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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景凌的声音，发抖的被子逐渐平稳，半晌后，里面传出微微的鼾声。
景凌的反映熟练地让人心疼，霍司霆满眼心疼，“这几年，她经常这样吗？”
景凌皱了下眉，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门口冲他招了招手。
走廊外，父子俩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老长，明明才五岁大，神情举止却像是个成熟的大人。
“最近每天晚上等我睡着，妈咪都会起来画那些稿子，从前她没有这个习惯，都是抱着我睡着又惊醒，反反复复，我都知道，每天早上起来她的枕头都湿成一片。”
景凌语气平静，霍司霆却被每个字刺的心脏痛到抽搐，她独自一人远走他乡，带着孩子生活，每天晚上都被噩梦惊醒，为了孩子连哭声都要克制。
他真不是个东西！
景凌一脸平淡的看着他愧疚难当，看着他心痛，刚才那番话是他故意说的。
他就是想让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感到惭愧，他不会原谅他对妈咪的那些伤害，更别想轻轻松松就挽回这个家！
沉默半晌，霍司霆率先开口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景凌揣兜，淡淡的说：“这没什么可奇怪的，这里是你的地盘，徐教官会把钥匙给你，就算没有他，今晚妈咪睡得早，忘了锁窗户。”
“那你怎么不锁好，万一有坏人……”
闻言景凌笑了一声，“如果安全出现问题，那你真要好好考虑培养这些人的作用了。”
霍司霆丝毫不惊讶他的聪明，却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几眼，这是他们的儿子，拥有着他一半基因的天才。
“凌凌，你很聪明，其实有些真相你有权利知道。”
“我知道你是我亲爹，不用重复。”景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语气淡定。
霍司霆突然被堵住喉咙似的，不知道该回什么了。
这孩子聪明到他无计可施。
“妈咪一直想瞒着我，从小告诉我亲爹死了，但我知道并没有，不然她也不会夜夜做噩梦，哭着喊着恨你，所以我接触到计算机后，我就想尽办法调查身世，也成功被我发现了蛛丝马迹，然后找到了你。”景凌微微靠在墙壁前，歪头看向他。
霍司霆莫名被他看的心虚，“那么第一次见面在机场的时候……”
“我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你出丑，从我记事以来，妈咪就一直装作坚强，私下噩梦连连，连哭的时候都怕被我听到，小声的捂嘴哭，我为什么不恨你？
你们在国内和和美美的生活，却让我妈咪每晚饱受折磨，现在才知道她的好，凭你几句话就想挽回一切，凭什么！我们是你的玩具吗？想扔就扔，想玩就捡回来！”
说到最后，景凌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眼里的恨意叫人看的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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