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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的恶劣意味过于明显，大抵对“混蛋”这个称谓很是不满。
也对，被人这么称呼，谁又会满意呢。
她倒是不介意换种方式。
谢未汐将白皙粉嫩的藕臂抬高，单手环住他颈，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探到他胸前，直接将他白色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
宽衣解带之时，她的白皙长指浅浅划过他冷白如玉的精致锁骨，绯色的唇贴近他耳廓，原先环住他颈项的那只手又抬起，沿着他的耳廓辗转流连，一点点勾勒出形状来，吐气如兰——
“那……傅先生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呢？”
傅宴京一把钳住她作乱的长指，那双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眸里压下层层欲色，嗓音微微泛起哑意，“但愿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后果啊，她自然想过的。
谢未汐双腿被他抵着，裙摆掀得很开。
她早就失了力气，身子几乎要软成一滩水，趁他一个不留神，直接不管不顾地挣开他的手，重又圈住他的颈，莹润的指尖在他锁骨处那颗浅红色小痣上游移——
“傅先生，方才你对我做了什么，这么快就忘了么，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说对不对？”
傅宴京轻而易举地用单手箍住她的盈盈腰身，重重揉弄了一把，面色沉，嗓音也沉，“妖精。”
明明今晚她一滴酒都没喝，早在斟酒前这个男人就已经告知谢家的阿姨将她酒杯里的酒换成了果汁，可这会儿偏生出了些许醉意。
谢未汐低眸瞧着他，像是要把他心里所念所想全然看透，可她又清楚，自己是看不透的。
最后，她软着嗓子道，“倘若……和那位姜小姐比呢，我们两个，谁更妖？”
不过一瞬，傅宴京那双浅茶色的桃花眼忽然就蓄上了层寡薄的阴郁冷感，声线清清冷冷，“你们之间没有可比性。”
谢未汐忽然就败了兴致。
“傅先生，夜里凉，你把我抱回去吧。”
男人盯着她的那双眼眸一眨不眨，却并未开口说什么。
她俯身凝着他，眼尾已经覆上了一层水色，“要我求你么？”
傅宴京沉默着，终是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从冰凉的车身上抱了下来。
离开车头时，谢未汐的小腿轻轻擦过古斯特的前头大灯。
为什么听他那么讲，她会这么难受呢。
谢未汐有些后悔问他那个问题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一定什么都不问。
姜凝在他心里的位置无人可比拟，亦无人可撼动，这是四九城路人皆知的事实，不是么？
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经此一役，她更加清楚地明白，妄想终究是妄想，不会变成现实。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言，谢未汐被他抱到了卧室门口。
她从他怀里离开，清清淡淡开口，“傅先生，晚安，早些休息吧。”
他这回倒是给了她回应，不过也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不出什么情绪，倒像是在走流程，“晚安。”
谢未汐走进卧室，洗过澡，躺在床上睡了。
她忽然想起了回家省亲的那一晚。
——她和傅宴京，第一次同床共枕，也是唯一一次。
那晚，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许久都睡不着。
那些事情她的确没有经历过，甚至活了二十一年，连初恋都还在。
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尤其她的大学室友们在宿舍卧谈会中的表现，都还比较开放。
她又怎么会不懂呢。
说实话，当时的她，既盼着他对自己做些什么，又有些怕他真的会对自己做什么。
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如此矛盾的心理。
不过，傅宴京那晚除了在她睡之前帮她掖了掖身上的棉被，全程都没有动她一下。
他们两个人，就那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夜。
转眼到了第二天。
谢未汐从早上八点一直兢兢业业地工作到下午六点。
六点零五分，芷芷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说自己已经到春夜酒吧了，让谢未汐也赶紧过来。
谢未汐挎着黑色亮片包包离开，打了辆车直奔酒吧。
这会儿路上有些堵，司机师傅绕了路，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到了春夜酒吧门口。
谢未汐按照芷芷给她发来的包厢号找过去，很容易便找到了地方。
她大学是在帝都理工大学读的，芷芷则在帝都电影学院读的导演系。
除了出国进修那段时间，两个人从出生到工作都没怎么离开过四九城，大学时，她们学业不忙的时候偶尔还会来这里坐坐。
因此，谢未汐对这儿倒也还算熟悉。
谢未汐敲门进去。
岑汀芷一见到她，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笑容地迎上去。
“汐汐，你终于来了。”
“等急了啊？”谢未汐笑笑，低头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又把包挂在置物架上。
“等急了的可不光只有我一个。”
谢未汐环顾四周，这包厢除了她和芷芷以外也没有其他人啊，轻笑着问，“还有谁？”
岑汀芷眨眨眼，跟她卖关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是嘛，那待会儿可不要让我失望。”谢未汐半开玩笑地同她道。
“保证不会。”岑汀芷朝她竖起手指作发誓状。
谢未汐和她一同坐下，将手里那个红丝绒质感的小盒子放到她手里，“喏，这是送你的礼物。”
岑汀芷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拍卖会上你拍的那对耳坠？”
“对啊，你不是说喜欢么。”
岑汀芷一把抱住她，“汐汐，你真好。”
谢未汐轻轻拍了下她不老实的手，嗔道，“好了，热，不要抱了。”
“我把空调再打低一些？”
“不用了，就这样吧，低了容易感冒。”
岑汀芷将闺蜜送的礼物放进包里，贼兮兮地靠近她肩膀，压低声音道，“其实今晚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谢未汐有些好奇，“什么礼物？”
只见芷芷拿起手机，拨了个她并未看清的号码，对电话那端的人道，“让他们都进来，对，就现在，快点儿的啊。”
谢未汐心里更好奇了。
直到她看见一群，对，就是一群——
一群高中生模样的弟弟们走了进来。
谢未汐默默数了下。
总共八位。
平心而论，这群小孩儿模样个个儿倒都还不错，高高瘦瘦，清清爽爽，只是……成年了么？
岑汀芷托着下巴打量了一圈儿那群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们，又看向闺蜜，笑着问，“怎么样汐汐，对我这礼物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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