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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护她的尊严。
此刻，周粥有些羞愧的想。
她曾经竟然对这个从认识开始，就一直尽量让她不那么难堪的人抱有过恶毒的心思。
她啊，真的是太过卑劣了。
她跟顾小叶能有多熟悉呢？
她们其实根本就不熟悉的。
她们关系的开始，仅仅是因为她用她那辆快要淘汰掉的自行车载了她一程罢了。
看周粥情绪不好，顾小叶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安慰。
这会场面一时有些安静下来。
就在顾小叶想着要不要请对方吃一个她最爱的巨无霸冰淇淋让她开心一点的时候，周粥忽然道：“小叶，你帮我还的那些钱，我会还给你的。”
顾小叶其实真的不在意那些钱。
但是她看着周粥眼底的那种类似于坚韧的目光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为了怕她急着还钱兼职太累，她忍不住嘱咐道：“你，你慢慢攒钱，我不着急用的。”
“小叶，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
“咕噜……咕噜……”
周粥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就响起一串奇怪又熟悉的声音。
两人均是一愣。
某个瞬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她们齐刷刷的侧头，就看到旁边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楼月牙一手捂着肚子，吹着口哨，做出左顾右盼举动的神情。
顾小叶看着楼月牙这个样子，又觉得搞笑又觉得有点抱歉。
旁边的周粥看着眼前这个拥有过于漂亮脸蛋的女孩子，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
周粥迟疑的问：“她是？”
顾小叶这会才反应过来“啊，忘记介绍了”。
她拍了拍楼月牙“牙牙，这是周粥。之前多亏她帮我大忙了。”然后接着说“周粥，这是我发小牙牙。”
周粥虽然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楼月牙。
但是她没想起来。
想起对方是一直跟顾小叶在一起的，所以刚刚应该也见到了自己被要债的一幕。
她心里因此多少觉得有些微的尴尬。
“抱歉，打扰你们逛街了吧？”周粥站起身“你们按照原计划行动吧。”
顾小叶还是有些放不下周粥。
但是她也要考虑约她出来的楼月牙的意见。
因为韩菲儿的事，楼月牙一直觉得顾小叶识友眼光不怎么样。
她也弄不清周粥是不是那种把顾小叶当冤大头的女生。
不过她才跟周粥认识。
所以在顾小叶征询她的意见的时候，她没有发表反对意见。
周粥知道她们两人体谅，她也不好顺坡下驴再继续打搅她们原定的计划。
于是说：“我真没事啦”她扬了扬手里的传单以及被楼月牙帮她捡起来的人偶服头套，道“我还要兼职呢。你们陪着我也太无聊了。去玩你们的吧，不要担心我。”
楼月牙见她这般，不像是韩菲儿一流的女生，便主动开口道“我们可以帮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周粥打断了。
“不用了”周粥嗫嚅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谢谢你们。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看不起我。也谢谢小叶你的帮助。但这个是我的工作。我怕自己习惯了这种被无条件帮助的感觉之后会变得贪婪……”
她的这番话让顾小叶跟楼月牙都有些意外。
看周粥的确是不希望她们再继续留下去。
顾小叶也没再坚持。
帮助人这种事情。
过头了反而会让人心生反感。
因为刚才楼月牙肚子发出的那种声音。
两人告别了周粥奔赴的第一个场地就是饭店。
楼月牙虽然好奇心比较旺盛。
不过也没有特别八卦。
所以并没有向顾小叶问起周粥的情况。
而顾小叶，她对周粥家里的情况大约是知道一点的。
笼统概括，大概就是父亲嗜酒嗜赌，母亲跟人私奔，家境因此贫寒。
顾小叶在初中结业的暑假前不久才认识的周粥。
会认识也完全是个意外。
她那时因为韩菲儿那个奇葩捣鬼差点赶不上考试，是恰好路过的周粥用她快要报废的脚踏车载了她一程。
一来二往的两人还有点熟了，因此算得上顾小叶无聊时能约的朋友。
她也没有背后讨论别人家事的习惯。
所以也没有再跟楼月牙提起这事。
不过倒是跟她说了，自己是因为韩菲儿捣乱才跟周粥意外相识这件事。
楼月牙脑子里浮现出对方那小身板骑着一辆咯吱咯吱作响的脚踏车载顾小叶的画面，点评道：“那她人挺不错的”。
说完这句，后面还加了一句“那个韩菲儿整你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吧？不知道是你太傻还是那个韩菲儿太聪明。”
顾小叶扯出一个一点笑意都没有的笑脸：“拒绝人身攻击，谢谢。”
吃饭的时候，顾小叶难得的有点愁眉苦眼：“你说就周粥这种情况，她能好好学习吗？”
楼月牙并不想说假话：“显而易见，不能。”
见顾小叶有点没精打采的样子，楼月牙顿了顿，突然‘嘿’了一声。
“叶子！”楼月牙提醒道“你爹，老顾！”
先是一脸茫然看着楼月牙的顾小叶，眼睛突然就聚焦了，闪亮闪亮的：“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月牙儿！我太爱你了！”
她咋就忘记了，他们顾氏集团有个慈善事业，资助贫困生，全方位那种！
邂逅跟楼月牙吃着饭呢，她也不知道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扒拉了两口饭就急吼吼的跑了。
临走之前还没有丝毫愧疚之心的约顾小叶下次再见。
至于下次是什么时候？
有可能是今晚，也有可能是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之后。
已经不止一次被‘抛下’的顾小叶默默的看着她离开。
自己在那里扒拉完了饭菜，这才慢悠悠的离开。
这个时候学已经逃了，她不可能再回学校。
她给玄聿白发了个消息，明说自己逃课就不去学校了。
收到她消息的玄聿白问她不去学校之后去哪里。
她回：去找老顾培养一下父女感情。
收到她回复的玄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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