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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她说。
“话说你刚才到底跟王哥聊些什么？”
“没聊什么，就是关于场地的事……”
他侧头望着身旁的顾清羽，对于少女的敏感感到些许的不可思议。
“是吗？”
顾清羽质疑，而楚迁则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
“真可疑？”
闻言，顾清羽摸了摸下巴，仔细的打量着她身旁的拍着球的少年，好像并不相信他的说法，似乎在她的眼里刚才的楚迁在和体育老师计划着什么重大的阴谋，这着实让楚迁表示无奈，但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因为真的没有什么。
只是……
“你也叫他的王哥？”楚迁漫不经心的问道，语气有些轻佻。
“很奇怪吗？”
“没，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好奇？”
“像你这种体育课都不上的人竟然会认识体育老师这一点。”
楚迁轻笑，顾清羽却皱起了眉头，用力的推了他一下。
“什么叫这种人啊！”
她嘟囔着嘴，轻声嘀咕道。
明明她是好学生的人设好吧。
不管是在哪个老师的眼里都是如此。
而且话说回来，是谁害的她不能上体育课的？
她有些不满的白了楚迁一眼，但不是怪罪。
因为……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只是……有些失落罢了。
想做的事没做成，想要的东西没得到。
到最后留下只有遗憾。
但，至少她去做了不是嘛……
不止是为了他，也是为了别人……
一想到这里她又笑了出来，因为这是属于她的改变……
虽有遗憾，不过，至少她去努力了……至少换回了这段甜蜜的时光。
顾清羽望着他，只是，这是他不会懂的，而且她也不想他懂。
他只要这样的就够了，这样就好。
不需要改变，不需要重复她所走过的那被赋予荆棘的弯曲小路。
只要这样就好，平凡的……甚至略显枯燥的过完这一生。
只是，他会甘心吗？
顾清羽反问自己，
而这个问题……她并不知道。
“楚迁，你满意这样的生活嘛？”
她背着手，则头，仰望着楚迁侧脸，用轻松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声音，开口问道，仿佛这就是一次平淡的交心而谈。
“满意？指的什么？”
“就是，现在……”
没有曾经的过往，也没有那个女孩的陪伴。
仅仅是这样，没有任何波澜的人生。
“现在…嘛…”楚迁顿了顿，看着顾清羽的侧脸，似乎明白了她语言中的含义，但似乎又没有完全明白，只是……
“还算满意吧……”
他说，然后将视线眺望着远方，应该算吧……因为这曾是他幻想过的人生，平淡的人生，只是，为什么是陈述句呢？
他不知道……
“那你呢？”
楚迁反问她。
是否满意现在的生活，满意这副破旧不堪的身体。
如此的你是不是也会在午夜有所怨念。
将视线从远方转移到她的侧脸，他的声音有些淡漠。
“我？“
顾清羽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楚迁会如此问她。
但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她又笑了，是开心的笑……
”挺满意的啊。”她说，背着手，脚步有些轻松，“因为在顾清羽的世界里，已经不会去做让自己不快乐的事了，”
“是嘛……”楚迁轻声答复，扳过脸，不再去看她的侧脸。
可她的声音却在他的脑中不断回荡，挥也挥不去。
“即使没有所谓的完美快乐在世界的尽头等待？”
他像自问般的低声轻喃，但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完美？我想，我想不了那么远，如果可以跟喜欢的人共赴人生叫做完美，那我要是只有40岁可活呢，要是我我变成了黄脸婆，而你却有钱养了小老婆呢？我不知道什么叫完美，也没有人能够保证，除非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回想过往的时候能够含笑闭目，”
“我想那才是真正的完美。”
楚迁低头望着她的身体，高挑纤细，从门外照射进来的日光沐浴在她的身上，为她包裹上一层薄薄的金辉，虽然没有看到她的正脸，但楚迁能想象到，那阳光下弯曲的弧线。
有着对未来的憧憬，或是能想象到她所憧憬的未来。
“呵~”在片刻的呆滞后，楚迁轻笑出声，“我？”
他问，引来少女的质疑。
“什么？”
“你刚不是说我有钱就会养小白脸嘛？”
楚迁轻笑的反问，而顾清羽却慌了手脚，对待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左手往右，右手往左的胡乱挥舞。
“啊！那个啊，只是比喻而已。”
“只是比喻嘛？”
对于少女的回答，楚迁则是来了兴趣，挑了挑眉将身体弯曲，俯下身与顾清羽的视线持平，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反问着面前的少女。
神情有些轻佻，但眼底却闪烁着认真。
“啊！嗯……”
被楚迁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顾清羽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看着他，然后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来表示回答。
是……
是比喻……
也只能是比喻……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她想要更加认真的语气回答。
只是……
现在的她无法注视楚迁轻佻的神情。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他，她所认识的楚迁是不会这样对她对她说话的。
她所认识的楚迁是个沉稳，低沉……是一个缺少的阳光的少年……
而不是现在这样，在几乎贴着她的脸的距离调笑她……
宛如一个坏孩子一样，让她束手无策。
不过，或许是也说不定……
顾清羽看着他，神情有些呆滞，但更像的是发呆，因为少年突如其来的动作而陷入的极其久远的记忆，
远到让她有些模糊……
模糊的人，模糊的声音。
模糊的一切。
是啊，距离那个冬天已经过了有多长时间了？
她反问自己。
五年？还是五十年？
虽不到百年的程度，但真的好久了啊。
久到连那时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有些模糊……
“没事吧？”
注意到她的慌乱的神色，楚迁有些奇怪的问，声音也由调笑转为好奇，甚至有点关心。
“?G？没……事！”极心虚的嗫嚅，努力解释自己的状态，但适得其反，结结巴巴语气更加笃定了她的内心的慌乱。
“你，脸好红。”
楚迁又说，指了指自己的脸，随即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
“是感冒了嘛？”
他自顾自的嘀咕……
可就在手掌即将触及到少女的前一刻，她——跑了——
跑了……
就是跑了，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她顺着大门的方向飞奔。
还没等楚迁反应过来，转眼便没了身影。
“啊……”
望着她的方向，楚迁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能叹出一口气。
篮球——还没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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