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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缠情霍少请自重 > 第230章 可真够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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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欣喜得接起,以他对她的了解,没有重要事情她是不会来电话的,现在来电只有一个原因,大概是:她要回B市了。

    然,这次他猜错了!

    为什么要晚一星期才能回B市?

    难道…

    她打算和宋翊死灰复燃?!

    思及,他心头涌上一股烦躁和不安,但他却没有办法将这股心燥压制!

    此刻他的理智失去了平静,冲着一支已经断线的手机发火。

    他当然是不会这样问顾轻轻的,于她,他要么是答应她的请求,要么就是命令她立刻回来。

    但顾轻轻请求他的次数少之又少,最终理智让他答应了。

    尽管他想像得到她这次晚归的原因极可能是因为宋翊,极有可能他们已经发生了一些他不愿去想像的事,极有可能…

    她会提前结束这段契约,离开他,重回宋翊身边!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形,他亦只能压抑心头的酸涩,冲着一只手机瞪圆眼睛!

    而事实上,霍启晨是关心则乱,顾轻轻晚归只因她的舅妈要在一星期后接受手术,她希望能亲耳听到医生宣告手术成功的消息,所以才决定晚些回去!

    若霍启晨问她了原因,她会一五一十告知,就算不问,他霸道些不让她在S市滞留,那么她也会好好的跟他解释,希望他谅解。

    但他偏偏表现的毫不在乎,因此她也不打算太在意他的想法。

    挂了电话后,顾轻轻远远看到宋翊正拎着痰盂走进病房,她身体猛的一僵,起身跟着走过去。

    宋翊服侍苏秋霞吃完药后微笑着跟她闲聊,眼睛瞄到站在门口的顾轻轻时起身笑道,“舅妈,您刚吃了药,先睡一会,有助于药效发挥。”

    苏秋霞笑着点点头,“宋翊,真是麻烦你了。”

    “呵,都说了您别跟我客气!”宋翊说着一手牵开被子,小心得按着苏秋霞的肩膀,服侍她睡下,又压紧了被子边沿,才走到门边,笑问,“你…电话打完了?”

    顾轻轻没答,只看了他片刻,才说,“其实…你不必做这些事的。”

    宋翊摊手,“我也没做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她气闷得望着他,对他大吼,“那是我舅妈,又不是你的舅妈,你那么操心干什么!”

    吼完,两人怔了半会,她倏然转身走开。

    那还叫没做什么?

    端茶倒水是没做什么,按时送饭也是没做什么,陪病人聊天解闷也是更是没做什么,洗衣服倒痰盂当然还是没做什么…

    只要是她该做的事,他全做了!

    所以她当然是没做什么!

    这个本该坐在办公室指点江山的总经理此刻却在这里做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还说这些不算什么?

    他的用意,她知道,她都知道!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到下颚,璨璨得如深秋的露珠,她粗鲁得用手背抹去,他不知道,她根本不愿意他去做那些事,以前每次去他租的出租屋复习功课的时候,所有的家务都是她做,而他只要负责上学,赚钱就好。

    可现在…

    又抹去一波汹涌的泪水,她曾深爱的宋翊不该是做这些事的人,他应立刻滚回他的办公室继续当总经理,他该开着他的百万名车出入高级宴会,他不该在这个小医院里端着恶臭的痰盂来回往厕所跑。

    倏然,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圈住她的腰,耳侧传来一阵热气,“轻轻,别哭了,我不想惹你生气的。”

    贴着她背的胸口正在剧烈起伏,他知道不该这么冒失的,但容不得他多想,就这样做了。

    抱着她,和几年前一样轻声哄她,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是他手心里的珍宝!

    他的声音也在哽咽,滚烫的泪滑进她的衣领内,他几乎是泣不成声,“别哭了,轻轻。”

    就这么一刻就好,哪怕下一刻他会被推开,被她羞辱,甚至是扇他一个耳光,他都甘愿,只要这刻能抱着她!

    腰际的手收紧,宋翊吻着她的发,一缕缕艳红的发绺含在嘴里,发丝后的耳朵灼热得窘红,怀里的身体轻颤着,他再忍不住地扳过她的身体,热切得吻住她。

    走廊上安静得不可思议,晚饭时间无人,就是有人,他也顾不得了,从在酒店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想把她紧紧拥进怀里!

    咬牙克制到此时已是极限,他的手臂猛一用劲,她的脚离了地,随即双双抵到窗边,唇舌难分难解,爆发的热情全倾注到吻上面,她的头已悬出窗外,被他的大手支撑着,窗外是一片灿烂的红枫,他狂热地,忘情得吻着她,昏昏沉沉,如是与她一同跌出窗外,缓缓得坠入那一片妖艳的火红之中。

    直到她的手轻柔地揽住他的脖子,他才惊觉自己的粗鲁,看着她嫣红的脸蛋和迷离的眼神,樱唇微张急促得喘息,他好贪恋她口中的香甜,舍不得放开,以额抵额,在她的唇边低唤,“轻轻,你是我的,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灼热的唇又覆上,温柔浅尝,“我爱你,不管多久,我都爱你!所以…别拒绝我为你所做的一切!”

    顾轻轻没有回答,亦开始回应他的吻,交错在他颈后的手拉低他的头,浅浅地、柔柔地回吻,片刻后,她的眼泪如细雨般沾湿了他的颊。

    “宋翊,如果…如果我们当初从不曾分开,那该多好!”

    如果没分开多好!

    但他们分开了,一分开就将近四年的时光,他们爱了,恨了,又爱了,承受过这般痛苦的折磨后,谁又敢期盼往后会长相厮守,谁又不害怕下一次的分离?

    人生太长,若是一瞬,他们是深爱的,但若是漫长的一生呢?

    “我会继续等你!跟霍启晨离婚后,第一个考虑我,好不好?”他低声问。

    顾轻轻犹豫了很久答应了,毕竟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她的爱情如同开了盖的香水,几年间挥发得剩一点点,只够垫瓶底的,除此之外,便是空荡荡的躯壳,他要便拿去吧!

    若能给她重新注满香弥的爱情,或许她的后半生不是凄凉的。

    再重新爱他吧,再差也差不过现在!

    宋翊欣喜若狂得抱紧她,天色渐渐暗下来,火红的枫树染了层幽幽的墨色,暗红的叶,被包藏在黑色的帷幕里。

    “轻轻,你终于肯回到我身边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负了你!”宋翊信誓旦旦得保证道。

    而她的脑中却闪过另一个男人的话,“顾轻轻,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男人的话,真的可以相信吗?

    次日

    霍启晨去了趟集团,简单交代了下接下来几天要完成的任务然后驾车匆匆离去。

    秘书问他,他是不是要出差。

    他沉默了会,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因为他昨晚辗转想了一个晚上,终于下决心决定亲自去一趟S市把顾轻轻接回来!

    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她和宋翊死灰复燃!

    另一边

    S市

    顾轻轻去楼下买水果的时候竟意外看到了不远处的霍启晨!

    阳光下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风吹动他的衬衫,鼓起来又塌下去,一副英姿飒爽。

    她忽然察觉,此刻的他好似特别偏好英伦风格的打扮,再加上自身条件优越,愣是把这种格调渗入骨子里,怎么看都觉得犹如英国绅士般风度翩翩,慵懒得随意,随意得好看,而他颀长的背影像冬日里的一道风景。

    啧啧,难怪B市那么多名媛淑女们都纷纷为他倾倒!

    霍启晨看到她后,熄灭香烟眸光闪了下,然后大步朝她走去。

    “你…你怎么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故作淡定问。

    他温和一笑,“我去哪里,难道还要先向你汇报?”

    当晚

    霍启晨带着顾轻轻在S市一家五星级酒店吃了顿大餐,纵然吃饭的过程中两人没说话,但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凝…

    最后买完单时,霍启晨语气淡漠的说了句,“不要做出不符合你霍太太身份的事。”

    好人有好报,她舅妈的手术成功,已转入普通病房疗养,顾轻轻欣慰之至,又留了笔钱给她舅舅,嘱咐他暂时不要去工地上工先好好照顾舅妈,然后随霍启晨返回了B市。

    原本一直怀疑顾轻轻背叛了自己的霍启晨,在每日见她跪着擦地板,捧着织得松紧不匀的毛衣上下戳针,在厨房里刀法熟练的切黄瓜丝,蹲在卫生间里搓洗他的贴身衣物后,心里的那点疑惑跟愤怒渐渐被喜悦取代。

    某天午后,顾轻轻蹲在绿盆栽旁,笼罩在淡淡的阳光下,双手泡在盆子里的,抓着他的白色背心一搓一搓,洗衣粉泡沫鼓起了几个大小不一的透亮泡泡,在那层透明薄膜里,瑰丽的七色光芒缤纷呈现,霍启晨倚在门边,悄悄用手机拍下了这般景象。

    手机屏幕中,她的下巴沾了些泡沫,双手将背心拉平展,专注地检查污渍是否洗净。

    那样子很美,这是他从来都未曾发现的,原来她洗衣服的样子竟是这么地赏心悦目,静静凝视她纤长的手搓着他的贴身背心,他顿觉胸口一热,也跟着蹲在她旁边,扳过她的脸就要往沾了泡沫的唇吻下去。

    她倏然偏头躲开了,“你…你要做什么?”

    霍启晨松了手,仍是蹲在旁边,语气有些不快,“看你衣服洗干净了没!”

    “放心,洗的很干净!我离开才半个月,你就积了一堆衣服在那里,为什么你就不能先自己洗?”

    她用力地搓了两下子,又把一处黄黄的污渍摊到他眼前,“你看你衣服到处乱放,上面都全落了灰,白白的一层还有些泛黄,都怪你全堆在角落里。”

    “洗不干净就扔了,再重新买一条。”

    “说得轻巧,扔掉的都是钱,洗不干净就扔掉,你多大的家业都能败得光。”顾轻轻把背心扔回盆子里,泡沫溅到瓷砖上,她站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

    “不过你有的是钱,没事!”她倾身端了盆子到水龙头下,拧了开关,水哗哗地冲着,白背心在清水里鼓胀起来。

    “我是洗不干净了,这里面的衣服有点污渍不算什么,穿也能穿,你要觉得人家都能透视,怕被看到遭人取笑,那就扔了吧,横竖反正扔的不是我的钱。”

    霍启晨笑了笑,肩膀一耸一耸,今天的她特别唠叨,从客厅霉的咖啡杯念到卧室地板上的烟头,真像一个久未归家的妻子在训斥邋遢的丈夫!

    “那些衣服你用消毒水泡过没?”他问。

    反正有人愿意给他节约,他自然求之不得!

    “泡过了,不知道衣服生了多少细菌,能不消毒吗?”她拧干一件衣服,凑到他鼻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霍启晨满意得点点头。

    “我很好奇。”

    顾轻轻定定望着他,继而道,“你以前的内裤都是谁帮你洗的?难道都是你自己洗?”

    霍启晨闻言一愣,脸破天荒的红了起来,赶紧不自在的别过了头。

    她像是现什么不得了的奇闻,大声嚷道,“不会真是你自己洗的吧?!”

    他脸朝窗外,磨了磨牙,考虑要不要大一顿脾气,但心里却平静得不得了,除去尴尬外,竟觉得…

    有点儿意思…

    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顾轻轻又拧干一件衣服,神情古怪得绕到他面前,湿手摸着下巴,细细打量他一遍后,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你不可能会自己洗!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一次买个几十打内裤,穿一条扔一条,扔完了再去买!”

    她摇摇头,“啧啧啧…就算是新内裤也要洗了才能穿啊,不然多脏?想想那内裤被摆出来卖之前被多少双手摸过…”

    闻言,已步到门边的霍启晨双腿蓦然夹紧,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他又羞又恼,却无言以对,若这时候跟她费力辩解,不明摆着自己承认了?

    勉强站稳后,他竭力装作若无其事般,扯了扯袖子,背后又传来一阵让他牙痒的狂笑声!

    顾轻轻笑得肚子疼,嘴里仍不停地挤出让霍启晨恨不得剐了她的话,“哈哈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天啊,霍总还真是不讲卫生,哈哈哈…太好笑了,难怪你叫我洗不干净就扔了,原来是扔习惯了!”

    被冲动驱使,他干了这辈子最幼稚却又最爽快的事,冲干净手上的泡沫,他扔下满头满脸全是白泡泡的顾轻轻,得意地扬长而去…

    “白痴!”他脱口骂了句极不符合他尊贵身份的话。

    顾轻轻抹开脸上的泡沫,望着那个嚣张的背影,低声咕哝,“你才是浪费钱的白痴,我诅咒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有内裤穿!”

    呵,她还真是恶毒!

    咒完后,顾轻轻极有自知之明的开始在心里惭悔,然后转身走到水龙头前,清洗某人这辈子的内裤。

    霍启晨走到三楼的客房,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除去了衣物,冲到浴室哗哗的搓洗全身,心里还直想着:脏!真脏!

    洗了三遍后他才从浴室里出来,瞪着地板上的内裤,那是他昨天新买的,紧接着便想到顾轻轻的话…

    被多少双手摸过?

    他不禁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忽然有个不详的预感,在未来很长一段日子里,穿内裤都会有心理障碍!

    没洗的新内裤是不能穿了,那怎么办?

    如果她哪天离开了,难不成他要自己动手洗?

    想着,霍启晨一屁股坐到床上,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来,一阵吞云吐雾后,他身体上的不适减轻了些,想到还在卫生间里给他洗贴身衣物的她,不禁黯然,纵使他万贯家财,富足半生,但他却从不愿让别人洗他的贴身衣物,就连凌芊芊也未曾让她洗过,目前只有她一个!

    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顾轻轻洗完所有的衣服,提了桶到天台上逐一晾起来。

    远处的海面衔着半轮红日,风吹过棕榈树林,层层绿浪微微起伏,铁栏杆前是她种的香草植物,柠檬香蜂草的浓香随风四溢,她抱起几个小小的花盆,耗费心神养活这些植物,该放进卧室去,日夜闻香才不负了心血。

    弄完后她下了楼,站在拐角处的霍启晨才从拐角处走出来,空旷的小天台上,晾在竹竿上的背心如白幡飘扬,那竹竿是她去后山的竹林里亲手砍下来的,记得当时她还跟他抱怨:豪华别墅里什么都有,却找不到一根可以晾床单、晒被子的竹竿!

    手抚过光滑的竹竿表面,滑过一个又一个竹节,他看向栏杆前一排没有抽芽的小花盆,里面装的是她半夜去花园里偷偷撬来的土,如果她离开了,花盆里装的永远是干土,长不出薰衣草,也长不出薄荷跟迷迭香。

    她曾对他说过:你工作太忙,需要缓解压力,我种这些植物都有这功效。

    从未要求她做这些事,但她却细心地为他做了。

    他曾想,是她自己愿意的,但如果她离开了,还有谁愿意为他做这些事?

    又有谁跟他说这样的话:最让人舒心的就是有个依山傍水的家,工作累了,有这样一个地方,不是很好?

    霍启晨缓缓蹲下身,那个舒心的家是为了凌芊芊而建,然而他却从没想过让提议的人住进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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