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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然脸色瞬间涨的跟猪肝似的。
而且，燕赤然竟然还没法反驳周轩这番话！
因为他没有立场，也没有道理反驳！
的确如他所说，讲道理讲不过，论拳头又不如人家，那能怎么办？
虽然燕赤然现在已经是南江的封疆大吏，亦是天子身前的当红人物。
但，燕赤然终究只是文官而已。
跟周轩这样的武将，根本没有相提并论的资格！
更何况周轩是什么人？大夏的龙牙战神！
哪怕是当朝宰执，在周轩面前也只能平等交谈！
所以，虽然别人不知道周轩拳头到底有多大，可身处大夏的权力核心，燕赤然却是深刻知晓的。
“还有，你这么急匆匆地来，是不是也觉得我退隐了，你们可以在我面前撒野？”
周轩的语气并没有什么逼迫感，反而很平淡。
平淡到让在场所有人，差点以为周轩是在跟人拉家常，唠闲嗑。
但燕赤然却因为周轩这一句话，吓得冷汗连连！
从昨夜得知消息后便连夜返回杭城的满腔怒意，现在，顷刻间化为一片冰凉！
一旁的女秘书，此时也发现了燕赤然的紧张！
甚至，连手臂都在轻微颤抖！
“燕……燕大人？”女秘书连忙上前搀扶。
“好、好一个龙牙战神！”
燕赤然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再睁眼。
已是一片平静。
“是……是燕某唐突了。”燕赤然语气带了些谦卑。
尽管，此时拢在袖子里的双手，紧了又紧！
……
燕赤然走了。
来时嚣张，走时狼狈。
不过，周轩也不在意燕赤然到底是不是真的服了。
毕竟燕赤然是京官，又是天子近臣，身居权力核心，自然很是清楚周轩的本事。
这样的人，明白权衡利弊，更知道什么叫作自寻死路。
给燕云报仇重要吗？
很重要。
但也得看仇人是谁，如果是一般家族的人，恐怕不用燕赤然亲自出马，燕家也能报仇雪耻。
可如果对方是隐世家族，那么即便是燕赤然亲自登门要个说法，其实最多也就是把当事人交出来，任由处置，基本不可能让对方整个家族为此表示歉意。
而仇人是周轩，那就更不一样了。
因为跟周轩结仇，就意味着是在跟镇国军结仇，更是在跟大夏军方闹眼子！
与之相比，一个家族纨绔，真的值得家族这么去做吗？
当然不值得。
所以，燕赤然这一次来杭城，其实也没想过能让周轩屈服认错。
他要的只是周轩在这一次事件中向燕赤然、向燕家低头而已。
只需要释放出一个‘燕赤然登门拜访，我为打残燕云而向燕赤然表达歉意’的信号，即可。
而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答案，不言而喻。
“那老东西，想拿我立威，换取他从容上任南江封疆大吏的声望资本。”
周轩靠在加长商务车后座靠椅上，翻阅着白泽最新收集的京城官场动态，不屑地道：“他也不想想，他配么？”
“嘿嘿，还好我当兵了。不然我要是被家里长辈送去官场，只怕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白泽听完周轩所说，一边开车，一边不由嘿嘿直笑。
其实白泽在加入镇国军之前，也是一名家族子弟，若是没有从军，还真是多半会被家里人送入官场。
“当官，确实不是那么好当的。”周轩赞同白泽的说法，军旅生涯多年，他也曾有过脱去戎装，进入官场核心的机会。
只是，面对那些勾心斗角，他光是看一眼，就已经心生厌恶。
更不要说加入进去了。
“先去天湖集团吧，夫人这都生气大半天了，我还是去哄哄吧。”
周轩放下手里的资料，淡淡开口说道。
白泽点头，调转车头开向天湖集团。
……
一架官府专机上。
燕赤然正在飞回京城。
在江家门口，被周轩挫败之后，燕赤然连燕家都没回，直接驱车到机场，坐上他的专机返回京城。
倒不是他害怕事情传开，自己会在杭城身败名裂。
而是，他单纯只是不想待在杭城而已。
既然没有办法让周轩低头，那也没必要在杭城干耗时间。
想到这里，燕赤然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女秘书：“政务邮箱有新邮件么？”
赴任南江之前，他还需要一道手续。
一道由天子御批的委任状令。
而这一道委任状令，下发之前会通过电子政务邮箱预先通知，继而，才会将其发放下来。
“还……还没有。”女秘书赶紧又刷新了一下政务邮箱，确定依旧没有新邮件。
“知道了……”
燕赤然闻言，神色骤然阴沉下来。
委任状令……竟然还没有御批的苗头！
虽然，南江封疆大吏的职位对燕赤然来说是十拿九稳的，而且已经走过廷议流程，基本不可能有变动了。
但燕赤然心中依旧有些沉甸甸的。
几十年宦海沉浮的经验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任何人答应你的事情，都不算数，只有你自己能决定的事情，才算数。
廷议，说到底也只是宰执们的内部会议结果而已。
南江封疆大吏的职位，一旦真的出现变动，他又将何去何从？
这道难题，顿时压在燕赤然心头，令他有些喘不过气。
“铃铃铃！”
红色座机，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女秘书伸手，刚想接起电话，燕赤然便抬起手，挡住了。
他再伸手，拿起了话筒：“准备好了？”
声音依旧沉稳。
全然让人听不出他心中的阴沉。
电话另一头。
杭城战区的少将，燕家的嫡长子燕洵，回道：“人已经选好了，大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你弟弟都被他废了！你还问我确不确定这么做？！”
燕赤然语气带了些情绪起伏，继续说道：“怎么？燕家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自然是大伯说了算！”燕洵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既然是我说了算，那就听我的。燕家现在现金流还有多少？抽调一半，再去找杭城银行的负责人做一个杠杆。”燕赤然狠狠说道：“斗不过周轩，难道还斗不过他的女人么？！”
燕家一半的现金流？！
燕洵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也不怪他这军队少将没有定力，毕竟燕家是个隐世家族，现金流是寻常人难以想象的数字。
上百亿或许没有，但五六十亿绝对拿得出来！
就算是拿个二十亿出来，再找银行做一番杠杆，这二十亿，瞬间就能变成两百亿！
两百亿的资金，用来狙击那个江晓柔执掌的天湖集团？
说真的，燕洵在这一刻，真的是被大伯这一大手笔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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