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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仰望着天空。
“原来，我已经死了！”
意义剥夺让他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他自愿敞开心扉迎接自己死亡的事实。
此时他的规则崩溃，身体如烟尘飘散。
下方活着的人类仰着头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刚才还在说他们之后可以离开的强者，下一刻就死了，许多人接受不了！
闫钊阙欣喜若狂。
之后他可以不用接受正义审判了！
不过，心中也是惊涛骇浪。
原本他对鬼神实力的认知还是有限，而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和鬼神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对方的实力，真可比肩神?。
虽然没有毁天灭地，但却是凡人难以仰望甚至想象的高度。
“太强大了！”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如此！”
他心中炽热翻腾。
如果真能如此强大，他哪怕寿命只剩下一年也行。
人之初，性本善。
他也不是原本就是恶人。
只是，他遭受了太多的不公平。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不够强大！
……
此时杨峰却没有松懈。
因为远没有结束。
他看向墨寒的方向。
原本漆黑的影子此时忽然停下和复制体的争执，在他面前的复制体变得恐惧无比。
“你，怎么会……”
似乎连复制体似乎都没有预想到这样的变化。
极为恐怖的气息瞬间吹在它的身上，它原本从本体上掠夺而走的规则被收回，而身体也在刹那间崩碎。
“黑衣厉鬼！”
明宇本就只是幻想的产物。
而墨寒才是原本的文成。
它吃掉了四人，在现实世界中并没有遭遇杨峰被杀，所以他顺利的到达了黑衣层次。
杨峰已经有所猜测。
同时到达红衣之后，他便有了对黑衣层次的认知。
明宇的规则，墨寒的规则，躲猫猫……
这一切都是文成的规则！
当到达黑衣层次之后，一只鬼就不止掌握了一个规则。
当然，也并不是说能如他一样无限的掠夺规则。
这种规则并非单纯的规则。
而是……
能力！
能力的规则化，或者说规则融入能力使得能力成倍提升。
明宇的出现，只是文成的能力之一！
当然！
远不止如此。
因为，在杨峰进入红衣层次之后，他就察觉到自己可以将规则融入能力。
那么！
黑衣的层次是……
倏然！
杨峰附体的身体被几道黑影击中，他瞬间被撕碎，甚至在被撕碎前，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太快了！
太强了！
文成化作的黑色剪影逐渐开始变得巨大，足有五十米的高度，居高临下的俯视。
它的身躯只有纯黑，包括大嘴和眼睛。
而在肚子的位置，有一个漩涡，似黑洞般旋转，周围的空间被撕扯成齿轮状。
——黑色炼狱！
嗡！
随着一声耳鸣。
天空瞬间化为黑色。
这种黑不是黑色绝望的那种纯黑，而是黑夜。
身处鬼域之中的数十万人忽然停止了喧哗，他们每一个都直立着身子，仰望黑色剪影。
闫钊阙在其中格格不入，他惊悚的看向四周的所有人。
他此时想现在地上有个坑，然后他自己躺进去将自己埋起来。
他恐怖了！
无尽的阴寒从四面八方侵入他的身体，将他冻得瑟瑟发抖。
忽然他看见四周的人，他们的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挣扎而出。
那是……
灵魂！
每一个灵魂都保留着生前的样子，他们同样面无表情，在这鬼域之中游荡。
然后他们共同发出声音。
“我们是眼睛！”
“我们是眼睛！”
“我们是眼睛！”
“……”
一遍遍的重复。
随后，灵魂开始搭人梯般垒出一个高台。
站在最上方的一个灵魂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我是猫！”
“我是猫！”
“我是猫！”
“……”
听着这些声音，闫钊阙的双眼也开始逐渐的迷离。
他张开嘴，大声的说道：“我是老鼠！”
“我是老鼠！”
“我是老鼠！”
“……”
然后整个鬼域中又是一静。
过了十几秒。
所有的灵魂同时喊道：“猫要抓住老鼠，老鼠要躲开猫！”
“躲猫猫的游戏，现在开始！”
“我是刀！”
“我是树！”
“我是火！”
“我是雪！”
“……”
随着一个个声音出现，那些灵魂真的变成了他们说的东西。
顿时，整个鬼域变成了真正的炼狱。
四处刮着狂风，燃烧着烈火，下着刀雨，寒意逼人。
“咔咔咔！！”
镜子破碎的声音。
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鬼域内，那是杨峰。
他浑身血红，头发也是血红，眸子也是红色，已经彻底成为红衣。
不过，他依旧没有逃过规则。
他口中在喊：“我是老鼠！”
“猫要来抓我！”
“我要躲开，我要逃走！”
“不然就要被吃掉！”
规则！
躲猫猫是文成最原始的规则，也是最为强大的规则。
黑色的剪影低着头，漠视着整个鬼域内的一切。
“游戏，开始！”
“轰！！！”
杨峰恢复，他的身体被一阵风差点掀飞。
他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那些风化作刀刃开始切割他的灵魂。
就算他现在已经是红衣，灵魂凝固坚硬得难以想象，在这风之下，也被刮得伤痕累累。
“这是无数人的一生组成的风！”
“每一道风就代表一个人！
那些风刮在杨峰身上就泯灭，也就代表着一个人彻底死去。
文成作为真正的鬼物，他可没有明宇的怜悯。
杨峰承受着狂风，又经历了烈火，然后是冰冻，再被万针刺穿。
这是酷刑！
就算杨峰是鬼，没有痛觉，但此时也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
“规则在融合！”
“不，规则已经融合！”
“这就是黑衣吗，将分散的多重规则融合成一个规则，然后进入全新的层次！”
杨峰依旧冷静。
“但，你的能力和规则太弱了！”
“就算层次高出我一个境界，也仅此而已了！”
“你的黑色炼狱！”
“颠倒吧！！”
杨峰的身体忽然变化成一面镜子。
这镜子中，释放出耀目的白光。
光影照亮了整个黑色炼狱。
无数的规则还想要破碎他身躯化为的镜子，镜子表面出现裂痕。
但是！
光已经遍布了黑色炼狱中的一切。
原本的黑化为了白。
原本的狂风、刀刃、冰霜，一切灵魂化作的厄难，重新变成了灵魂。
他们身上皆是白光，看起来无比的神圣。
无尽的希望迸发！
这是颠倒的力量！
是——黑色绝望颠倒后的白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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