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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哈尔亲王是蒙古人，我们格格也是蒙古人，她们这便都冲我们格格甩脸子。就好像，她们合起来踩我们格格两脚，就也是上沙场平叛了似的！”
玛?微微挑眉。
客观上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大清后宫被蒙古嫔妃只手遮天得太久了。这一帮子满洲格格们早就心有不甘，早就想掀翻了蒙古格格，自己抢得出头的机会去。
这么说起来，仁孝皇后赫舍里氏还真是大清头一个出自满洲的皇后呢。
只可惜，赫舍里氏立后容易，活得长久却难。
玛?觉着兴许是自己写《后宫鲨》的职业病发作，她就是隐约总觉得赫舍里氏的死，背后怕是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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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玛?又在走神，半天没说话。双姐忍不住蹙眉道：“可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不也都是蒙古人么？若是雅若格格去慈宁宫告上一状，她们还有好日子么？”
“说的就是！”妞妞义愤填膺：“她们不敢得罪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去，就知道欺负我们格格！我们格格却又不爱跟她们一般见识，不稀得到慈宁宫去告状，可是那帮人不知道感恩戴德，反倒觉着我们格格好欺负了似的！”
“可是她们怎么没想想，就算同为蒙古人，可是反了的是察哈尔部，我们格格却是科尔沁部的。察哈尔亲王反了，凭什么要把屎盔子扣到我们格格头顶上？！”
妞妞是个热心肠，性子直率可爱，故此别看她才到咸福宫格格跟前没几天，这也是真的动了气。
玛?瞧着妞妞真生气了，这才回神，上前拉住了妞妞的小手。
“对了，你们知道女真一共有多少部吗？”
妞妞和双姐同时一愣：“？”
玛?故意道：“瞧瞧，你们这算忘本不是？”
妞妞不好意思地对对手指：“……好几十个？”
还是双姐垂下头去，仔细想了想，缓缓说：“……如我没记错，应该是72部。”
玛?冲双姐竖大拇指，回头还问妞妞：“那你说说，你能记住多少个部的名儿。”
妞妞这回真要哭了：“姐姐，你考我这个干啥呀？我这哪儿记得住啊？”
“我也就能记住皇家出自建州女真，还有著名的海西四部：叶赫、乌拉、哈达、辉发……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
玛?点头：“瞧，满人连女真有多少部都记不住，那又怎么能分得清蒙古那么多部呢？”
“再说人家蒙古的部落分法更麻烦，要分漠南蒙古、漠西蒙古、漠北蒙古，每个部又分左翼、右翼，每个翼里面又分左、中、右三旗的……谁能一下子分得清楚呢？”
妞妞傻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玛?的用意。
她不好意思地乐：“也是的哈。毕竟我们格格也是蒙古人，而且我们格格和察哈尔亲王还都是出自博尔济吉特氏……”
见妞妞懂了，玛?赞赏地拍拍妞妞的手，两人一起回眸看立在人群中央，分明受冷落，却依旧眉眼坚定的雅若。
“雅若格格做得很好。这个时候朝廷正全力在南边平定三藩之乱，结果察哈尔部在背后捅刀子；更何况这个捅刀子的人，还是皇上的表亲，怎么都叫人齿冷。蒙古这时候引起公愤，也是情有可原。”
“雅若格格若在这个时候去找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告状，那她就反倒是让同样为蒙古格格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更加为难。雅若格格是自己扛下委屈，不叫大清的后宫满、蒙之间生了嫌隙去啊。”
“雅若格格更是明白，她虽然是蒙古公主，可是她毕竟已经是皇上的大格格，她的一切考量都应该首先以皇上，以大清的命运为先。她不争、不辩，不卑不亢，才是此时最好的回应。”
妞妞用力点头：“谁说不是呢！”
玛?由衷轻叹：“雅若格格真的有太皇太后当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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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宫陆续到齐，连主子带女子一下聚齐了好几十人。若是一同进去看马佳氏，就是光嘘寒问暖的，都得把马佳氏给嗡嗡死。
佟佳氏和钮祜禄氏一商量，这便还是分拨儿进去。
佟佳氏谦让一步，含笑望望郭络罗氏：“纳兰珠新封，想必吉鼐也想见见呢。钮福晋便请先进内吧。”
玛?这还是头一次听说马佳氏的闺名，原来叫吉鼐。
钮祜禄氏也没谦虚，这便先带着纳兰珠进去了。
玛?依旧和双姐、妞妞候在廊下。
妞妞忍不住道：“今儿个人来的可真齐呀。我看上回咱们去乾清宫，人都没这么齐过。”
妞妞悄悄指了指格格那堆儿里的一个，“哎？姐姐你瞧那个是谁呀？我上次就没见着过她。”
宫里在格格位份的不少，但是这位有点特殊，从相貌上一看就都是汉家女子。
尤其难得的是，她虽然身穿旗装，可是她的发髻依然还能保持着汉家的模样。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在一大群格格堆儿里，她就独个儿站着，也不跟旁的满洲格格在一处。
“我也是头一回见呢。”玛?也好奇。
大清后宫里真正的汉妃就没几个，比较著名的也就是顺治爷本来想要纳为东宫皇妃的孔四贞；以及在孔四贞不肯入宫的情势之下，又选了来填补孔四贞的空位，成为了汉人皇妃的那位恪妃石氏。
当时的石氏虽然没能达到孔四贞那东宫皇妃的高度，但进宫之后也是顺治爷的五福晋之首，位份仅次于顺治爷皇后、董鄂氏和废后三人，地位也还是颇高。
此后，大清后宫里就再没有“纯正”的高位分的汉人嫔妃了。
就算还有汉家面孔的，譬如乾隆朝的庆恭皇贵妃，但也都是出自汉军旗的了。
也就是说不是“汉人”，而是“旗人”了。
玛?在脑海里搜刮一番，就没想起过康熙后宫里还有这么一位汉女面孔的高位嫔妃来了。
双姐看玛?和妞妞都好奇，她便默不作声地走了开去。
不多时回来，已是轻声在玛?耳边介绍：“……她是李氏。汉将、抚西额驸李永芳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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