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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姑娘昨夜逃跑了一次后，被锦儿姐姐打晕了后，就老实了。”小六挠了挠后脑勺，依旧是一脸疑惑。
楚?收拾好后，便去瞧了程香，她已经醒了。
说是脖子很痛，楚?看向锦儿，锦儿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她昨晚动手的确是重了些。
“程姑娘，听说——你与林家世子关系非同一般？”楚?今日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上面绣着几朵木兰花。
头戴白玉色的蝶簪，墨发披在身后，脸上蒙着纱。
程香神色一怔，“楚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不必管我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你便答就够了，是不是。”楚?轻笑一声问道。
“……不是，楚姑娘，我爹的事情，你可有跟摄政王提过？我爹当真是无辜得紧啊……”程香说着话，本来已经好些的眼角又开始泛红。
风雨再次欲来。
“程姑娘，不必再装了，这件事情当真与你丝毫关系都没有？”楚?冷声质问道，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同情。
程香哭声乍然而止，怔愣过后，拿着一旁的帕子胡乱的擦了擦眼泪。
“楚姑娘，你又知晓了什么？”程香心中虽有些慌乱，但表面还算是镇定，因为此时的她，已经的的确确无路可走了。
“程姑娘和林琅公子，早前芳心暗许，可惜程尚书不愿，因为林家可是程尚书的政敌。”楚?缓缓地将事实说出口来，这些事情也是锦儿调查回来的事实。
程香一次偶然机会，见到了林琅，便心生好感，几次三番私下会面后，都被程杰圆捉了个正着。
这件事情由私下捅到了明面上，程杰圆本就与程香关系不大好，程香生母是正室夫人，可惜生她时便难缠后，继室的肚子也争气得很，生出来了一个女孩后，便生生的夺去了程香的嫡女之位。
继室又是个极为会生事的女子，将程杰圆拿捏得紧紧的，这样一来，程香在府内的日子是更加不好过，与程杰圆的关系也就更差了。
这回又出了林琅这样的事情，程杰圆也不肯给程香半分好脸色瞧。
林琅与程香最后一次见面就是户部尚书府被抄家的前几日。
这难免不会让人多想……程杰圆总不可能拿着那封信件招摇过市，正好让黎远查了个正着吧。
都是关乎性命的事物了，自是会藏得好好的。
程香咬唇，抬头看着楚?，目光闪烁之间，一口咬定道：“楚姑娘说的话，我听不明白，还请明示。”
“程姑娘，都如此了，就不必再伪装了吧，林琅到底许给了你什么好处，又让你做了什么事情——”楚?走近到程香的身前，一句句的质问。
程香脸色微变，手下紧紧地捏住了身下的床单，胸前抖落出一只用红绳绑着的玉色石头。
楚?上前将那玉石取下，食指勾着线绳，任凭玉石在空气中轻轻地晃动着。
“还给我！”程香挣扎着起身，伸手就要去夺那块玉石。
那是林琅送给她的信物。
“程姑娘，事已至此，你就不好奇一点，现在你的林公子在做什么？”楚?似笑非笑道。
“你——对林琅做了什么？”程香脸上的惊疑不定瞬间转化成了一种疯狂的态度。
楚?觉得十分好笑，她只是查了一遍林琅的身份罢了。
没想到程香竟然对林琅如此宝贝。
只是提了一声而已，竟然变化会如此之大。
“我好心提醒一下程姑娘，距离程家被抄家已经过了六七日，你逃脱的消息，林琅若是真的关心你，肯定已经知晓了，可为什么他还在林家安安生生的呆着，时不时还去逛逛花楼呢？”楚?冷笑一声说道。
程香双眸瞪着楚?，“你胡说。”
“你逃脱之后，应该先去找了林琅了吧，告诉他，这都是个骗局，皇上根本就没有放过你的意思，不然不事先通知你一声，直接上来就把你程家上上下下全抓了呢？”楚?将红绳收起，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程香愣愣地看着楚?，双手抱头很是苦恼道：“没有，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程姑娘，你远离朝堂，但你也不是不知晓，林琅的父亲是你的父亲的政敌，也就是说，林琅是皇上那处的人。”小小的一件儿女情长的事情，谁能想到，会变成如此。
当初的程香，兴许也从未考虑过这样多，再在林琅的哄骗之下，就鬼使神差的帮了他。
如此下场，也让人兴叹。
“我要见林琅。”苦恼之后，程香的眼神突然坚定了起来。
“好，我应你要求，不过我要你写一封手书，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楚?说罢，身后的鸢儿便去取了纸笔。
程香瞪大了双眸，“为何……不行的，我不想死。”
“程姑娘，不是我让你死，是你当初选择这一条路后，就没有回头路了，要么程家覆灭，你没有程家的庇佑，从此之后，被朝廷追杀，要么就是你保下程家，程尚书能帮你料理好一切。”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旁的路可以走了。
“我不写。”程香镇定地看着楚?，缓缓地说出了这三个字来。
楚?早知晓程香会如此说，倒也淡定得很，“若是程姑娘不愿写，那也算了，恕我不能让你离开此处半步了。”
“你——”
“程尚书的罪名，暂且还未全定下来，还有摄政王从中周旋。可程姑娘你就不同了，下个月林琅就要定亲了。”楚?闲庭踏步道。
程香上前挣扎着用力地拉住了楚?的衣袖，“你说什么，林琅下个月定亲？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程姑娘，林琅已经定了清河郡主家的亲事，难道他没有同你讲。”楚?嘴唇微合道。
她当然知晓，林琅是不大可能在程香面前说起此事的。
但她就是故意要如此说道，激怒程香。
“你胡说！我要去见他——”楚?挡在了程香的面前，点穴道后，让她下腿无法动弹，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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