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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四合院:纵横四合院 > 第80章 扶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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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隗勇对这个妖精是没辙了。

    他默默地抽回衣袖,转身挑起扁担,拔腿就走。

    秦岭咯咯咯的笑着,解开腰上的行李绳,迈开小碎步,“哒哒哒”的追了上来,喘着气说:

    “隗勇,你慢点儿!”

    李隗勇反而加快了脚步,行走如飞,好像他肩上扛的根本不是两桶水,而是两片羽毛……

    等秦岭追到窑洞,李隗勇已经去倒水了。

    她无可奈何的叉着腰叹了口气,摇摇头推开门,钻进窑洞。

    蒋碧云八卦的看了一眼,笑道:

    “怎么,铩羽而归了?”

    秦岭垂头丧气的走过去,扑倒在炕上,埋着头说:

    “那可不,人家根本不接招啊……”

    那边的王虹似乎松了口气,脸上偷偷浮起一丝笑容,卖力的揉着面。

    却听蒋碧云说道:

    “就是不听劝,非要去碰钉子。有一次我问郑桐,这隗勇为什么总是跟我们几个女知青爱答不理的,你们猜他怎么说?”

    秦岭踢掉鞋,像条鱼一样游上炕,懒洋洋的问:

    “怎么说?”

    蒋碧云道:

    “郑桐说,在来这儿插队之前,李隗勇告诫他们——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秦岭和王虹愣了一下,顿时也发出了鹅叫……

    中午刚过,钟跃民他们就回来了。

    要饭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你老是逮住一个地方薅羊毛是不行的。

    薅着,薅着,就秃了。

    钟跃民他们第一次去县城,那是新鲜事儿,城里人见一群衣着还算光鲜的北京知青在那哭穷,还真起了恻隐之心。

    甚至有个妞儿,见钟跃民长得一表人渣,又能唱两句不跑调的曲儿,愣是把自个儿啃了一半的面包递了过来……

    可他们去的次数多了,城里人就审美疲劳了,虽然他们不断丰富节目,推陈出新,可收获却一天不如一天了。

    就像今天,居然挑着两桶泔水就回来了!

    得,只能给老母猪加餐了。

    李隗勇没有吃午饭,他掐着饭点儿,跑了趟常支书家。

    在常贵一家痛心疾首的目光中,啃掉了他们饭桌上绝大多数的窝头之后,才开始说正事儿:

    “常支书啊,咱们村有没有种猪?”

    常贵摇摇头:

    “没有了。以前是有的,可这老母猪总也不发情,那种猪就让公社给分配到其他村去了,你问这……”

    说到这,他忽然激动起来:

    “老母猪发情了?”

    李隗勇揶揄道:

    “瞧你这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有一腿呢……支书啊,这事儿还得你想办法,借一头过来,怎么样?”

    常贵一句“驴r的”生生噎在喉咙里,噎得他缩着身子“咳咳咳”老半天,才缓过来。

    有气无力的说:

    “我派人跑一趟,过两天让杜老汉陪你去拉猪。”

    李隗勇站起来,摸着肚子说:

    “支书,我吃饱了,这就回去啦。你们慢慢用,别客气……”

    常贵脸都紫了。

    一直忍着等他走远了,这才捶炕骂道:

    “驴r的,馍都被他糟蹋光了,还让老子慢用?”

    过了两天,杜老汉带着孙儿憨娃赶着大车来接李隗勇,憨娃约七八岁,穿得衣衫褴缕,头发被剃成锅盖形,小脸黑黑红红,果然很憨的样子。

    杜老汉的儿子栓栓前两年病重,躺着等死,他媳妇儿见情况不妙,就跟着胖木匠跑了。

    她前脚走,栓栓后脚就咽了气,留下祖孙俩人相依为命。

    杜老汉是个民歌高手,他的两颗门牙早掉了,因此唱歌也有些漏风,可他唱得很动情,很投入,歌声很能感染人。

    这就是典型的苦中作乐了,李隗勇拉过憨娃问道:

    “憨娃,你一天跟着爷爷放羊为了啥?”

    憨娃连想都不想脱口说:

    “攒钱。”

    “攒钱为啥?”

    “长大娶媳妇。”

    李隗勇笑道:

    “嘿,你小子才多大?就惦记娶媳妇了?我还没娶呢,憨娃,娶媳妇为了啥?”

    “生娃。”

    “生完娃呢?”

    “再攒钱,给娃娶媳妇。”

    “娃娶了媳妇再生娃,再攒钱,再生娃,对不对?”

    憨娃点点头。

    李隗勇长叹一声:

    “那踏马活个什么劲儿?攒钱,生娃,再攒钱给娃娶媳妇,再生娃,一世一世生生不已,杜爷爷,咱农民这辈子图个啥?”

    杜老汉奇怪地看着他,仿佛李隗勇问出一句废话,他反问道:

    “有地种,有饱饭吃,有娃续香火,咱还要个啥?”

    这话没毛病!

    李隗勇被噎住了,顿了顿又问道:

    “杜爷爷,您眼下最盼着啥?”

    杜老汉茫然地看着他,李隗勇又解释道:

    “我是说,如果您能选择的话,您最想要啥?”

    杜老汉肯定地说:

    “吃白面馍。”

    “就这些?”

    “那还要啥?”

    李隗勇默默无语。

    杜老汉从怀里掏出干粮:

    “憨娃,吃饭。”

    李隗勇探过脑袋仔细看了看,见杜老汉捧着几个黑乎乎的野菜团子,祖孙俩在那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野菜团子。

    憨娃眨眼之间就吃完了野菜团子,他眼巴巴地望着爷爷:

    “爷爷,我没吃饱。”

    杜老汉无奈地拍拍憨姓的脑袋说:

    “憨娃,爷爷也没吃饱,可咱就这些了。”

    李隗勇连忙拿出自己带的窝头说:

    “憨娃,你吃。”

    杜老汉拚命用手挡着:

    “可不敢,你这全是好粮食,金贵哩。”

    李隗勇蛮横的把他的手扒拉开,把窝头塞进憨娃怀里,恶狠狠的说:

    “让你吃,你就吃!”

    憨娃害怕的看着他,拿起窝头嗅了嗅,大口吃起来。

    李隗勇眼圈有点发热,他别过脸去,看着满眼的黄沙和远处的沟沟壑壑,心里酸酸的,陕北的农民,真的苦啊……

    杜老汉塞了满满一烟锅烟叶递给过来。

    “娃想家了?”

    李隗勇默默的接过来。

    杜老汉道:

    “唱个酸曲就好哩,庄户人心里苦,全靠唱酸曲哩!”

    李隗勇狠狠的吸了一口,辛辣的烟气填充了整个胸腹,又从鼻孔里冒出来,他低声道:

    “杜爷爷,再唱一个吧。”

    杜老汉的一曲信天游吼得高吭入云,唱得婉转悲凉……

    脑海里忽然“叮”的一声,对话框弹出:

    【主线任务:帮助石川村的村民吃上饱饭!】

    男人们围在猪圈里,发出一阵阵银笑。

    李隗勇在洗澡,养猪这事儿,不管你多爱干净,身上总是会带着一股味儿,洗都洗不掉……

    好在蒋碧云和王虹够勤快,他这衣服一脱下来,很快就不见了,再看着的时候,已经洗干净叠的整整齐齐了。

    玛德,幸亏老子不是海王!

    要不然,打着“最难消受美人恩”的旗号,那条巨蟒还不得把她们都祸害了……

    李隗勇拾掇整齐,朝着养殖暖棚喊了一嗓子:

    “钟跃民,跟我跑一趟县城!”

    钟跃民恋恋不舍的走了出来,一脸的不情不愿,问道:

    “隗勇,好不容易这两天不要饭了,你就放哥们儿一马,好歹让咱歇口气行不行?”

    李隗勇道:

    “今儿不要饭,陪我见个人去。”

    钟跃民摇摇头:

    “不去,哥们儿看得正精彩呢……”

    李隗勇气道: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那种猪起码得半个小时才消停呢,你得守到什么时候去?有那功夫,你去拍秦岭得了!”

    钟跃民懒洋洋的说:

    “算了吧,我现在对她没兴趣了。”

    李隗勇一撇嘴:

    “你什么时候学好了?跟真的似的。”

    钟跃民道:

    “这些天我说得嗓子冒烟儿,这妞儿整个是油盐不进,我踏马烦啦,懒得搭理她了!”

    李隗勇用一种很内行的口吻对钟跃民传授经验:

    “你丫太急功近利,是不是一见了人家就两眼发直,放着绿光?这样可不行,秦岭的母亲是专业唱信天游的,她从小就好这口,这是个切入口。你多跟杜老汉学学,酸曲儿一唱,不怕拍不到婆子……”

    钟跃民百无聊赖的说:

    “拉倒吧,那妞儿看你的眼神才发绿光呢!我还是别费这劲儿了,老老实实做个良民,养养猪得了!”

    李隗勇很无奈,两个海王愣是没擦出火花来,赖我了?

    “算了,我带你进城有正事。没准儿过些日子你就能去参军了,不祸害这姑娘也好,就算是积德了……”

    钟跃民瞪大了眼睛:

    “隗勇,你说真的?”

    李隗勇神秘一笑:

    “那你去不去?”

    “去去去,当然去,谁不去谁是孙子!”

    县知青安置办公室马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个子不高,但显得很精干,看见李隗勇顿时笑了起来:

    “哟,隗勇来啦?还真是巧了,我正捉摸着去一趟石川村呢,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李隗勇伸手跟他握了一下,把钟跃民让到前面,笑道:

    “马主任,您看我把谁带来了?”

    马主任眯起眼睛凝视着钟跃民,钟跃民也微笑着和他对视,过了一会儿,马主任问道:

    “小伙子,你是不是姓钟?”

    钟跃民笑道:

    “马主任,您还能掐会算呢?没错,我叫钟跃民!”

    马主任望着钟跃民,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糕点推到俩人面前,又起身倒了两杯水:

    “慢点儿吃,不够还有。”

    钟跃民愣住了,满脸狐疑的望着马主任,见他依旧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脸上迅速恢复了正常,笑嘻嘻的说:

    “隗勇,你面子可够大的……”

    李隗勇拿起一块糕点,慢慢的咀嚼着,转身出门,撂下一句:

    “这不是我的面子,是你的!”

    钟跃民却没有吃糕点,嬉皮笑脸的说:

    “马主任,您还是有事儿说事儿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让人这么抬举过,照这事儿再多来几次,我非得心脏病不可!”

    马主任笑道:

    “小子,你别和我贫嘴,要是惹烦了我,我就揍你,因为我有权利揍你,你知道我是谁?”

    钟跃民油嘴滑舌地说:

    “您是我马叔叔呀?”

    马主任点点头:

    “小子,你算说对了,你叫我叔叔一点儿也没吃亏,你才几个月大的时候我就抱过你,我问你,你老家是湖南的吧?”

    “没错。”

    “长沙?”

    “对。”

    “你爸爸叫钟山岳?”

    “您认识我爸?”

    “何止认识?那时还没你呢,辽沈战役时,我是你爸的警卫员,孩子,你和你爸长得太象了,我刚才一听你姓钟,马上就明白了。”

    钟跃民站起来,激动地抓住他的手:

    “您是马贵平叔叔?我听我爸说起过您,您救过他的命。”

    马主任慈爱地抱住钟跃民,钟跃民突然有了种见到亲人的感觉,这个世界真小,没想到在这偏僻的陕北会遇见父亲的老警卫员,马贵平这个人,他从小就听父亲讲过不止一次。

    当年在辽西平原的一场激战中,马贵平替师长钟山岳用身子挡住两发机枪子弹而负了重伤,钟跃民这才有机会出生。

    建国以后,钟山岳怕耽误了马贵平的前途,把他送进集训队,集训结束后,马贵平当了连长,后来随部队去了朝鲜。

    五三年,马贵平从朝鲜回国学习,他还专程探望了老首长钟山岳,那时钟跃民还不到一岁,正在保姆的怀里大哭大闹……

    但是,再往后,他就和钟山岳失去了联系。

    钟跃民记得父亲对这个老部下很有感情,曾多次提到他,说这个马贵平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这样的人现在可不多了。

    “孩子,你爸还好吗?”

    “还没出来呢,都关了一年多了。”

    “别担心,我相信我的老首长,他早晚会复出的。”

    “马叔叔,您怎么到陕北来了?”

    “五三年年底我在朝鲜负了伤,伤好了就转业到这里。对了,隗勇是怎么知道我跟你的关系的?”

    “嗨,他就是神通广大,知道的可多了!”

    马主任慈爱地捶了钟跃民一拳:

    “胡说八道,你爸像你这个年纪,已经是副团长了,你小子现在还上房揭瓦呢,坏小子……去把隗勇叫进来吧,他一准儿有事!”

    李隗勇一进门,便听马主任问道:

    “隗勇,你怎么知道我和跃民之间有渊源的?”

    他笑了笑,随意的说:

    “我能掐会算呐……马主任,您今天忙不忙?跟我们俩去石川村看看,我这儿有个大计划,得您拍板才行……”

    他不说,马主任也没辙。

    看了一眼钟跃民,见他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无可奈何的说:

    “行,我跟你们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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