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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接着一声,没有停歇。
一阵阴风从窗外吹来,带着那铜铃舞动,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铜铃动,那绑在铜铃与姜河腕间的红绳,也随着上下微颤。
姜河的父母脊背同时升起一股沁人的阴寒之意,但他们并没有停,始终在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白明在这房间里设了结界,声音只能传到阴曹地府,周围的病房和值班的护士是听不到的。
姜河在父母的呼唤下,灵魂被某种无形力量的吸引着,带着他回来了。
他顺着那条红绳,一点点地飘向自己的身体。
就在他的灵魂躺进身体里,要彻底要融入进去时,腾地一下,连接铜铃与他手腕的那根红绳,突然间就从中断开了。
铜铃仍然在响动,可是姜河的亡魂却被弹出了体外。
他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有上千年修行的白明也怔住了,明明是个很简单的招魂术,怎么会失败呢?
白明念咒的声音停了,姜河的父母也转头看向他。
“怎么样,大师,可是成了?”
白明望着床上姜河的身躯,眉头紧锁,神情甚是凝重地摇了摇头。
他似在回答姜河父母的话,又似在回答姜河的话。
“有问题。”
“什么问题?”,姜河的父母紧张地迈步来到白明面前,
“我家姜河不会醒不来吧?”,姜河的母亲流着泪,哭求道:“求大师想办法救救我们家姜河,求你了……”
母亲的哭声和泪水如同铁锤一样,一声声地砸在姜河的心口,一滴滴地穿透姜河的心。
姜河开始自责。
在阴司的这段时间,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自由和快乐中,完全忘记了这人世间,还有至亲之人每日在为他揪心煎熬着。
他姜河,定要活着!
“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姜河活过来的,今天二位先回去休息,且容我想想问题出在了哪里。”
安慰好姜河的父母,白明带着姜河的灵魂便先离开了病房。
桃夭夭见姜河的灵魂仍跟在白明的身旁,百思不得其解,连看姜河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凌厉的杀气。
她冷着腔调问道:“怎么,还是喜欢当鬼?”
白明回身将病房门紧紧关上,这才跟桃夭夭低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招魂术失败了。”
“失败?”,桃夭夭更难理解了。
白明那可是千年的道行,区区一个招魂术怎么会失败呢。
走廊另一侧有护士正朝这边走来。
在护士眼里,走廊的这一侧,只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爷站在此处。
白明谨慎地瞧了一眼女护士,“夭夭,我们先回阴司再说。”
*
阴司草月殿。
看到姜河又回来了,四叶暗暗开心了许久。
心想着又可以多看几眼漂亮的小哥哥,四叶的嘴就又合不拢了,两双杏眼就像粘在了姜河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
四叶看着姜河,而钟良则蹲在角落里,睁着一双血红的眼,隔着眼镜片,眼巴巴地瞧着四叶。
桃夭夭则忧心忡忡地坐在美人榻上,瞧着坐在身前的姜河,不安地抖着二郎腿。
白明的面色晦暗不明,垂头在那里打坐,看似是入定了,其实是在思索着什么。
这整个草月殿里的无常鬼差,莫名其妙地都被姜河一人左右着情绪。
比起那钟良,桃夭夭更不想姜河留在阴司。
姜河要是活不了,那他留在阴司肯定要纠缠白明好几十年,直到阳寿尽了为止。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姜河这么粘人,在这未知的几十年里,就怕姜河他润物细无声地,将好好的一个直男,给同化成弯的。
到时候,她桃夭夭还不得气得把整个草月殿都给砸了,直接去跳忘川河。
或者找个法子,专门挑谁在历劫的时候,去凑凑热闹,被雷公电母一劈,趁机就飞灰湮灭了。
桃夭夭越想是越坐不住,手里拿着镇魂鞭,痒痒得总想抽点什么。
“白明,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你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坐在这里,好不好?”,桃夭夭忍不住拿白明出气,大声喝道。
半晌,白明才缓缓睁开那双迷惑人心的狐媚眼,看向夭夭嫣然一笑。
“夭夭,不要着急吗,问题都是慢慢想,才能想出答案的。”
桃夭夭是个急性子,耐不住白明说话慢慢腾腾地,只能多跺脚。
“那你想出答案了吗?”
白明仍是不急不慢地点着头,“应该是。”
白明转而看向姜河,“姜河兄,你之前可是有得罪过什么人?”。
姜河摇头,“白明哥,这些日子你跟我相处下来,应该也是了解我是什么性格的人。”
“或许是你无意之间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时,得罪了别人呢。”
姜河听了,锁眉寻思了半天,“我真的想不出来我哪里会得罪别人。”
白明的话说得很明显了,桃夭夭一听就猜出了答案。
她凑上前问道:“你在怀疑有人故意害姜河?”
白明很肯定地点头,“是,应该有人给姜河下了降头。”
“降头?”
桃夭夭从前倒是听说过苗疆的虫蛊,降头这个说法还是头次听说。
“对,一种咒术。”
桃夭夭看向姜河,那张人畜无害的俊美容颜,谁会舍得咒他呢。
“姜河,你可记得之前有碰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或者喝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桃夭夭问道。
姜河回想了一下,“不曾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也不曾喝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又如何会给姜河下降头呢?”
白明回道:“是飞降,无需见到姜河本人,只需要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便可隔空下降。”
白明起身,走到姜河身前。
“给你下降之人,就是想让你死,你身上的降头不解,灵魂就无法回到体内。”
“谁会这么狠心?”
“恨你的人。”
“难怪那几日,我莫名地就不想活了,死后我也曾质疑过,上学时受过那么多的屈辱,我都没想过要死,生活还算顺风顺水的我怎么突然间,就觉得一切都索然无趣,人生了无意义。”
姜河的眸底是挥之不去的惊恐和疑惑,“到底会是谁这么害我?”。
桃夭夭只关心姜河能不能活着,对谁害的他,给他下的降头,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不想感兴趣。
“白明,那这降头可有解法?”,桃夭夭只关心这个。
白明唇角紧抿,长出了一口气,“有是有,一个见效很慢,且未必彻底,另一个则有难度。”
“难度是指……?”
“解铃还须系铃人,谁下的降头,就由谁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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