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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怜拧眉看向沈乔念。
这丫头不会带了上帝视角吧？
不然怎么猜的这么准！
但沈乔念眼睛不好，她不想让沈乔念因为陆久辞的事上火。
慕怜不耐烦开口：“没他我还活不了了？你们不是都离了，还惦记他干什么！”
沈乔念抿了抿唇。
不是陆久辞救了奶奶？
她跟奶奶进屋，突然抬起头，“奶奶怎么知道我跟陆久辞离婚？”
慕怜一噎，随即冷哼：“我还知道宁宝没了，你把眼睛都哭瞎了。”
沈乔念喉头滚了滚，声音微哽：“是我没照顾好宁宝……”
慕怜沉沉得叹气。
沈乔念的事是司昱告诉她的。
她以为司昱等不及要拿沈乔念开刀，不敢再拖下去，就把缂丝画本画出来给司昱。
这是师父临终前交给她的任务，她发誓要一辈子死守。
可她就沈乔念一个孙女，如果因为她害死她的念念，她会自责一辈子。
所以陆久辞救她出来才没有人继续追杀她。
不过陆久辞中毒是个麻烦。
“老婆子，我的老婆子诶！”
乔津穿着老头背心跑下楼梯，边跑边叫：“你走的这些日子，我茶不思饭不想，都要抑郁了！”
“先把嘴角的肉渣擦干净再说。”慕怜无语得翻白眼。
乔津伸舌头把肉沫舔进嘴里，咂摸着打量慕怜，“看着胖了许多，没受苦吧？那肯定没有，谁能苦着你。”
慕怜烦躁得喝了一声：“闭嘴！怎么还跟个破箩筐一样就知道?N吧?N！”
乔津委屈扁嘴，“人家想你想的衣不解带……”
慕怜忍不了了，抄起鞋底板去打乔津。
“哎哟，脾气咋还这么爆，没人收拾收拾你吗？”乔津捂着屁股在客厅乱窜。
“给我过来！”慕怜举着鞋去追人。
沈乔念虽然看不到，但听到爷爷奶奶拌嘴的声音忍不住扬起唇角。
奶奶回来了，这个家又热闹起来。
只可惜，她没能保护好宁宝，奶奶没看到她的重外孙女。
慕怜推着乔津去后花园，顺手把门关上。
乔津咧着嘴嘿嘿笑：“一把年纪了，还想跟我二人世界，哎哟，嗷！”
慕怜掐了乔津一把，将陆久辞中毒昏迷的事说给乔津听。
“你没事吧？什么破狗这么狠毒！”乔津扶着慕怜上下打量。
“别吵吵！”慕怜低喝一声，“赶紧去救人，外面有人等着，记得别跟念念说漏嘴。”
乔津一脸哀怨。
他老婆子刚回来就赶他走，有没有天理了！
还没来得及感慨，他就被慕怜揪着耳朵拎出去。
“要你干什么吃的，老房子都能烧了！”慕怜踢了乔津一脚。
乔津捂着腚气呼呼瞪着慕怜。
干嘛入戏这么深，沈乔念又看不到！
可他也不敢嗷嗷，只能扁着嘴抱委屈，“我不走！念念眼睛看不到了，我得照顾她！”
“照顾个屁！滚！”慕怜把乔津丢出门，砰的一声关上门。
沈乔念拧着眉站起来，“爷爷走了？”
慕怜没好气冷哼：“天天就知道喝酒，家里老房子也不修，我回去还怎么住？”
沈乔念听着这话倒也没什么毛病。
不过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慕怜在客卧冲了个澡就要走。
“奶奶跟我一起睡吧。”沈乔念看着门口的方向，眼巴巴的。
慕怜迟疑了片刻还是掀开被子上床。
沈乔念靠过去抱住奶奶。
奶奶是怪脾气，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
只有她小时候眼睛看不到，没办法照顾自己时，奶奶才会跟她一起睡。
等她视力恢复，奶奶就不肯跟她同床，对她也冷冰冰的。
她也是后来才摸清奶奶的脾气，奶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她粘着，奶奶嘴上说不要，但身体还是顺从的。
“过去点，别粘着我！”慕怜不耐烦嘀咕。
沈乔念心里偷笑，抱着奶奶不撒手，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她见到了奶奶的师侄裴竹，沈子媛成为司昱跟汪晚谊的女儿，还有宁宝遇害，背后有人盯着她和陆久辞。
慕怜拍了拍沈乔念的后背，声音沉沉：“苦痛是提醒我们活着的重要性，过去了，往前看吧。”
沈乔念鼻尖酸了酸。
她趴在奶奶怀里，抬起头低喃：“奶奶给我讲讲五绣门的事吧。”
提到五绣门，慕怜只觉得好遥远。
人人都说她是天赋异禀的缂丝传承人，裴竹嫉妒针对她，外人议论编排她。
她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心气高得很。
后来五绣门发生变故，她不知道是谁灭了师门，只知道前一天师父把她叫到房间，拿着缂丝画本逼她记下来，然后就把画本烧了。
“奶奶不知道是谁灭门？”沈乔念微微蹙眉，“不是司家的司昱吗？”
慕怜摇摇头，“可能是吧，除了他也没看到别人，也是他一直派人追杀我。”
她不知道缂丝画本里藏着什么秘密，更不知道把画本交给司昱会发生什么。
沈乔念又问奶奶知不知道VZ，奶奶也说没听过。
如此事情就明晰了。
覆灭五绣门和追杀奶奶的是司昱，为了奶奶手里的缂丝画本。
奶奶隐世后，司昱追查奶奶的下落，看到她做缂丝跟奶奶风格像怀疑到她头上，通过一次次试探找到奶奶，把人带走。
而蒋明远和姜维是VZ的，冲着她来，具体原因不清楚。
但宁宝的仇，她必须报！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照顾好高露。
接下来一周，沈乔念每天跟奶奶去医院给高露施针。
高露右手和右腿骨折打的石膏，五脏有损伤，经过调理好的差不多了。
沈乔念施针时有些地方还是不懂，想给爷爷打电话请教。
但奶奶每次都阻止她，还说要给爷爷教训。
她心里奇怪的感觉越来越重。
傍晚，沈乔念跟奶奶离开，经过旁边病房时，她心口倏地一顿。
最近几天她每次经过隔壁，都有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在等着她。
沈乔念忍不住问奶奶：“旁边病房有人住吗？”
听到这话，慕怜下意识看向站在隔壁病房门口的乔津，用眼神询问他沈乔念是不是真的看不到。
乔津示意慕怜先带沈乔念离开。
等沈乔念走了，他回病房，拧眉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陆久辞。
毒素蔓延到陆久辞的全身，他只是把命保住，至于什么时候醒，就看陆久辞的意志力了。
他提议让陆久辞回江城，听听沈乔念的声音，或许对他苏醒有帮助。
所以陆久辞住在高露隔壁，每天沈乔念会从门口经过。
他们看不到彼此，但心意是相通的，不然沈乔念怎么每次走到门口就会皱眉。
但他不敢跟沈乔念说陆久辞昏迷的事，沈乔念要是知道陆久辞为了救她奶奶变成这样，一定会崩溃的！
隔天，慕怜把沈乔念放在医院就走了，傍晚再来接她。
护士推着高露去做检查。
沈乔念一个人留在病房，突然想起每天经过隔壁就会心痛。
她摸索着去了隔壁，发现房门没关，她敲敲门，礼貌问道。
“你好，有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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