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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在他膝上的少年抬眸平静地问。
“怎么突然这么问。“江?顿了下，指尖在少年鼻尖刮了下，笑着回答，”师父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穆川抿了抿唇，支起身子来，靠在了仙尊胸口处，听着那心跳。
“我要师父再说一遍。”少年不依不饶地撒着娇，眸中带着些许较真之意。
“好。”江?柔声应着，却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浓重的不安，“师父最喜欢穆川了。”
少年倏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身子无端颤抖起来。
是了。
他能隐隐感知到。
以前师父看着他的时候，满心都是他的事情。可现在即便说着喜欢他，心里想得却是别人。
“……师父。“少年眸子血红，滴血似的妖冶，哑声喊，“如果，如果我今天被陆皓轩杀了的话，你会怎么办？”
师父想的是那个男人吗？
江?顿了下，心中有些复杂，轻声说：“不会有那种如果。”
“师父会为我杀了他吗？”少年直勾勾地看着他追问。
他抬手勾住了仙尊白腻修长的脖颈，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极近，分寸之间，便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
江?能感知到穆川此刻的呼吸是那样急促而灼热。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江?将手覆在了少年放在自己颈间的手上，眸子半垂，长睫轻颤，“我发誓，除非我死，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自导自演的那种除外。江?默默在心底补充。
“可如果我和他你必须选一个呢？”
穆川眸子一暗，语气骤然凌冽，挣脱江?的手，强势而不带怜惜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唇角扬起一抹有些疯狂的笑容，“选我，他就会死。选他，我就会死。师父父选谁？”
仙尊瞳孔骤缩，似是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小徒儿会有如此一面，一时发愣。
落在穆川眼中，便是他在犹豫。
“师父~”小徒儿用甜腻的声音喊着，绮丽的五官神色无辜而又诱惑，“选谁？”
仙尊喉结滚动，哑声说：“……当然是选你。”
当然是选主角团了呜呜。
小徒儿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笑到眼中含泪。
他的指尖在白衣仙尊胸口处打转，鸦羽似的睫毛掩盖住了眸翻涌的情绪，悲喜莫测地吐出两个字：“骗人。”
“师父这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江?：“……”
啊这。
崽崽读心术关一下？
江?不由得有些头疼，但任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自己亲手定下的契约上。“
“我一直都在努力变成师父喜欢的样子。”
“为什么师父还要变心呢？”
少年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变，空气也冰冷了几分。
那双血色的眸子像野兽一样暴戾而具有侵略性地注视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吃入腹。
伪装褪去。
他的小天使，入魔已深。
但此时意识到为时已晚。江?这才发现自己全身灵气竟不知何时被封住，身体无法动弹分毫。
像是要融进骨血里一般的，穆川将他抱起，下一秒，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那秘境之中。
熟悉的天地，熟悉的瀑布河流，熟悉的失控……
什么时候入得魔啊……江?心里纳闷。
“师父即便这个时候也还是在分心。”少年一口咬在仙尊白嫩的脖颈处。
“唔——”
那仙尊一声闷哼，眼角沁出泪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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