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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的大脑宕机了一瞬间，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一直醒着，并且能知道我们的对话内容？”
顾景知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哦。每次我出现的时候，他就在角落里待着偷听。但他出现的时候，我却睡得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鬼不需要睡觉吧！”
江?：“……”
这倒是他不知道的内容。但原来命运之子的失败也合理了起来，这种情况，想要和顾景知密谋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并且，江?突然有一点担心今晚自己的安危。救救，他宁愿替身梗也不想花积分买命。
江?不说话了。他想不出比当着反派的面讨论怎么对他下手更傻的事情了。
但顾景知却仍是对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鬼王大人的挑衅很明显十分成功。
“是因为我太听话了吗？”少年可怜巴巴地说，“太听话的孩子没有糖吃，是这样吗？”
于是顾景知赌气似的说：“那我不要听话了。”
“我变成他那样子的话，哥哥就会喜欢我了吧？
他的眸中满是认真，不似玩笑，抿抿嘴，酝酿了会儿感情，羞涩而颤抖地喊：“宝贝。“
喊完，江?也还没反应过来顾景知自己倒是先一步脸红，纯情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可爱。
江?哑然，过度的震惊之下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然而，他的沉默在少年眼中无异于是默认。
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还在不断嚣张的叫嚣。以往，无论他怎么叫嚣，都不会影响到顾景知分毫。但现在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了。被神明否定的他，不配存在。如果变成另一个人，就能让这个“自己”被喜爱的话……
面前的青年就像是他的神明。
而他是神明最虔诚的信徒，倾尽所有，亲吻足尖，只为求得神明的垂怜。
顾景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明明才初相识的人生出如此沉重的想法，却对那种想法不排斥。就好似……
终于找到了，能让他的生命熠熠生辉的人。从出生至此漫长而枯燥的等待，皆是为了此刻。
伴随着少年意志的消沉，体内的另一股力量逐渐占了上风。少年黑色的美瞳之下，血光骤现。用不了几秒钟，这具身体的主导权就会换人。
但他的神明回应在最后关头回应了他，神明的垂怜落在他的脸颊，那双好看的眸子只倒映着他一人的身影。
“我喜欢你。“他的神明在他耳边温柔低语，“比起恶劣的厉鬼，我当然更喜欢你。”
“……我乖巧可爱的小天使。”
少年纤弱的灵魂瞬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以势不可挡之势反败为胜。
见顾景知的样子恢复正常，江?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竟出了一身冷汗。
“哥哥。”少年羞涩而纯情地在青年额头一触即分，红着脸说，“我也喜欢哥哥。”
“有哥哥在的话，我肯定能把那个家伙赶出我的身体。”
“嗯！”江?抬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只觉一阵恍然，差一点，他就把鬼王提前放了出来。
此时，淡淡的糊味儿在空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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