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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训练有素，恭敬的接过卡，然后打开电动拦截门的开关，递回卡后，站的笔直的目送户主。
苑里公寓位于市中心的地段，是B市高档公寓之一，里面的户主皆是非富即贵。
有钱人都要求很高的私密性，公寓的安保都是三班轮流监察，门卫的学历要求至少是本科以上，他们要熟悉每位户主的车辆，并进行记录，等等，一系列的事。
这是陈依玲第二次来公寓，第一次还是几个月前和中介来看房的时候。
前门的扫描仪记录她的车型和车牌号，门卫在电脑上操作进行录入，她上一次开的不是这辆车。
车停稳后，何瑗下车，跟在陈依玲身旁进入公寓一楼大厅，乘电梯抵达顶层。
她揪着书包带子，安静的站在女人的身后，陈依玲右手挎着包，左手去按门上的门铃。
电梯出来后，就是一个大平台，三面全是透明的玻璃，阳光从头顶上的玻璃照进来，落在靠窗的流动的水流中，在大理石地砖上折射出淡淡水纹。
单层单户，偌大的平台的尽头只有一扇黑色漆门，何瑗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门，陈依玲放弃了按门铃，直接从包里拿出备用的钥匙。
门被打开后，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溢门而出，整个屋子充满了酒气，何瑗心里一揪，眉头不自主的微蹙，这是喝了多少酒？
陈依玲拿钥匙的手顿了一下，显然也被惊到了，屋子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越往里走，酒味越浓，好像是被泡在了酒缸里似的。
陈依玲径直去拉窗帘，何瑗小心的挪步往里走了几步，地上不知是否是空酒瓶，她险些绊倒。
何瑗扶着墙壁没有再走了，逐渐适应漆黑的光线，她隐约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道阴影。
男人高大的身躯靠在茶几旁，他弓着背坐在地上，垂下的零碎细发遮住了他的脸。
何瑗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男人沉闷一言不发的起身，踢开脚下的酒瓶倒到沙发上，对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视若无睹。
窗帘是电动的，陈依玲拉开一扇后借着光找到遥控器，全屋的窗帘都缓缓地开启，然后她把窗户都推开，散散屋内的难闻气味。
屋子内逐渐明亮，琳琅的空酒瓶布满了整张桌子，一片狼籍，地上残留着破碎的玻璃渣和还未干透的酒渍。
突然的亮光，让赵子文不适应，他烦躁的皱着眉从沙发上坐起来，显然对外人的到来，他感觉很不耐烦。
何瑗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赵子文，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他神情溃散，整个人颓废不堪，头发凌乱，脸上长出青色的胡渣。
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几天前离开时的那件。
“你这个孩子，究竟怎么回事”陈依玲拨开地上的障碍物，来到儿子身边“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年轻可不是你胡来的本钱，妈知道你不爱听，你这样喝下去，醉死在这了，都没人发现。”
“你来做什么？”赵子文神情淡然，闭着眼往沙发上靠“没事的话，就走吧。”
这几天在每日每夜的酒精刺激下，他的嗓音被磨得沙哑，声音深厚而低沉。
面对儿子的冷淡，陈依玲早已习惯了，她语重心长对他道“江家儿子的事，我压下来了，你安安心心的在学校。我不过问事情的缘由，但是，你可以答应妈妈以后不在闹出这样的事了吗。”
陈依玲言语温和，无不透露对赵子文的关心。
“对了，我去学校的时候碰到了瑗瑗，就带她一起来了，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可担心你了。”陈依玲看向站在一旁的何瑗，笑的很温柔。
女人的话音落下，始终闭着眼的赵子文，睫毛微微动了动。
良久，他抬起眼帘看了一眼何瑗，只是淡淡的一眼便移开了。
这是进屋后，他看她的第一眼，但只有短短的几秒，何瑗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她看出来了，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经过一段的冷静期后，回想到那日的情形，她心里总有一种被大石头压着一般的难受。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认同他的行为，只是想到他那天离开时的背影，与之前他离开时的背影重合，异样的情绪占满了她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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