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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收回手电筒，松了口气，“你醒了？”
一旁的程彦见怪不怪，双手环胸，跟沈莫琰小声嘀咕：“我就说嘛——”
沈莫琰打量了他一眼，警示之意显而易见，程彦立即止住声音。
“你没事吧？”沈莫琰朝宁?溪走近了一些。
她连忙端坐起身，目光不自觉被眼前的男人吸引，“没事。”
待医护人员离开后，宁?溪终于缓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刚刚不会是鬼压床吧？”不然怎么这么诡异，说着，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男人露出温和宁静的笑容，沉默地摇头。
宁?溪翻弄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文件，猛然记起，“我是不是把您的车剐蹭到了……”
程彦闻言一笑，饶有兴致地捅了捅沈莫琰的手臂。
沈莫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车没什么问题。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你后续因此感到身体不适，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会对此全权负责。”
收下那张烫金名片，宁?溪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中。
“谢谢！但是我应该没什么事情的。“
宁?溪看了一眼沈莫琰，他穿着黑色西装，正式严肃，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矜贵，不像是普通人。
糟了，她是来取文件的！
想到这，宁?溪匆匆告别后离开。
沈莫琰蹲身，纤长的手指捡起地上的卡包，看了看逐渐走远的背影，嘴角扬了扬。
“你看看，还掉东西。这女人估计是看中你了！“
沈莫琰冷漠了睨了一眼程彦，“你最近话，越来越多了。”
听着沈莫琰的语气，程彦翻了个白眼。
沈莫琰俯身拾起地上的卡包，刚抬头就发现女人已经走了。他打量着手中的卡包，只见透明的封面上嵌着一张照片，是个扎着双马尾的俏皮小姑娘，看样子是童年照。沈莫琰的嘴角不自觉地带了点弧度。
文物局领导都对《福山移居图》的修复任务十分重视，提到不少见解，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宁?溪：“务必尽全力修复这幅画，时间不是问题，红头文件上写得很清楚。”
宁?溪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应声道：“谢谢您刚才的建议，我们会竭力修复的。”
回去的路上，宁?溪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会忽然晕倒呢？
恍惚间，想起昨天梦到昨天的情景。宁?溪皱了皱眉头，心中思绪万千。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张英俊的脸，几乎占据了宁?溪整个大脑的脑容量。回过神来，看着仅在咫尺的车，她咬着牙猛地刹住电瓶车。
“呲！”
刺耳的声音响起，宁?溪晃了晃脑袋，“宁?溪，你醒醒！”
太过专注，是他们这行人的通病。
好在虚惊一场，红绿灯变换后，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回到了博物馆。
“小溪？”杨工敲了敲宁?溪的办公桌，见她正在仔细核对相关文件，“早上的霉菌提取结果出来了，暂时没有可用的菌株。”
宁?溪接过杨工递来的检测报告，点头道：“好，辛苦杨工了。”
宁?溪戴好口罩和乳胶手套后，将画卷缓慢打开，似乎是自言自语：“局部细节缺失严重，左上角的题词几乎褪去痕迹，连人物的表情也看不清楚了。”
说完叹了口气。
杨工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这画好修复吗？我看有点难。”
“的确，不过早上文物局领导提出了不少线索，解决了点缺失部分的问题。”说着，宁?溪晃了晃头，似乎有些不舒服。
杨工看着宁?溪的黑眼圈，拍了拍她的肩：“别太拼，要懂得劳逸结合，我先去忙了。”
“行。”
修复室又恢复了宁静，只听见老式挂钟地发出机械的滴答声。
宁?溪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福山移居图》，翻开之前带来的古籍，从风格上来看，这画应该始于元代。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反复梦见画中的情景？
甚至连细节都一样。
越是专注越是觉得眼前的一切格外陌生，宁?溪揉了揉酸涩的眼角，仿佛产生了错觉一般——
画中的驴竟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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