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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选择。”秦妄声把药瓶放在陆久辞面前，“你也看到了，念念眼睛又模糊了，不注射试剂，明天或者是后天，就是她的最后一天。”
陆久辞一想到沈乔念刚才哭得身子发抖，他的心就像刀割似得疼。
他当着他最爱的人娶了别的女人，现在连思念她的机会都不给！
陆久辞拿起桌上的玻璃瓶，红着眼睛沙哑低喃：“喝下就什么不记得了？”
“你只会忘记最在乎的。”
虽然秦妄声不想承认，但他知道沈乔念就是陆久辞的执念，而现在他要断了这念想。
陆久辞扯着唇角冷笑：“她也会喝？”
秦妄声摇摇头。
陆久辞轻轻勾起唇角。
她还记得他就好了，或许有一天他的念念会回来找他。
陆久辞昂起头将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没有什么味道，可他却尝到了苦。
秦妄声确定陆久辞喝下了，转身离开。
“照顾好她。”陆久辞心口发烫，拧着眉沉吟，“无论如何。”
“我会的。”秦妄声回头看了陆久辞一眼，眼底尽是惋惜。
这世上除了他，也只有这个男人会把沈乔念放在心尖上了。
不过以后，有他就够了。
秦妄声离开后，陆久辞趴在桌上捏着拳。
好像有电钻不停钻他脑袋，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一抽一抽得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陆久辞大口呼吸着，颤抖着从衣兜里拿出手机。
他快速点了两下，页面出现一个鹰头，在里面留下一句话。
【不要忘了念念，记得把她找回来……】
“额啊！”陆久辞痛苦得低吼，从椅子摔到地上。
他想记录更多和沈乔念的点点滴滴，但他手脚抽搐，只能看着屏保上沈乔念和宁宝的笑脸，眼底越来越红。
再见了，我的念念……
与此同时，沈乔念心口翻搅着疼，疼得她顺着墙边滑坐在地上。
泪水无意识夺眶而出，她大口喘着气却压不住心底的疼。
“念念？”
秦妄声走过来搀扶沈乔念。
沈乔念揪住秦妄声的胳膊，声音嘶哑而颤抖：“笙哥，我的心，好疼。”
秦妄声叹了口气。
药效差不多开始了，沈乔念正在从陆久辞脑海里一点点抽离。
沈乔念应该是感受到了，所以才会心如刀割。
秦妄声抱住沈乔念，拍着她的后背沉声安慰：“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可沈乔念心里的疼痛持续了好久，久的让她意识到不对劲。
“久辞，是不是久辞出事了？”
秦妄声目光一顿。
以前他不相信心有灵犀这种东西，现在他信了，但他不能信。
“他没事……念念！”
秦妄声话没说完，沈乔念就一瘸一拐得离开。
沈乔念必须要亲自确认，只要看他一眼就行了。
秦妄声去追沈乔念，迎面遇上一个男人。
男人递给他一个保温箱。
秦妄声接过来打开箱子，里面放着n试剂。
他立即追上沈乔念给她注射。
这一刻，沈乔念什么都明白了。
她头靠在墙上，哽咽又绝望得低喃：“是他换了药剂，是吗？”
秦妄声锁着眉沉吟：“是我，我希望你活下去！”
沈乔念闭上眼，眼前看到的人是陆久辞，耳边听到的声音也是他。
再次睁开眼睛时，沈乔念恢复视力。
她扶着墙往宴会厅走，只想看他最后一眼，哪怕远远的。
这时，陆久辞从宴会厅走出来。
他脸色憔悴，眼底红得?人。
沈乔念站在拐角偷偷看着他。
“陆哥！”陶然追出来把手机还给陆久辞，笑着开口，“你手机落了。”
陆久辞看着妆花了的陶然，眼底只有漠然。
过了一会，他才沉声低喃：“辛苦了。”
陶然顿时眼前一亮。
陆久辞在关心她？
她忙是笑着摇头，“我不累的，陆哥！对了，上次你说要去度蜜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决定。”陆久辞表情淡淡。
这对陶然已经是天大恩赐，她试着挽住陆久辞的胳膊。
陆久辞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但没有甩开。
陶然的心激动得颤抖，抬头看到沈乔念躲在角落里偷看她和陆久辞。
她立马靠在陆久辞胳膊上，亲昵得说道：“陆哥，我们回家休息吧，我是有点累了。”
陆久辞迈步离开。
沈乔念一时忘了往后躲，跟陆久辞打了个照面。
但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扫了一下就挪开，面无表情得走了。
沈乔念心头一刺，下意识跟了上去。
陶然看到沈乔念来了，手抓紧陆久辞的胳膊。
“怎么了？”陆久辞看向陶然，微微蹙眉。
“没什么，遇到了认识的人。”陶然忐忑得说道，眼睛盯着陆久辞，余光一直瞥着沈乔念。
陆久辞转头看向面容衰老的女人，回头又问陶然：“你家那边的长辈？”
陶然猛地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刚才秦妄声找到她和陆宇，说陆久辞会忘了沈乔念，让他们清除陆久辞周围关于沈乔念的一切。
而她当时还不信，陆久辞对沈乔念宠到骨子里，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可现在陆久辞对沈乔念的反应就像陌生人！
陶然的心剧烈得跳动，激动得人都在发抖。
没有了沈乔念，陆久辞一定会对她日久生情！
等电梯来了，陆久辞带着陶然走进去。
瞧见老妇没进来，他蹙眉低喃：“老人家要进来吗？”
老人家三个字仿若一把尖刀，狠狠戳在沈乔念心头。
她掐着手心看向电梯里一脸冷漠的男人。
他眼睛充斥着红血丝，看向她时波澜不惊，只有陌生。
沈乔念愣愣得看着电梯门关上，摇着头讷讷低语：“他，不认识我了……”
不对！
她还没跟他告别呢！
沈乔念立即坐另一架电梯去一楼大厅，看到陆久辞带着陶然上了门口的车。
她出门追着车一直跑，跑得气喘吁吁。
“陆久辞，陆久辞……！”
最后说句再见好吗？
坐在车里的陶然紧张得捏着手心，不知道陆久辞会不会心软停留。
陆久辞透过后视镜看向一直追着车的老妇，淡漠得吩咐陆宇：“开快点。”
陆宇捏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陆总和夫人这四年经历过什么！
可陆总突然就忘了夫人，刚才秦妄声来找他打掩护，他隐约猜测可能陆总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夫人。
但夫人一直追在后面，他真的于心不忍。
这时，沈乔念跑得脱力，身体向前扑倒。
陆宇眉心一跳，一脚刹车踩下去，下意识回头看向摔倒在地上的沈乔念。
陆久辞身子晃了一下，瞧陆宇心不在焉的，他冷声沉吟：“车也不会开了？”
“可是后面……”
“想助人为乐滚下去！”陆久辞不耐烦得低喝。
陆宇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平稳得开车离去。
或许有一天他家陆总会记起曾经被他丢下的人。
沈乔念趴在地上，手蹭破了皮。
看着远去的车，她喉头滚了滚，声音微哽透着寂寥。
“再见了，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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