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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你小声点，都吵到引渡监视了。”白灿努力忍着，手里的茶杯几次拿起又几次放下。
贺?消停一会会儿，接着啧啧的大口咀嚼声。
“碰！”一个茶盏一下砸碎在门口，四溅的碎瓷片落了一地，一小块锋利的瓷片堪堪擦过贺?左脸，一小道血痕浮现。
两人都静住，尤其是贺?，盯着染红的瓷片，眼神无辜，委屈的垂下眼眸，心里想着，我就是想让你和我说说话。
白灿缩在榻上，不知晓贺?内心想法，只恨手边就一个茶盏。
本以为贺?会暴起，冲进来对着自己拳打脚踢的，结果门边继续????的撕咬声。
白灿无语的翻身捂着耳朵，要不是系统给他看了贺?而是回忆，他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憨货，会那般凄惨。
幼年全族灭门，幸得一老仆舍命护住，勉强活下来，人世间无穷苦楚都尝了又尝，不怪又是疯子德行，又是幼儿脾气，没人教啊！
“你到底想干嘛？都吃了一上午了，你不嫌撑得慌啊？”
贺?悄悄打了一个嗝：“想和你说话，撑得难受。”
嗓子眼都堵得慌，他垂眸，视线落在手心一小块肉上，皱着脸还是把手心里的肉勉强吃了下去。
白灿翻坐起来，看着桌上的新鲜桃子，反手拿了一个，无语道：“我还以为你的肚子是无底洞，只进不出的，我陪你消消食。”
贺?扶着门框，艰难地站起来，白灿一出来，就看见他撑圆的小肚子。
“吃不了没有人强迫你吃。”
贺?憨憨咧着嘴：“不能浪费，再说了，谁告诉你，我吃不下了。”
“.....”白灿目光一挪，看着台阶下堆着的好些骨头，又看了他一眼。
抬手落在他圆润的小肚子上，摁了摁，硬邦邦的，有些心疼道：“下次你要说就直接说，不要自己折腾你自己，别过几天，这万宗都满心欢喜的呼走，杀天杀地恶贯满盈的魔神被撑死了。”
贺?脸上一红，立马拧着眉头，“怎会？我要死也得死你手上，这样还心甘情愿，不留遗憾。”
白灿不吭声，默默在心里说，就算你真死了，也得死我手上，不然我咋完成任务！
顺着小道绕了几圈，白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边上揉着小肚子的贺?又不好说出来，当白灿第六次看见脚下的青白月牙形的石块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白灿左右看了看，狐疑道：“你设下了结界？”
贺?揉着肚子愣了一下，明白白灿的意思，“嗯嗯，这是轮回迷阵，一般人进入会一直迷路，我们应该误入结界了。”
白灿点点头，心里的奇怪还是没有消散，回头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白雾，确定什么都没有，才皱眉跟上贺?。
却不知两人背影消失在路口时，几双黝黑又透着狡诈的眼睛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几天后，引渡总是一身血色找上贺?，就连嬉皮笑脸的二长老也难得严肃起来，白灿知道，修真界正派应该是找来了。
他不知道文本走向，系统最近又像是下线了一样，一点波动也没有，估计得再死一次，才有可能把他唤回来。
没办法，白灿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剧情走。
是夜，白灿在吃光贺?屯下的小零嘴后，也摸着撑圆的肚子在小道上溜圈。
“小师叔！”一个白面红唇少年一下窜到他跟前，吓得白灿打了一个好大的嗝。
“你...你是谁？”白灿努力搜刮仅有的记忆，还是不认识眼前的少年。
少年一把拉着白灿的手，手劲很大，不是一般人有的手劲，疼得白灿皱着眉，“是我啊！常嵘！”
白灿使劲扒开少年的手，拧眉道：“蜀山的？”
常嵘激动的点头，“刚才还怕师叔嚷起来，这下总是放心了。”
你倒是放心了，我这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白灿默默想着。之前贺?就因为蜀山的事情，直接要了自己小命，亏得金手指加身啊，不然都埋地里了。
“你要作甚？”白灿不好端着架子，毕竟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里是贺?的老巢，你这突然现身......”
“师叔！我等奉命，暗杀贺?那魔头，未绝后患，还望师叔相助，以便扬名立万！”少年一下单膝跪在白灿跟前，语气沆瀣有力。
白灿挑眉看着少年的头顶，好半晌才低低道：“我早已不问红尘之事，莫要牵扯我。”
少年一下抬头，眼中都是无奈，“师叔！此等大义，不是红尘！”
白灿心里默默吐了一口气，猜对了，原主早已离开蜀山了。
“那魔头！杀人不眨眼！生食女幼！不问人心！”少年一把抓着白灿裤腿，“师叔切莫糊涂啊！天下苍生就在您一念之间啊！”
白灿无比的无语，贺?虽然有些脾气不好，但绝对没有吃人的习惯，独独只爱烧鸡，真的是印证一句老话，不信谣不传谣。
突然，少年猛地站了起来，抽出长剑，白灿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一热，又是一鼻子的血腥味。
骤然瞪大眼睛，眼眸中映着常嵘被一剑封喉的场景。
突然就死了。
还直愣愣的站在自己面前，脖子不断的喷血，几乎把白灿浇了个遍，鲜血溅在脸上，眼睛里，眉头上，又汇集在一起，缓缓流下。
白灿睁着眼，看着笑得傻傻的贺?，抬着袖口抹干净手中染红的剑身，微微颔首，笑着说：“被本尊抓个现行，你要如何解释？”
“我...我....你信不信我.....”白灿抬手冷冷抹掉脸上黏糊糊的血，也不知要如何解释。
贺?顿了顿，脸上的笑容骤然敛去，浅紫色的眼眸浓稠如墨，那是不信任的表现。
很快，他舔着牙，邪气的又笑了起来，看着白灿咂咂嘴。
“这些老鼠可是在这庄里藏了好些时日，还是盯着，才逮到的，都该杀！”
白灿心知现在不该出声，但还是颤着声开口：“那我呢？”
贺?面色阴沉：“留着，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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