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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入口不远了。”赛特尼斯说道，“小兄弟，要不要聊聊天，增进下感情。”
“聊什么？”埃蒙看向窗外的暮色。
“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呗。”赛特尼斯说。
“那我想知道有关亚空间四邪神的事情，游侠应该了解一些吧？”
“哪位？”赛特尼斯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先恐虐吧。”埃蒙说。
赛特尼斯说：“首先必须明确一点，邪神和邪神信徒不是一回事，很少有信徒能够理解邪神的真正意图。”
“恐虐是战争之神，嗜杀好战，他对战斗的渴望与疯狂足以淹没战场，但他并不欣赏偷袭这种卑劣的行径，疯狂地用武器袭击过往凡人的举动是不会被他推崇的。”
“恐虐的很多信徒都打着信奉恐虐的旗号，宣泄自己的其他欲望，这在恐虐看来是一种背叛，所以恐虐军团经常会发生内部清洗。”
埃蒙想了想，问道：“恐虐不是仇视所有弱者吗？”
“这算是一种误解，恐虐确实是战争邪神，但他也更欣赏那些以弱胜强的战士。”赛特尼斯说。
“如果没有恐虐，血腥的杀戮是否会少一些？”埃蒙问。
赛特尼斯摆弄了下手中的卡片，说：“恐虐一旦存在，就可被认为永久存在是吧？”
“这个，好像是这样。”埃蒙说。
“恐虐是银河系中所有智慧生物暴力情绪在亚空间的投射对吧？”
“是这样的。”埃蒙说。
“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智慧生物的暴力情绪是永久存在的？”赛特尼斯说。
埃蒙说：“是可以这么认为。”
“恐虐十分憎恨色孽，你知道吧？”赛特尼斯又问。
埃蒙说：“确实如此，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一个智慧生物是恐虐的信徒，那可能不是最差的结果。”赛特尼斯说。
“那最差的结果是什么？”埃蒙问。
“最差的结果就是一个智慧生物同时信仰四个邪神，比如灵族陨落前，不少权贵都是既暴力又色情，既诡计多端又喜欢折磨他人的。”赛特尼斯说。
埃蒙静下来，认真回想了下赛特尼斯的话，可能银河就是这样吧。
“你在那一直说，都把人家年轻人给绕晕了，这件事你就少说点。”赫塞纳尔说：“四邪神只是银河系智慧生物情绪极端化的表达，每个智慧生物都会有这些基本情绪，在数量庞大的情况下，这些个体中的部分演化出极端情绪也很正常。”
“那？”埃蒙摸了摸身旁的艾米，问道：“太空死灵没有灵魂，是不是不会受四邪神的影响？”
“到底是年轻人。”赛特尼斯说道，“没有灵魂不等于没有欲望，只要是有自主意识的个体，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可能受影响。”
“你跟这小子说不明白，他就属于那种有自主意识，但是没有世俗欲望的人。”赫塞纳尔说。
“那是什么？”埃蒙看着远处连片的篝火问道。
“那是巫灵教派存放骸骨的地方，不过不是他们的。”赛特尼斯说，“经过这片骸骨区域，往下走就将到达科摩罗的旧城，旧城与科摩罗所有的区域都相通，我们就从这里进入。”
“旧城里面有什么？”奥坎瓦问道。
“那里是科摩罗的战争和食物工厂，有来自银河系各种族的奴隶。”赛特尼斯说。
“血汗工厂，一点生活乐趣都没有，简直是折磨，黑暗灵族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赫塞纳尔说。
这片骸骨区域现在已经完全被钙物质所掩埋，大大小小的生物遗骸被摆放成了战斗的形态，生物极度扭曲的四肢显示了他们的痛苦。
然而这浩大的埋骨地也不过是残酷银河的缩影，戮战到底、不死不休可能才是银河既定的命运。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那些骸骨经过雨水的冲刷，在探照灯下闪着有些刺眼的白光。
骸骨堆旁有一条崭新的道路，汽车刚好可以平缓落地。
走完这片埋骨区域后，就来到了旧城的入口。入口是一个红色的网道，夹杂着黄铜色的斑点。
“确定是这个入口吗？”奥坎瓦的声音竟也有些犹豫。
埋骨地共有8个通往旧城的网道入口，这个是最近的。
但以往这个入口是蓝色的，现在竟变成了红色。
“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赛特尼斯说。
“走吧，没事。”赫塞纳尔拍了拍奥坎瓦的肩膀。
汽车进入网道，就好像在超光速传送带上前行，四周红色的云海翻滚，让人喘不过气来。
几千米高的闪电劈个不停，空气中已经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艾米警觉地叫了起来，现在作为星神碎片的它对这个气味有点熟悉。
天堂之战的尾端，他和他的星神同伴们就闻到过这种气味，如果有部分星神真的想自相残杀，它恐怕就是原因之一。
刚才还在聊天的赫塞纳尔和赛特尼斯，现在神色也恢复了平静。
“你最近在星际间游历，又招惹他了？”赛特尼斯问道。
“你是不是健忘，要说招惹，那也是他先招惹我们的。”赫塞纳尔说。
“那接下来，估计会很刺激。”赛特尼斯抚了抚额头，“他还是那个暴脾气。”
闪电越来越密集，汽车两侧数万公里的范围已是惊雷滚滚。
雷声如同战鼓，回荡在整个网道中。
这辆汽车犹如怒海中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倾覆的可能。
【叮，虚空之力已传送。】
【叮，轮回化身融合中......】
【融合已完成。】
埃蒙感到一股凉意在自己体内流动，这种感觉叫寂寞。
无名剑也开始躁动了起来，那是兴奋。
前方红色的云层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一个人影顺着闪电而下，直挺挺地砸到了地面上。
数十万道闪电竟同时落下，仿佛在恭迎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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