,她和程奕意见相左,顾亦徐选择帮谁。

    这问题就和问妻子和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一样。

    ——不论答哪个,都是错。

    顾亦徐兀自暗笑,“您干嘛要和程奕比?”

    徐苓君担心女儿恋爱脑,爱得不可自拔,程奕心思深沉,恐怕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可不是要提早点醒亦徐么。

    但顾亦徐信誓旦旦——

    “不会的。”

    “你们即使意见不合,也不会让我为难。”

    就像上回那样,不管是妈妈还是程奕,都没有告知她。

    隐瞒是伤害,也是一种保护。

    因为舍不得把顾亦徐夹在中间,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

    ·

    二月初开学后,重心回归校园。

    顾亦徐恢复按时上下课的生活。郑丹蕙趁寒假去证券公司实习,需要期满三个月才能拿到实习证明,开学后公司学校两头跑,忙得脚不沾地,一下课便去图书馆,抓紧碎片时间学习,剩下的时间分给工作。

    蕙蕙恨不得把自己掰开当两个人用,因此自一月以来,没有空闲和顾亦徐约会闲聊,并未注意到顾亦徐经历了怎样一段时日。

    事实上,顾亦徐的朋友里中除了应柠和叶笛袖两人,其余人并不知道她分手又复合这回事。

    至于应柠,在得知顾亦徐同意和程奕结婚后,她强烈反对了一阵。

    然而没过几天,应柠噤声不提。

    ……

    好吧。

    既然人家父母都赞成了,她还能说什么?

    应柠总不至于认为,她比顾父顾母更能慧眼识人。

    ·

    一周后,顾亦徐收到一样东西。

    那块在古镇淘来的和田翠玉,她托付给吴英理设计,工费按市场价算,吴英理是珠宝界小有名气的青年设计师,排单预定到明年,因有亲戚情分在,她爽快答应顾亦徐的要求,不到半月便完工送过来。

    顾亦徐将那枚玉给了程奕,让他戴着保平安。

    因身上那处伤,顾亦徐没少担忧,希望借这块平安锁替他挡灾消难。

    程奕问她,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得知具体时间后,默然一瞬。

    他没说一句话,乖乖戴在身上。

    与之同时,言蔺纶那边,顾亦徐打腹稿怎么回复。

    当初默许三个月内没有转机,他们可以尝试关系更进一步,但程奕既然回到她身边,话还是早早说明白。

    两家大人的关系在那,言蔺纶又是个颇有风度的人,顾亦徐对他观感很好,不希望耽误对方。

    顾亦徐打心底高兴,能认识言蔺纶。

    她的朋友不算少,但每一个都很珍惜。

    恰好,周末一早,言蔺纶发条消息来,提到有认识的好友新开酒庄,他特意去捧场,买了一瓶珍藏的罗曼尼康帝,想送给顾父。

    此番当作借花献佛。

    他知道顾亦徐不喝酒,但顾庆民是品茶品酒的行家。在璞山湖,言蔺纶有一晚陪顾父小酌,听顾庆民和自己父亲忆往昔,讲起过去光辉岁月。

    前段时间言蔺纶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好不容易挤出闲暇,抽空专注私人感情,他送顾父瓶红酒,顺便去顾家做客,探望下顾亦徐。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程奕。

    程奕闻言愣住。

    “谁?”

    他怀疑自己听岔了。

    亦徐如实交代言蔺纶,仔仔细细,包括他的年龄、外表、职业。

    以及对方的表白。

    程奕脸色霎时精彩纷呈。

    “他问我现在住在哪,在家里还是外面,需不需要接我一起回珠山。”

    程奕立即道:“不许去。”

    “都和人家约好了,放鸽子不好。”

    “就说家里有事,你要陪我。”

    “直接说?”

    “对。”

    “这样的理由太敷衍了,一听就是随口编的。”

    程奕眼神幽暗。

    ——陪男朋友是编的?

    难道当他是死人吗。

    程奕打量着她,不动声色:“你想要多具体?”

    “不去赴约总要有正当理由。”

    “周末需要陪我,就是最合理的。”

    “我是见过你父母的正牌男朋友,不久之后要订婚。”程奕不悦挑眉:“他不该自觉离有夫之妇远点?”

    程奕冷嘲:“既然是世交家的儿子,消息也太落后了。”

    顾亦徐道:“可他认识我的时候,你还在新加坡。”

    “……”

    对方一顿。

    “他以为我是单身,才表白追求的。”

    顾亦徐觑着某人逐渐难看的脸色,轻噢一声,“懂了——我现在就和他当面说清楚,我和你重新在一起了。”

    程奕呼吸不太平稳,“这话非得见面说?”

    “手机上显得不真诚。”

    亦徐作势下床,程奕眼疾手快,伸臂环住她的腰身。

    结实有力的臂弯完全不能推开,顾亦徐象征性推搡几下,在程奕看不到的角度,嘴角止不住疯狂扬起。

    她忍着笑,“别闹了,人家等着我回复呢。”

    “我不想你去,难受,心里不舒服。”

    程奕微叹:“这个理由满意了吗?”

    顾亦徐收回腿,笑道:“你早说吃醋不就好了。”

    程奕半眯着眼,哪里不明白她的小心思,顾亦徐分明没打算出门,而是变着法打趣。

    “行。”

    他点头,本事长进了。

    “故意试探我?”

    “那也得你自己上当呀。”

    “怎么不静心想想——”

    亦徐笑吟吟看着他,“你在这里,我还想去哪里。”

    “……”

    对着这样的顾亦徐,程奕没办法动气。

    拦腰将人压回身下,忍不住亲她。

    程奕低下头,对着她的唇瓣吻上去。

    深吻唇舌触感湿润柔软,时而细腻,时而汹涌,使人意乱情迷。

    上衣一行排扣从领口往下解开,手往深处摸索,亲得炽烈深入,嘴唇颜色染上殷红,她退开一丝空隙,轻喘着气,“这是白天。”

    “我知道。”

    程奕说:“早上那回就天亮了。”

    晨起时,他们做了两次。

    白日宣淫板上钉钉,既然这样,也不差再来一回。

    ——顾亦徐心里如此安慰。

    她勾住程奕的脖子,行随本心,腰部微抬,说不出在迎合还是身体应激,牵引着将人拉向自己。

    ·

    “打闹”间,碰到枕头。

    顾亦徐后脑勺被块硬物咯了下。

    一看,是那枚平安锁。

    因为吊坠委实太重,一块玉连带底座沉甸甸的,程奕经常运动锻炼、打球,戴着晃来晃去,不方便,挂在身上不到两星期,随后压在枕头底下。

    顾亦徐差点忘了它。

    她摩挲着那块墨玉,说:“你要是不戴,给我吧。”

    程奕无所谓,反正这是顾亦徐送的,她想拿走随时都行。

    物归原主。

    程奕亲手系到她的脖子上,石头坠在胸口那道凹陷,印着莹白的身体,别具美感。

    (删)

    ……

    ·

    ·

    从那天午后,顾亦徐开始频繁做梦。

    都说情爱扰人心神,可亦徐做得不是那类梦境。

    她在梦中看到的场景十分陌生,往往看到的是片段,经常戛然而止。

    背景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巍峨建筑,黑色屋檐重重叠叠,密得喘不过去,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厚重乌云,远处山峦叠嶂,松涛起伏,呈环形拱卫,圈出一块属于私人的领地。

    似乎是某位富人的庄园。

    来往人流如织,都是面孔陌生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们形色匆匆,却有条不紊,次序森严分明。

    像是经过严格培训的应侍生,遵守条条框框的礼制规格。

    然而正经肃穆的表象下,那丝浅显的谄媚讨好,以及更深一层的畏惧,暴露这群人的本性——

    事实上,这不过是屈服在驯兽师鞭子下的动物,或站立行走,或卑躬膝行,全凭上位者的喜怒。

    前院靠近松林的一角,是片绿草如茵的草场。

    一个小男孩在草坪上踢足球,皮肤很白,面容细致,称得上柔美,漂亮到模糊性别之分。

    瞧着身量,孩子至多不过七八岁。

    他有一头黑色短发,奔跑后微出身汗,小号白色球衣贴在后背,抬臂擦汗时,额发掠起往后,露出完整的面孔。

    令人惊叹的是,这个孩子竟然有双墨绿色眼眸,碧绿如幽暗湖水。

    凝视那双眼睛,仿佛在看一泊森林冷泉,水质极清极净,底处深不见底。

    澄澈而深邃。

    踢球时一个偏差,没进球门,骨碌碌偏离滚向连绵起伏的房屋群。

    他去追球,人小,跑起来却不慢,像天然草场焉支山的一缕风。

    一辆车从蜿蜒的林荫小道驶出,声音引起附近所有人的注意。

    车身很快停下,下车的是个艳丽女人。

    惊人的美貌,和无与伦比的优越身材,赋予她独一无二的魅力和个人标签,这使得女人在模特行业十数年来如一日,拥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而她的瞳色,是本人最具有代表性的特征之一。

    草坪上的小男孩和她有着相似的眼睛,看见女人,不由自主地停下。

    目视对方由远及近。

    孩子安静而无声看着,玻璃珠子般漂亮清澈的眼睛内没有一丝波澜。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最近时,他们至多相隔不过半米。

    清而冷冽的淡淡馨香袭来,唤起脑海中为数不多对母亲的记忆。

    眼底忽然有了变化,下意识上前一小步,伸手去触碰她的裙摆,但女人擦身而过,一丝余光也无。

    虚虚收拳,只抓到一手空气。

    他停驻在原地,佣人把足球踢到脚下,他盯着足球呆呆出神。

    屋内,面向庭院景色的窗后,男人将这幕尽收眼底。

    身旁,他的下属,一位忠心耿耿的管家低语唏嘘:“这女人真是残忍。”

    “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能一眼都不看。”

    男人沉声:“她不配作为一个母亲。”

    “可是先生,你有一个非常好的孩子。”

    “至少在这一点,她是合格的。”

    管家表情欣慰,“少爷是最聪明,也是最像先生的孩子。”

    先生淡笑:“你们都看出来了。”

    管家微颔首。

    所有孩子中,先生对少爷的偏爱有目共睹,但凡儿子想要的,什么都可以送到手上。

    男人转身,离开窗前,客厅屋梁挑顶极高,中央一座巨型黄铜吊灯垂挂,没有打开,唯余墙上几十盏浅黄壁灯,在幽微亮着,犹如一点点星火,照亮靠近墙角一圈,绵延到里间的灯光,光与影的融合,在地上圈出一个个半圆。

    成年男性健壮魁梧的身躯,在暗红地毯上拉出长长的斜影,越往房屋深处走,外面光线越黯淡。

    直到某一刻,整个人步入阴暗里。

    他叹息道:“唯一美中不足,这孩子太心软,太优柔寡断。”

    男人意有所指,“心慈则软。”

    管家了然——在程家,最不需要的,就是那份对敌人的慈软之心。

    管家低声附和:“孩子么,什么都不懂,要想变得‘懂事’,是需要您费心教育的。”

    听到这番话,程世中满意点头,“Cyril已经长大了,我这作父亲的,总该教会他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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