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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不是她喝了酒的话，我还真不敢如此大胆地问她。
可她，只是笑了一声后，便困得闭上了眼睛。
没有了答案。
我见她睡着之后，便慢慢起身。
看着墙上的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我拎上自己的包，走出套房。
下电梯，出酒店，夜空如厚重的幕布，不见一丝光亮，黑压压如雨要下。
手机叫车，提示还要等二十多分钟。
我便站在门厅立柱旁，有些累的靠在立柱上，静静地看着京都这永不衰尽的霓虹。
地面上出现湿润的斑点，随之成面，而后，雨水开始肆意凌乱。
看到这愈发磅礴的雨，我忽然想起答应蒋凡震交往的那个夜晚。看到他伫立雨中时，我内心之中便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情感在翻腾。
可，那是爱吗？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对那种史无前例的“在乎感”，对那种从小到大都未曾被人真心的在乎，毫无抵抗力。
人的童年，真的会左右一生。
伸出手，京都的雨抵达在手上的时候，我才感触到那么一丝存在感。
我，总得好好活下去啊……
——
翌日清晨。
七点半的时候，便被电话吵醒。
看到是蒋凡震电话，我犹豫片刻才接了起来。
“你醒了吗？”他问。
“刚醒。”
“我让厨房准备了早点，一起吃吧？”
“我已经走了。”我说。
“去哪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说着，从床上下来，走到客厅接了杯水。
见他没有说话的时候，端起水杯喝了几口。
清凉的感觉，让我感觉窗外的阳光都明亮了很多。
走到窗前，外面小院里的草因昨夜的雨，旺盛了很多。
“你让我感觉……”他顿了顿，说：“……你似乎对我没有多么深的感情。”
“……”这次轮到我不做声了。
我该说真话，还是该撒谎？
如果说我对他没有感情，我可能早就断了这层关系，我可能早就受不了离开了。
可是，如果说我跟他有感情，那我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难道要我瞒着他去做手术，将自己完全变成一个女人吗？
不，他没有将我征服……
他没有将我心里的那个男阿刁征服。
内心里的男阿刁，不止一次提出想要变男的想法。因为，那是我从小时种下的“变男人”的种子。
“怎么不说话了？”他的声音里透着种冷静。
“好聚好散吧……我昨晚说得很清楚了。”
“好聚好散？好，那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好聚好散……”
听他如此说，我感觉真没有拒绝他的力气了。
吃吧……
就当是散伙饭。
——
当天中午，我没让他来接我。
但是，我没有让他选择在他的酒店吃，而是让他选个简单点儿的地方。
他或许是以为我习惯了低端的食材，便选择了一家麻辣烫店。
中午我打车赶过去的时候，就在想见了面后，该怎么分开。
总感觉他那炽热的眼神，不会轻易放过我。
可是，又觉得他或许是意识到了我们的不可能……
但，让我最不放心的还是未来。
因为吴静容说过，未来我是要回到费晓和唐家宁身边的，吴静容说唐家宁绝对会顶住压力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等唐嫣月坐稳了唐龙集团第一把交椅的时候，我就可以出现了。
那时候，我可能还会跟蒋凡震见面。
可，那绝对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既然没有到那一步，我为什么要担心？
或许，那时候的他早已经结婚，早已经跟我没什么牵扯了。
就像是那些现实小说里的人生……一转身，便是一生。便是一辈子不再相见。
今天中午，好聚好散。
散了之后，一生不相见。
散了之后，我就去做手术……
我现在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我必须要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确定下自己的真实性别！
女人试过了……
就再尝试男人。
虽然内心里觉得自己当男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很多事情，不走到那一步的话，你永远不会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所以，要慎重。
倘若真的彻底改变的话，便也失去了最后的选择权。
我既然想要好好活下去，便要对自己认真负责。
——
我决定，不管今天中午结果如何，我都要去做手术。
为了让自己更加坚定，上午就已经联系好了主治医生，并确定下了手术的时间。
所以，当我站到那家麻辣烫门店面前的时候，我再一次告诉自己。
一定要放下。
——
推开麻辣烫门口，在里面的顾客里面轻易找到了蒋凡震的身影。那格格不入的身影。
我的身高和形象，在一进门口的时候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光看他们的目光，便知道他们以为我是个模特。
哪怕是在京都，也很难遇到我这样身高的“女模”。
“我都点好了。”他坐在那儿说。
我听后，便将包放到桌上，坐到了他的对面。
“能来我身边坐吗？”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
如此简单的四人塑料桌，感觉坐他对面比较合适，他却让我坐他身边？
“怎么？难道还有别人吗？”我问。
“我点了一个大份儿的，咱俩一起吃，你在这边的话，比较方便。”他说。
这蹩脚的理由总觉得漏洞无限……
如果要分着吃的话，面对面不是更容易吗？
可是，我知道他的脾气，根本拗不过他。
坐到他身边后，服务员也将我们点的麻辣烫端了上来。
看到那里面的菜，便觉得他虽然跟我只有短短一个月的交往时间，可他已然熟悉了我的胃。
这冷静的面容下，蛰伏着一个细腻的灵魂。
只可惜……
他将筷子放到我面前后，直接递给我一个勺子说：“吃吧。”
我接过勺子之后，便想要去拿个小碗，可他去拉住我的手说：“咱俩就用这个大碗吃。”
搞什么？一个碗？
他如此动作，瞬间让我不解。
“还是拿个碗吧？”我说。
“你是嫌我脏吗？”他问。
我听后，有些无奈，便重新坐下，拿过筷子将饭菜夹到小勺中，喂进嘴里。
如此近距离，两人用一个碗，怎么都觉得太过暧昧，就跟故意给周边人秀恩爱似的。
忽然，一个倩丽的身影站到了我们桌边。
我慢慢抬起头的时候，当即看清了那张俊脸……
是那晚初见蒋凡震时遇到的女人。
他的未婚妻……
“来了……”蒋凡震只是瞥了一眼她的裙角，便回过头轻轻喝了口汤，冷声说：“坐吧……让你来这种地方吃饭多少有些不礼貌。不过，我俩的日常习惯就是这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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