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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
曹沐妍有些好奇她的目光开口问道，随即向她的目光处望去。
“那是楚迁吗?”
她问，语气有些吃惊。
但林祈儿并没有给予回应，只是将目光注视操场的方向，默默的，用旁人看不懂的眼神。
曹沐妍看着她，看着她注视操场的侧脸，是那么的呆滞…
没有高光的眼神不断闭合，但始终没有移开目光。
为什么呢？
曹沐妍想知道，按理来说人看到讨厌的东西第一时间不应该是逃避嘛……
逃避视线，逃避他们的身影，跟好朋友扯扯闲话，试图淡忘这一切。
可为什么她会那么执着？
即使面对这样的场景，也不愿意将视线移动分毫。
想注视着他们，亦或是注视着某个人……
曹沐妍不懂，只是知道她面前的女孩很陌生……
陌生到有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林祈儿，不是她所认识的她，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
但同时呢，又很熟悉……
熟悉到仅仅是看着她的侧脸，她就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这并不是情绪上的共鸣，而是她，身为曹沐妍的她在为眼前的她悲伤。
其实很奇怪的不是嘛，因为她自己也是如此觉得，跟一个从未见过的面的人何来熟悉的感觉。
那就像你在马路上随便拉起一个人的手，说你爱她差不多是一个性质。
只会被人当成脑子不好的疯子。
疯了吧，她应该是疯了……
有这些想法的她本身就可以称为疯癫的代言词……
是啊……、
曹沐妍苦笑着，为自己的想法苦笑。
因为她看不懂少女此时面对她的脸，以及注视她的眼神。
虽然在笑，但却那么悲伤，那种源于骨子里的悲伤。
啊~
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面对着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的她，让她的鼻子也酸酸的，无法说出任何有效的话语。
只能默默的与她对视。
直到熟悉的气息包裹了她的全部。
直到少女的眼神重新唤起色彩……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望着她的视线突然间有些失落……低沉……
她想……
那应该是一个，一个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东西吧……
“沐妍？”
林祈儿轻声叫着，声音充满质疑与困惑，不懂现在的场景，不懂现在朦胧的状态，同时也不懂与她对视的少女。
“没事……”
曹沐妍轻声说着，然后伸出手指拂过少女的眼底，动作轻柔。
因为她在哭啊，无声的痛哭……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她，只有眼泪在不断的掉落。
曹沐妍不懂，不懂一切的她，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安抚。
“会没事的……”
她又说。
不论是什么都会没事的……
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她想说的其实是这个。
祈儿她应该会懂吧。
应该吧……
她希望如此，
所以，只能够把少女拥入她的怀中，用力的，死死的搂住……
如果用这种方式来传递的的话，她想……祈儿会懂吧。
因为——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真的，再好不过……
——
“楚迁，你会打球嘛？”
行走在无人的操场，一个身位前的顾清羽突然如此问他，搞得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木木的点了点头，不过发觉她看不见，于是又‘嗯’了一声。
“那，你打次球给我看吧。”
她忽然说，然后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过头，依旧背对着他，只是声音充满了期待。
是期待嘛？楚迁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会如此感觉，是啊，她为何会如此感觉呢，区区一次的篮球有什么值得少女所期待的。
那应该是戏虐的调笑才对。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倒影，无奈的笑了笑。
————
楚迁从来没有自己打过篮球，没有原因，或许是不理解这种多人运动被转为一个人的乐趣。
很无聊吧，应该会很无聊吧，楚迁看着站在三环线外的少女，不由的如此感叹。
因为不止是她，就连他本人都感到了无聊，枯燥……
一个人的投篮，一个人的上篮，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一个人的情况情况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楚迁不懂，不过……
也许她此刻也后悔了之前的提议。
楚迁叹了口气，三分球随即脱手，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后，重重的砸在球框的边缘，直线下坠，尔后升起，在连续的几次跳动后，缓缓的滚落在顾清羽的脚边。
她低头，看着滚落在脚边的篮球，呆滞了好一会后，弯下腰将它捡起。
没有想象中的轻盈，相反有点沉重，她看着它，然后轻轻拍了拍。
可惜，失败了，篮球在触及几次地面后，慢慢的失去了控制，开始向着另一个方向跳跃，在经历几次的反弹后，归于平静……
顾清羽望着远处的篮球，然后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果然很难……
她感叹，抬起头，隔壁场地是明晰的网球场，那里面有很多的女孩子，衬衫，短裤是她们的标配，被梳在脑后的马尾，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很喜欢，因为她也曾与她们一样。
曾在楚迁不知道的世界里，绽放着属于她十八岁的光芒，
而现在，她只能站在这里望着她们，令人唏嘘。
“麻麻，你有后悔过嘛？”
她记得，在某个安静的雨夜，她曾躲在母亲的臂弯里如此问她。
“有哦，有很多……”
母亲在她的头轻声感叹。
“比如今天早上你要吃汉堡我没有答应，晚上想吃雪糕我又给你买了，导致你肚子痛，我就很后悔。”
母亲在她的头顶轻笑，引起她的不满，于是她坐起身嘟囔着嘴不满的控诉。
“麻麻讨厌，说的都是今天的事，我是说有没有那种非常，非常后悔的事……”
她表情认真，有着属于她的倔强。
“嗯……也有，不过，小情啊，人总是要长大的，已经发生的事，已经错过的选择，就算努力回头看也能没有用，还不如活好当下。”
母亲揉了揉她的头顶，神情温柔，却又有着淡淡的失落。
她轻声感叹。
“因为，人啊，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会有遗憾的。”
是啊，麻麻说的没有错。
不论怎么选择都会有遗憾的……
有时对于他人，有时针对自己。
只是，以前的她不懂，现在的她不想懂……
顾清羽低着头，头顶着的白炽灯照着她的影子好小好小……
她望着，直到另一个影子的接近，停下，她抬起头。
面前是手拿篮球的楚迁，正面对着她。
“要不要学？”
他忽然问。
她呆滞半刻，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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