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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见许蘅芜没动作，黎晋再喊她。
许蘅芜没办法，转过头一脸的为难。
大哥，你上厕所啊，我怎么扶吗？闭着眼睛扶吗？
黎晋强忍着笑意，佯装淡定地抬了抬受伤的腿。
“我自己要怎么去？”神情别提多无辜。
许蘅芜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
见许蘅芜还不吭声，黎晋直直看着许蘅芜，神情特别严肃和认真地开口，“说真的，快点扶我。”
许蘅芜要急哭了。
她真干不出来这种事啊。
黎晋见她神情越来越无措，一脸无辜为难的样子，突然就笑起来。
“你在想什么啊？没有拐杖，你不扶我到厕所门口，我自己要怎么过去？”
“……”
许蘅芜真的想说脏话了。
她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抓住黎晋的手臂，委屈屈地开口，“走吧。”
黎晋心情大好，长手一抬搭在许蘅芜的肩膀上慢慢起身。
好在这之后黎晋再没想出什么幺蛾子，两人和平又平静地度过了漫长一夜。
第二天许蘅芜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没有完全关拢的窗帘透出微光，心里忍不住抱怨。
黎嘉也来的太早了吧。
许蘅芜一脸痛苦的起身拉开门，这一看人立马清醒了不少。
“柳、柳老师？”
柳怀然笑了笑，看了看病床上的黎晋。
“黎晋他还在睡。”察觉到柳怀然的目光，许蘅芜开口道。
柳怀然点点头，看向许蘅芜，轻声开口，“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许蘅芜一脸疑惑地看着柳怀然。
柳老师为什么要特意找自己？
许蘅芜走到走廊，悄悄拉上门，这才轻声询问柳怀然，“柳老师有事吗？”
“我希望你能和黎晋保持距离。”
“……”
这也太直接了吧。
不知怎么的，许蘅芜心底突然隐隐升起一股怒气来。
“柳老师你对我和黎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怀然摇摇头，“我和黎晋从小关系都很好，所以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了。”
许蘅芜一脸不解地看着柳怀然。
很早之前吗？
她自己为什么都不知道？
“你高一的时候和黎晋告白被他拒绝。你应该知道，就算现在你们变成同校，哪怕你现在在帮黎嘉补习，这些都改变不了什么的。”
“……”这个柳老师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高中的时候……
印象里一双冷漠的眸子渐渐和黎晋的眼睛重合起来。
所以黎晋就是那个以自己太丑为理由拒绝自己的三好青年？！！
已经过去太久，许蘅芜对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但是当初他恶劣的模样许蘅芜可是不会忘。
所以自己兜兜转转最后又掉到同一个坑里了？！
许蘅芜有点不敢相信。
柳怀然继续开口，“黎晋这个人一贯都是这样，认定的事情不可能会改变的，他当初既然拒绝了你，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什么改变。”
柳怀然安静看着许蘅芜越来越沉默的样子，明白自己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袋早餐来递给许蘅芜，温和地开口，“这是我给你和黎晋买的早餐，我还有早读就先走了，你洗漱一下，吃完早餐就快去学校吧，别迟到了。”
许蘅芜呆怔怔地接过来，沉默看着柳怀然消失在医院走廊。
好一会她才提着早餐转身准备开门。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许蘅芜黎晋仍旧在安睡。
她开门的手却停在门把上。
高中的时候黎晋坐在班级最后一桌，许蘅芜那个时候常常悄悄跑到他们班的后门。
后门的玻璃窗里头，只要她微微踮起脚就能见到黎晋清秀精致的侧脸。
那张冷漠清秀的脸和现在的黎晋交叠在一起。
怪不得黎晋在仓库的时候会好端端说自己喜欢爬窗户。
自己在高中所做的一切原来黎晋都看在眼里。
所以在黎晋心中，当时的自己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许蘅芜原本以为这些事情过去这么久不会再给自己造成任何影响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她觉得这么不开心。
许蘅芜攥着手，慌张的惊觉。
自己、好像再一次喜欢上黎晋了…
……
黎晋一起床见沙发空荡荡，他奇怪的环顾病房没有见到许蘅芜的身影。于是只好自己尝试着下床。
休息一晚上，腿疼好了不少。
他慢吞吞地扶着墙往门口走去，却意外的发现许蘅芜傻乎乎地站在门口出神。
黎晋伸手拉开门。
许蘅芜吓了一跳，手上的早餐差点就掉在地上。
“你站在门口干嘛？”
许蘅芜看一眼黎晋，随即立刻低下头，“没什么。”
她不看黎晋，自顾自的走进病房把早餐搁在桌子上，“这是柳老师给你送来的早餐，你记得吃，我洗漱完就先去上课了。”
许蘅芜说完就再也不看黎晋。
黎晋目光随着许蘅芜移动，秀气好看的眉皱了起来。
为什么许蘅芜看上去这么沮丧？
黎晋单脚跳着走到洗手间，他靠在门口，里头的许蘅芜正在刷牙，透过镜子对上门口黎晋的眼睛，她手一顿，然后撇开眼垂头看着洗手池。
“你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许蘅芜喝了漱口水吐掉后才开口，“没什么，大概是昨天没睡好。”
她掬了一把水洗脸，从边上抽出纸巾一边擦拭一遍往外头走去，“我先去上课了。”说着提起书包就往外头走去。
黎晋站在门口，神情越来越冷。
为什么她永远都是这么捉摸不透？
他在门边上站了一会，只觉得心里的失望越来越大，他走到床边上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柳怀然温柔的声音传来，“黎晋你醒了吗？早餐吃了没有？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黎晋声音冷淡，“你早上来过？”
柳怀然轻轻嗯了一声。
“你有没有和许蘅芜说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下来，很快柳怀然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也不要总是麻烦许同学阿，我一来她就和我抱怨昨天晚上，你是怎么麻烦她的，早知道她这么不高兴我就留下来照顾你了。”
黎晋听完没吭声，柳怀然又开口道，“许同学也只是顺口那么一说，你也别往心里去。”
黎晋淡淡嗯了一声。
所以许蘅芜全部的冷淡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烦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行，我先挂了。”
柳怀然还想说话，黎晋已经啪地挂掉电话。
黎晋抓着手机站在病房里半晌，突然抬手把手机猛地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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