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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满拖着行李是要走的，赵海阳也没有挽留，只陪她吃了个早饭，就要送她离开。
满满还没回答，旁边有人跟郝教授说话，是生命科学领域世界级专家，满满十年前见过她一次，对她的再生医学课题非常非常感兴趣。
“dr.grey？”满满的手在身上擦了两遍，十分狗腿地伸出去，热切自我介绍，恨不得连生辰八字都报一遍。
郝教授代为介绍，说满满是她的爱徒，因为身体原因暂停了研究，但是本科就参与过她的课题，跟格蕾博士见过之类的。
格蕾博士似乎并没有想起来，不过她发出邀请，说今天有她的讲话，过后可以一起交流，接着就离开了。
郝教授又问满满是不是要走，满满连忙摇头，“没有！我刚来！”
“你刚来？你住哪？这边酒店都客满了。”郝教授不信。
“他。”满满指着赵海阳，“他邀请我来的，我们住在一起。”
郝教授总觉得这俩人是从小的交情，似乎睡在一起也没关系，她点头，“早知道覃红的房间就不退了。”
“没关系，有地方住就行。”好像有地方住就能理直气壮留下来蹭会，满满拉着教授，“大会会场在哪？我等会儿可以跟您蹭大会吗？格蕾博士住哪？我能不能跟她合照？能不能求个签名？她……”
满满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海阳微微一笑，将行李拖回房。
大会会场还在这家酒店，不过不是海景别墅区，在不远处的酒店高楼里，有专车往返接送。
满满不好一直赖着郝教授，不过郝教授把覃红的工作人员证给了满满，这样她上车就没人拦着，可她上车没多久，发现海阳也戴着工作证上来了。
“你怎么也……”
“打工。”
“……”
业内交流会，没有无关人员，听众都有领域内的人，满满坐在会场中间位置，听着专业讨论十分入迷，
赵海阳觉得这才是满满该有的样子。
满满听得高兴，偶尔也会说两句。
“再生医学是下一个需要突破的重要的前沿领域，从组织再生、替换器官，以及利用基因疗法赋予旧组织新的功能，关乎到我们如何看待生活、改善人类的生物学及其局限性……”
又道：
“……electroencephalograms，eegs、核磁共振，magneticresonanceimaging，mri、近红外光学成像技术，nearinfraredspectroscopy，nirs等神经科学测量硬件，这些数据集里的数据和人工智能处理，要不了几年必定促进神经科学……”
她整个人像是一朵被暴晒过的棉花，浑身上下充满柔软的光，赵海阳站在旁边就感觉站在一个小太阳旁边。
赵海阳很喜欢这样的陆满满。
下午回来，满满抱着赵海阳的胳膊，一个劲儿问他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样的满满，也让他无限欢喜。
“海阳海阳。”满满从郝教授房间回来，里外找着赵海阳。
海阳在栈桥上打电话，是跟格蕾博士的儿子，听到满满的声音，他挂了电话回来，“怎么了？”
“你上回的车呢？就是上回接我的车，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怎么了？”
“教授说我晚上可以跟她一起吃饭。”
“然后呢？”
“我要去买一套新衣服。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总不能穿一条沙滩裤过去吧？我要买条好看的裙子。”满满将手机充电宝塞进背包，絮絮道：“可惜我的行李没了，前两天我跟覃红才买了好几件衣服呢。”
其实今晚也就是个普通的晚宴，不必特别隆重，只是现在满满就只有一套泳衣、两套短衣短裤，还都是昨天临时买的。
满满满心欢喜走到海阳面前，伸手，一脸阳光灿烂，“车借我用一下。”
“等我一下。”
?
一个连顺时针、逆时针都会弄混的人，尤其是她大晚上一个人还敢随便上陌生人的车，海阳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乱跑。
口口声声说自己三十岁，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
她是跳跃式生长吗？从10岁直接过渡到20岁，又从20岁直接过渡到30岁？
不过海阳没说自己不放心，只说自己也需要买衣服。
昨天满满逛街快，目的明确，十几分钟就把需要的东西买好了，生怕海阳多等一秒，今天却不同，她挑挑拣拣，不是这件太隆重、就是那件太轻浮。
最后她和海阳不约而同看上一条白裙子。
“怎么样？”满满有些不确定。
海阳微微挑眉，“转一圈。”
满满很听话，笨拙地转了一圈，满怀期待又问了一遍：“怎么样？”
“就这件吧，看上去……”海阳顿了顿，“聪明多了。”
好看就好看，不好看就不好看，什么叫聪明多了？
满满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也觉得不错。
海阳看了眼左右，叫来服务员，帮满满搭了一双鞋。
“看上去是聪明多了。”满满踮脚看了一下，憨憨笑着，她对这套衣服很满意。
“就这套吧，衣服和鞋。”赵海阳更喜欢满满现在的状态，充满期待的满足感。
满满“嗯嗯”点头，她欢欢喜喜回更衣间换下衣服，一看裙子标价，大吃一惊：3880，又看了鞋底价格4790。
这是镶钻了还是贴金了？明抢啊！
满满一个月就五千来块工资，还要交房租水电，每个月过得紧紧巴巴，别说没有闲钱，就算有，也不舍得这么花啊。
人的情绪有时候很奇妙，原本并不是非它不可的，可一旦你知道得不到，想要的意愿就变得格外浓厚。
得不到，更想要。
满满坐在更衣室里，左思右想，决定找覃红借钱。
吃两个月土而已，马上就是年底了，还有奖金不是？
可是覃红没给她吃土的机会，埋头实验室的覃红压根没空接电话，满满摸着衣服，寻思着等下要找个什么理由说自己不要。
希望赵海阳不要追问什么。
满满出来把衣服交到服务员手里，恋恋不舍地看了眼。
赵海阳不在，服务员告诉她说她男朋友去洗手间了，让她在这里等他。
满满没认真听，只看着服务员将衣服又挂上去，鞋子摆上去，越看越喜欢。
“买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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