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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轻举妄动！”几乎咬着牙吐出来。
白灿嘴角的血黏腻滴答，披头散发，浑身都是血红，林长奕的长剑搭在颈侧，划出一道血痕，笑得有些古怪：“贺?呢！”
引渡沉着脸，还没说话，身后就有人喊了声：“大人。”
贺?提着长剑越过人群，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走近，“放开！”
“退后！你也不想他死吧！”林长奕拽着白灿，目眦欲裂，恨不得活剐了贺?一般，“你杀了万宗之人，你不得好死！”
“我死不死，和他没关系，我再说一遍，放开！”
话音刚落——
本就奄奄一息的白灿不知何时窜了起来，手里抓着半截瓷片，狠狠扎进林长奕咽喉中，两人纠缠着，林长奕的长剑也是贯穿了白灿胸膛。
白灿吐着血，贴在他耳边呢喃：“我说过，你得死在我手里。”瓷片彻底没入他的咽喉，一如林清一样，剧烈抽搐挣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痛苦的呼着气死去。
“嗬——嗬——”林长奕歪着头看向贺?，瞳孔渐渐涣散起来，白灿睨着眼，一把抓着他脖颈，用力收紧，直到林长奕彻底咽气。
白灿颤抖着手，望着贺?，鲜血不断从嘴里溢出来，谁也不敢走过去。
“你.....过来.....”
贺?流着泪，缓缓走过去，神情恍惚，没走几步，一下跌跪在白灿边上，死死咬着唇，暗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他不知道要拿白灿如何，他不敢碰他，生怕一碰他，就真的消失不见了。
白灿手指一点点爬向他，虚虚搭在他手背上，鲜血从指尖滴滴答答落下来，蓄了很久的力气，才颤颤巍巍的说。
“贺?...不怕....”
“给你的....药记得吃啊。”
贺?抖着手包着他手，大滴大滴的眼泪混着血，晕开一片，红得一如贺家灭门那日一般，不敢睁眼看。
“不要！”贺?脸色悲戚，低低反驳一声，搂着白灿，不停地给他擦脸上的血，而白灿眼睛无神，涣散着，血怎么也擦不干净。
“不要...不要....离开.....”贺?手忙脚乱的搂着白灿，源源不断的真气输送进他身体里，却抵不住白灿流逝的热度。
“不离开....就是累了。”白灿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想抬手摸贺?的脸，脑海里都是老六崩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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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灿翻着眼白，很想骂娘。
一动不动的蜷着，虚着眼看着贺?半晌：“......先救我啊.....”
贺?一下笑了起来，抱着人踉踉跄跄往屋里跑，二长老直接被引渡拎着后颈提着跑进去。
二长老欢喜的给白灿止血上药，白灿闭着眼，紧紧握着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软肉中，挣扎无比。
贺?抚平他紧皱的眉心，声音有些疲惫：“白灿？”
白灿睁开眼，看着他，没说话。
屋里的气氛一下又紧张起来，二长老包扎的手都慢了几分，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引渡也是默默打着下手。
“我不明白你要做什么？我总觉得你就像高楼上的弦月，若即若离的，捉摸不定。”
白灿看着他还发红的眼睛，刚才哭过，看上去有些可怜。
“我要你死。”
“......理由？”
“没有理由。”
“......那我不能死。”
“没事，我会动手。”
贺?苦笑了一声，眼睛氤氲着水汽，眼底红得不可思议，看上去神情有些可怕：“你一开始就存着这个想法吗？还是——”
白灿摇了摇头，闷闷说一句：“没有，一开始没有的。”
贺?突然就笑了，笑得很苦涩，“...没有...没有就好....”
“那.....你喜欢我吗？”后面的话，贺?几乎咬着舌尖吐出来，心里十分没底。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白灿没有骗他，他喜欢贺?，甚至超过了沈知隐，这个感情他分得清清楚楚，对于沈知隐，他只是为了任务，但贺?不是。
屋里静悄悄的，二长老和引渡一人拿着一块棉布，挤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动。
贺?眼睛深邃的盯了白灿很久很久，最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我也喜欢，喜欢得可以为你去死。”
白灿抿抿嘴，疲惫地闭上了眼。
却没注意到他闭眼瞬间，贺?几乎要吃人的眼神，仅仅呼吸之间，贺?抬手一挥，直接把人弄晕！
抬眼看着二长老和引渡，面色扭曲，“我的。”
紧接着就把人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昏睡的白灿，目眦欲裂，声音阴狠：“就是死，你别想离开我！”用力把人埋在自己胸膛里，浑身都在打着颤，眼里都是绝望，无声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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