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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工作服换上吧，我慢慢跟你说，离上班还有一会。”齐山打开一个柜子，把衣服递给他。
陈凌接了过来看了看，这工作服就是一条白色裤衩，还有一条毛巾，让陈凌比较庆幸的是，这裤衩起码是新的，不是别人穿过的。
“我们一共五个人分在这这里，其他的全被这些客人…”齐山坐到陈凌身边，眼神一暗，摇了摇头，毕竟他是眼睁睁看着那些同学被杀的。
“这里死亡率那么高？”陈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刚两天，他们就死的差不多了。
“咱们是负责给他们搓澡的，还有一些零活也是咱们来负责，那些客人太难服务了。”齐山提起来心态都有些崩溃，用力搓了一下脸。
“你刚来，我告诉你，你在搓的时候千万要注意这些客人的反应，同时勤着问他们哪里不合适，有的喜欢力气大的，有的喜欢力气小的，你千万要试探着来。”齐山给陈凌讲了起来。
“你要是弄错了，让他们不满意，或者把他们弄疼了，那就完了。”齐山心有余悸的道。
“嗯，我知道了。”陈凌换上了衣服，把毛巾挂到脖子上，那些客人都已经进去了，估计很快他俩就要工作了。
“走吧，就算没活咱俩也得在里面待着，进去前你做好心理准备。”齐山站起来领着他进去道。
“心理准备？”陈凌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当进去那一刻，陈凌惊呆了，你告诉我这叫澡堂？
这tm是案发现场吧？
澡堂很大，周围最少有几十个淋浴头，中间是一个大池子，里面还有鬼祟在里面泡汤。
而那大池子里根本不是清水，只见池子里深红一片，也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东西。
满地凌乱的血脚印，让人看上去就头皮发麻。
而靠近门口有两张搓澡台，看上去昨晚齐山已经清洗过了，很干净。
“来，给我搓一个。”这时一个满身刀口的纹身大汉走了过来，那刀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依稀可见里面的肉，只见他坐在台子上对齐山招了招手。
“好嘞大哥，您请趴。”齐山连忙一伸手，那大汉趴在台子上，齐山往他身上泼了两瓢水，带上澡巾就开始搓。
“大哥，你觉得这个力气怎么样？”齐山小心翼翼的问道。
“再轻点，我不吃劲。”大汉说了一句。
“好。”齐山手上的力气又轻了几分，尤其不敢搓到他身上的刀口，只能一点一点的跳着搓。
“你是新来的？”
这时陈凌的台子上来了一个男鬼，男鬼全身腐烂，只剩一张脸还算完好，抬头盯着陈凌问道。
“对，我今天刚来。”陈凌客气的点了点头道，同时心说，大哥，你都烂成这样了，还来搓澡呢，我这一搓不得把你肉搓掉啊。
“那来吧。”腐烂鬼没说什么，趴在台子上等服务。
陈凌学着齐山的样子，先泼了两瓢水在他身上，然后拿起澡巾，他来回看了看根本不知道从哪先下手。
齐山这时也是看了过来，不禁为陈凌一阵祈祷，这样的顾客最难弄，你说他都烂成那样了，怎么搓啊，别人搓完满地泥，他搓完满地肉泥。
这他不找你事才怪啊！
陈凌这时盯着腐烂鬼五秒，开启了解析之眼。
解析之眼：他生前极其注重形象，每天出门都要穿一身笔挺的西服，干净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皮鞋擦的锃亮。
他每天努力工作，而最后终于猝死在了家里，他死后半个月才被发现，那时的他已经全身腐烂，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极其讨厌身上这身烂肉，每天自己都会往下刮，而有时他也会找其他人帮忙。
而他现在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去掉这一身的烂肉，穿上生前最爱的衣服，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他会感觉自己还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少年。
陈凌看到这顿时放下心来，他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随后他看了看手上的澡巾，扔到一边，对腐烂鬼道：“客人，你稍等我一下，这个工具不太顺手。”
腐烂鬼趴在台子上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齐山看到陈凌的行为心中有些纳闷，工具不顺手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管他，继续小心翼翼的服务自己这位大哥。
陈凌走到洗手台，打开下面的柜子，一般澡堂的杂物都是放在这里的，他翻了翻之后，找到了一样工具，试了试还挺顺手，拿着走了回去。
“大哥，我这个力气还行吧，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行你就跟我说，我马上改。”齐山一边搓一边时刻观察着大哥的反应，开口道。
大哥没理他，只是继续闭眼趴在台子上。
而等他再回头看去，陈凌已经开始给腐烂鬼搓澡，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齐山眼珠子吓出来。
只见陈凌双手抓着一张大砂纸，咬牙切齿的在腐烂鬼后背搓，给那腐烂鬼搓的来回直晃，烂肉掉了一地。
“卧槽，你tm认真的！”齐山在心中惊呼道。
你家搓澡用砂纸啊，而且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话都忘了，你得随时注意客人的反应，调整力度，你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跟他有仇，你丫的都要给那客人搓死了！
果然，腐烂鬼忍不住开口呻吟道：“嘶～”
也不知道他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陈凌也不管那事，后背搓完了搓大腿，那腐烂鬼现在后背一片粉红，那是烂肉之下新长出来的肉。
齐山看看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再看看陈凌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你确定咱俩干的是一个工作？
过了一会，齐山搓完了背面，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大哥，背面搓完了，劳烦您转个身被，我给您搓搓前面。”
大哥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半天没动弹，齐山也不敢催，只能等着大哥什么时候趴舒服了，愿意翻身的时候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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