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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预知到不会是什么好话，可云子鸢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顺着容元启的话接着往下说。
“朕想先问问你，觉得朕的四儿子明睿如何？”
容元启微一挑眉，颇有兴致地盯着云子鸢瞧，“朕的问题，得先知道你的答案。”
云子鸢沉默良久。
其实真的很想回答一句不怎么样。
只是面对的人是容元启，云子鸢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说话，她可还要着自己的脑袋呢。
“陛下，臣女不敢评价四皇子殿下。”
张口想客套地夸赞两句，却发觉确实恶心得说不出来，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的云子鸢只得改口无奈道，“殿下是陛下的儿子，自然如陛下一样。”
容元启又是一挑眉，“天下人都说，是朕抢走了容?的皇位，朕是个小人，做的恶事数不胜数，你说明睿像朕，那是不是他的所作所为也让你觉得不齿？”
“陛下怎么会这样想？”
云子鸢露出惊讶神色，又在瞬间转变为恐惧，伴随着慌忙下跪的动作，看着果真是受了惊吓的模样，“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臣女的意思是陛下这样英明神武，陛下的儿子自然也随了陛下，再说那百姓们无知胡乱传的谣言如何能信，陛下！”
“起来。”
容元启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叫云子鸢起身了，“朕不过同你说笑两句，做什么吓成这样？罢了，来啊，给云三小姐赐座。”
白公公已经索性站在云子鸢身边了，陛下叫一次他便去扶一次，终于听到容元启的一句赐座，可将白公公给累坏了，伸出手让云子鸢搭着，引着她往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皇帝的御案旁摆放着两张椅子，云子鸢不敢坐上座，那是朝中各位权臣老臣和后宫的娘娘们坐的，她一个小辈，没名没分的，只敢往下座坐下。
容元启见状越发满意，这样懂礼仪知进退，反应速度又快的女孩子实在是不多了，家世背景又如此丰厚稳重，若是能将她赐给容明睿做正妃……也不愁将来容明睿坐不稳皇位。
若是这人赐给了容?，只怕容?还得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来，定国公是个没定数的，谁都不知道到最后这人会偏帮着谁。
可人人都知道，他最疼自己的嫡女云子鸢，只怕将来这孩子嫁给了谁，定国公府就会站在谁的身后。
云子鸢绝对不能嫁给容?，绝对不能！
打定了主意，容元启露出宽和的笑容来，“你年纪同明睿他们几个相仿，朕唤你闺名子鸢可好？”
“随陛下喜欢。”
尽管有些反胃，可云子鸢也不敢反驳皇帝的意思，只得乖巧应声道，“臣女多谢陛下理解，陛下是个明君，万民臣服追随，臣女心中很是敬佩陛下。”
“只是……”
兜了半天也没见容元启说出他究竟要问什么，云子鸢不由得有些着急，“不知陛下要问臣女什么，方才陛下说，只要臣女回答了问题，陛下就会问出问题，如今陛下的问题不知臣女算不算答上了呢？”
容元启沉吟片刻，又回想起云子鸢的答复来，那实在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非要深究，说云子鸢没有回答也是可以的，可……
这不就恰好证明了她足够聪慧吗？
“朕想问你，明睿是朕即将要册立的太子，若他登上太子位了，你可愿意做太子妃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容元启心里也没有底气，他到底是在撬容?的墙角。
若是云子鸢答应还则罢了，容?回来也没处说理去。
可若是云子鸢不答应，再说给容?知道，那家伙若是怒起来，也不是他轻易能招架得住的。
谁知道那道先帝遗旨到底在不在，若是在，为何从来没有人见到遗旨，若是不在，为何那么多人都口口声声说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样东西，容?还真的握在手里，到时候他回来得知自己的王妃险些被他人夺走，大怒之下斥责他不讲信用，又将两人达成的协议给毁了可怎么是好？
目光炯炯盯在云子鸢身上，她却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了这个。
手臂上的金针刺痛着皮肤，云子鸢咬牙忍着，起身再度跪下，“陛下恕罪，臣女……不愿意做太子妃。”
容元启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他看着云子鸢，也完全忘了还要叫她起身，“你……你便那么喜欢容?？”
“并非是臣女非宸王殿下不嫁。”
知道容?跟容元启之间的瓜葛，云子鸢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太过嚣张，“只是臣女已经被陛下许给了宸王殿下，哪里有退婚再另外许配他人的道理？
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女生性放荡，见一个爱一个，可我云家人向来刚烈要强，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身上有半分污点，陛下若是要臣女二嫁，还不如直接砍了臣女的脑袋！”
剧烈的动作让金针刺得更深了些，云子鸢的脸色苍白，腰肢却挺得直直的，像是生怕被容元启看不起一般，拧着脖子宁愿一死也不愿意从了容元启的意思。
这个解释让容元启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只是心中难免还是忐忑，总担心云子鸢会将此事说给容?知道，“你既然不愿意，便当朕没有提及过此事，今日你也没有同朕见过面，对任何人，都不要说此事。”
“臣女明白，臣女往后不会同任何人提及此事。”云子鸢哪能听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请陛下放心。”
容元启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察出她苍白的脸色来，不由得多瞧了两眼，很是疑惑，“你这是怎么了？朕瞧你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可是哪里不舒服？”
“臣女多谢陛下关心。”云子鸢故意掐了自己一把，又将动作掩饰得好似遮遮掩掩却无意中被发觉一般，“臣女无碍，只是有些疲乏，待回去之后歇一歇就好了，陛下不必为臣女费心。”
脸色都苍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容元启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听都不听完便唤了白公公，“去宣太医院的院判过来，给子鸢好好瞧瞧，看看这是个什么毛病，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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