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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就像落水的人，在水中载沉载浮，只能趁着他稍微放松一点的当儿，赶紧“浮出水面”来喊两声，随即就被吞没了。
她整个小身子也被他逗得如火炭儿般，可是她却同时还在恐惧里，手脚依旧还是冰凉的。
看她这一会儿雪里一会儿火里的，实在是可怜，他这才松开她。
以指腹帮她将嘴上粘着的几茎发丝给捻开。
眼里裹着如愿以偿的快意，含笑凝着她：“朕为何不能，嗯？”
玛?恼得咬牙：“奴才都快被吓死了，皇上却还如此欺负奴才！”
“皇上这是，这是……趁人之危！”
她本来是想说他身为天子，不爱惜子民来着。只不过这个指责略微有些重，她怕他受不了，她这才改的。
玄烨轻轻勾起唇来，脾气甚好，颇有耐心：“谁说朕趁人之危？朕分明在‘救’你。”
玛?气得腮帮都鼓起来了：“皇上如何救我了？”
皇上是在……满足他自己吧！
玄烨淡然耸肩：“你忘了，朕是天子。朕有真龙之气护体。”
他的指腹再度在她小小的菱唇上滑过：“朕这样对你，便是将这气息也渡给你。”
玛?听完忍不住眯眼睛。
这话的论调，她熟啊，那些冒充成僧道的江湖骗子们不也是这个调调？
尤其是对女信众，这样的话全都是必备台词之一。
她忍不住定睛看了一眼玄烨。
啧，眼前的可是天子；尤其是还被称为“千古一帝”的康熙大帝哎。这话他也会说？而且也能说得这么溜？
玄烨看见她刻了一脸的“不信”，不由得缓缓挑眉：“敢不信朕？”
玛?用力吸一口气：“皇上如何让奴才相信？”
玄烨抬手，轻松愉快地冲玛?背后一指。
“你回头看看，昭仁还在么？”
.
“啊？”
别看玛?有胆子跟一个人间帝王面对面吹胡子瞪眼的，可是叫她回头去看一个死去的公主……她可真不敢！
玄烨无奈，忽然伸手，两只手扳住她头两侧，迫使她向后扭头。
玛?吓得大叫：“我不要看！”
可是喊什么都没用，头还是被他给扭过去了。
她很是担心，她的脖子就快被他给扭断了。
不过好在她对脖子的担心，还是比不上对女鬼的恐惧，所以她没觉着脖子上有什么不妥，她只是死死地将眼睛给闭住了。
“睁眼看。”
她使劲摇头。
玄烨缓了口气，又沉声道：“朕命你，睁开眼睛看~”
玛?无奈，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却不是两只眼睛全睁开，而是先可着一只眼睛“造”。
就这一只眼睛，都不敢一下子睁圆的，而是只慢慢儿睁开一条缝儿……
管中都可以窥豹，她这么一条眼缝儿也同样能看清整个昭仁殿啊！
她眼珠儿极慢极慢地从左转到右——
她真的啥都没看见！
她登时欢快地一耸肩膀。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玄烨又焉有不知道的，便傲然地轻哼了一声：“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瞧，朕没唬弄你吧？”
她这才松口气，“皇上，撒手，脖子要拧折了。”
她这是脖子，又不是螺丝。一根螺丝这么长时间拧着，都容易拧折了。
玄烨轻哼一声，没松手，只是把她脖子又给原样拧回来了。
他又挑眉仔细观察她一下：“怎么没高兴？”
玛?无奈地叹了口气：“……奴才刚才是太害怕了，所以脑子不好使了。现在奴才的脑子终于转过弯儿来了。”
她抬眸迎上他的：“其实之前奴才也什么都没看着啊。”
.
什么昭仁啊，什么坐她身边儿揪她头发啊……这些都是他说的，她可没看见啊。
玄烨有些忍不住想笑。
她的小脸儿软和和的，叫他手掌这么两边挤着，脸颊就缩了起来……她整个儿就像个小面人儿。
还行，脑子没傻透了。
可是他还是一本正经地继续唬弄她：“你现在是质疑朕的话？你觉着，朕是跟你个小奴才撒谎呢？”
玛?想了想：“皇上虽说不至于跟奴才撒谎……可是皇上却有可能是故意吓唬奴才，看奴才害怕，皇上觉着高兴。”
玄烨心里是赞许的，可是面上依旧冷着，他还傲慢地哼了一声：“你忘了刚才昭仁还拍了一下你肩膀？”
玛?便又微微哆嗦了一下。
没错，这个记忆还是挺深刻的。而且那拍肩来的时机恰到好处，让她干脆来不及冷静，直接就已经弹飞出去，掉进他怀里去了。
看她终于无话可说，玄烨这才愉快地笑起来：“你看，你之前都是冤枉朕了吧？所以，你得承认，就是朕救了你。”
他又捏住她小下颌：“朕不是在趁人之危，朕是在……雪中送炭啊。”
他说着又忍不住将脸向她落下。
“……你就这么厚着脸皮受了朕的恩典，而不想着怎么朕一下？”
玛?赶忙往后躲，“谢，谢主隆恩！”
可是她身子再躲又有什么用呢？下巴颏儿在他瘦削有力的指尖掐着呢。
玄烨不满意地瞪她：“可真会敷衍呀……对着朕，都敢这么大言不惭。”
“说一声‘谢主隆恩’就完事儿了，朕的恩典怎么就那么不值钱呢？”
玛?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只好清了清嗓子：“……那皇上想怎样？”
玄烨眯起眼来，耐心地逗弄她：“那你觉着，朕会想让你怎样？”
玛?忍不住惊叫：“奴才不侍寝！”
.
玄烨半天没说话，就那么眼神玄黑地盯着她。
半晌，才缓缓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朕，没说叫你侍寝！”
他指尖有点用力，掐得她直疼：“……朕，不缺一个侍寝的人！”
玛?心下这才缓缓放松了些。
只要不是侍寝就好。
“只要皇上不是让奴才侍寝，那，那就什么都好说！”
玄烨心下微微叹息。
小傻子，又上钩了。
玄烨不慌不忙轻哼一声：“当真？”
玛?用力点头：“当真。”
玄烨淡淡道：“嗯。既如此，那你若反悔，便是欺君罔上之罪！”
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行吧。”
玄烨这才又悠然勾起唇角：“……朕要你，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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