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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沈归州你他娘的蠢货，脑子里怕是进水了。”
沈归州骂完摇了摇头，“没水声，那就是冻着了。”
认清事实，就更绝望了。
第二日，琴厌火急火燎地赶到军营。
她结结实实地跪下，哀嚎：“大王，是奴婢办事不利！昨夜有人闯进府中，还闯进了长公主的睡房，奴婢竟是都没有察觉！奴婢该死！”
沈归州眉心直跳，他强忍着情绪，问：“为何现在才报！”
“因为那小贼只偷了长公主一箱，一箱亵裤……长公主脸皮薄，没好意思说。今早奴婢看她脸色不对劲，追着问才问出来的。”
沈归州不自觉地揉搓书角，还是故作坚强。
“岂有此理！敢偷东西偷到老子头上来！琴厌，加派人手，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也不必留在王府了。”
琴厌诚惶诚恐，连忙伏地磕头，“大王，您说巧不巧，被偷的箱子还是九号箱。”
沈归州挑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继续说。”
“因为那小贼把女子用的，用，用的肚兜盖在了长公主脸上，还顺走了一件，长公主就重新理了一下那个箱子，就好像找到了燕?予送给您的见面礼……”
沈归州有些坐不住了，忙问：“是什么？”
“好像是一沓纸，具体是什么长公主没让奴婢看。她看完后很生气，还问了奴婢一个问题。”
“什么？”琴厌，老子头一次发现你说话也喜欢先抑后扬！这本事可以去写话本了！
“就问，大王昨夜有没有回去，然后还问您穿了什么衣服，还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沈归州大致是明白了，暗格里的东西可以让战岐林猜到，想要那东西的是他。
所以战岐林没有把这件事闹大，还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
沈归州一脸颓丧地坐在椅子上，以手撑着脸颊，死前还想问清楚几个问题。
“琴厌啊，我问你，女人的亵裤为什么要另外放一个小箱子里？”
“大王，那样干净。而且隐私性好。”
沈归州目光闪烁，又问：“那……我前几日听军营里的人说，他们的妻子找人上门给她们揉胸，这是为何？”
琴厌红了脸。
“怎的，不好说？”
琴厌摇头，“大王，这分很多种。有的小娘子发育不好，这样有利于长大。有的小娘子只是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所以很多都是丈夫帮忙的……还有的小娘子注重形态，多按摩有利于塑形。还有的话，就是有些病，需要按摩缓解了。”
沈归州不自在地移开眼，实在问不出“那长公主是哪一种”这样的话。
琴厌走后，沈归州目光移向那箱子旁边的匕首。他闪烁的目光不再颤动，黝黑的眸子里似乎映着一些回忆。
良久，沈归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箱子拖到床底，匕首也藏在里面。
当日下午，琴厌又来了。
她送了一封信和一片瓦过来。
沈归州看着被冰冻在瓦片上的血迹，吓得差点从床上蹦下来。
琴厌连忙上前扶住他，“大王，长公主说您身子太差，少蹦来蹦去。”
沈归州睨了她一眼，拆信。
信里的簪花小楷看得沈归州头痛。几年不见，她的字倒是漂亮了许多。
信上写：
“第一，我闻到了血腥味。
第二，屋顶上的瓦有动过的痕迹，而且上面有你伤口的血。
第三，小贼不会给我盖被子。”
看完这三条，沈归州觉得第二条很是个美丽的误会，然后自己的手也是真的欠。
他继续往下看。
“所以你不用否认是你。
诚然，你顺走我肚兜和亵裤的行为真的很下流。
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另外一个东西来的。
你想知道燕?予留了什么东西给你吗？
那就回府，我们当面一叙，解释清楚误会。
我不想将来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和我有数不清的误会。”
沈归州看完那封信，心沉得很。
“琴厌啊，你就说我病重到根本不能下床，昨夜还血崩，路都走不了。”
琴厌认真道：“大王，奴婢出门的时候，长公主让人去打听你昨夜回没回去。”
沈归州以手扶额，心想昨夜太过高调了。
他以为拿个东西小事一桩，所以才去白云娘那里吃了个饭以宽白云娘的心，谁知道最后成为自己回去过的证据。
沈归州这回不想回去，也要回去了。
不然他就得落得个偷小娘子肚兜亵裤的坏名声。
他从床底拉出那箱东西放在琴厌手里，生无可恋道：“帮我还给她吧。”
“大王……”琴厌目光闪烁，显然不敢相信自家大王是色狼！
沈归州是坐大马车回府的，然后由两人搀扶着进了屋。
战岐林瞥了一眼，温柔一笑：“大王，来，吃饭。”
沈归州看了看开始西沉的太阳，慢慢地挪到椅子边。坐下的时候，拿帕子掩唇咳嗽了一下，再看帕子，上面满是鲜血。
战岐林瞥了一眼，上面的血都发黑了，一看就不是新鲜的。
但她温柔，给人面子，就不戳穿了。
“大王，良辰好景，我们俩人一起吃饭就可以了吧？”
沈归州怕留自己一人会被战岐林弄死，摇头，“我身子虚，还是由他们在旁服侍我吧。”
“哦，也行。既然大王看重他们，那我说一些话，想必大王也不介意让旁人听去。”
沈归州夹菜的手一顿，弹了弹两指示意他们赶紧滚。
琴厌打头出门，打尾给关了门。
战岐林静静地吃饭，倒是什么都没说。但这诡异的安静，让沈归州如鲠在喉。
好在战岐林胃口小，吃了两口就放筷子。她拿帕子擦了擦嘴，就微笑地看着沈归州。
沈归州低头干饭，假装没有听到。
“大王，昨夜回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她轻声问得温柔似水。
“我就是来陪娘吃个饭，吃完就走了。”
“箱子都让琴厌拿回来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的伤是不是燕?予伤的？”
沈归州猛地停了咀嚼。
他已经做好被审问的准备，却是没想到战岐林会问他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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