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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的！”宁?溪用嘴型告诉他。
齐燃这才正眼看了看她，一个小女生，看上去就跟个20出头的学生似的。白皙的皮肤，娇小的身材，瘦驾着电瓶车，一件黑色卫衣几乎把整个人都埋在里头。
齐燃有些迟疑，压低了声音：“别多管闲事。”
宁?溪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悦。
这人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宁?溪立马将电瓶车停好，往人群里凑，手一伸，那尊佛像便哗啦一声坠落在地，众人大跌眼镜，原来佛像中心是由水泥塑造的，那内心甚至都还未干透。
“白捡了个大孙子！”
光头男人笑着调侃李羽生刚才的话，周围看热闹的人越凑越多。
李羽生脸上挂不住了，指着宁?溪呵斥道：“哪里来的小丫头，敢砸我的摊子！”
齐燃看着碎了满地的瓷片，修长的手指压了压太阳穴，闭了闭眼，隐忍着情绪。
宁?溪正想侧目去看年轻男人，一眼瞥见男人衣服口袋中露出来的证件，烫金的‘警’字露了出来。
“有警察！”不知是谁眼尖地看见了，嚷了一句，众人一哄而散。原本准备找宁?溪算账的李羽生，见况立即逃窜，连摊子都不顾了！
宁?溪见警察拔腿冲了上去，自己站在原地仍觉惊魂未定。
她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是有警察在蹲点！
这名警官刚刚说的那句话应该是在暗示她，宁?溪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了大事儿。
自己这个见到古玩文物的习惯，真得改改！
看着眼前空空的摊子，竟一个人都没有了。灯光下，宁?溪的身影被拉的老长。
此地不宜久留，再晚一点说不定要被警察喊去问话了。
想着，宁?溪赶紧回家。
她已经打好假条，明天请假一天，所以今天是回城北的家。
工作后，她住在城南，家在城北。
偶尔会回去一趟。
宁?溪到达城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妈？”
停好电瓶车，见家里灯火通明，大厅却空无一人。
握着钥匙的手紧了紧，宁?溪往主厅走去。家里的陈设一如从前，只是案板上却摆放着的红木镂空盒子让人觉得眼生。
她从来没在家中见过这么精致的物件，正准备伸手去拿，身后传来一声苍老而严厉的呵斥：“别碰！”
宁?溪闻声慌忙收回手，只见一位老人拄着拐杖站在自己身后，“爷爷？”
爷爷脸色蜡黄，身穿黑色长褂，步履艰难，颤颤巍巍地朝里屋走去，声音虚弱：“小溪，你进来。”
宁?溪凝着眉头看了一眼爷爷，神情中恍惚闪过一丝难过。
爷爷因为胃出了问题，已经缠绵病榻数月，想到妈妈喊自己回家时的语气，心中顿时有些不安。
爷爷怕是时日无多了。
顾不上多想，她跟上老人家的脚步，扶他坐在床边，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茶几上摆着一盏冒着热气的中药，汤汁呈现深褐色，气息浓郁而苦涩，宁?溪忍不住皱了皱眉。
爷爷呼吸沉重，微闭着眼，似乎在凝神静思。
她等待着爷爷开口，却听见房门口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进去看看啊，天可怜见的，怎么还没好起来。”
“你小声点。”
应该是家里的亲戚。
也许是不想让孙女过于忧心，老人开腔：“小溪，去给爷爷倒杯水。”
“好。”宁?溪眼角有些酸胀，脑海里浮现起儿时爷爷陪伴自己的时光，心里怅然若失。
瓷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显得爷爷的声音更加苍老，“叫他们都进来。”
宁?溪回过头，只见爸爸妈妈带着家中的亲戚走了进来，大约十来个人。
老太爷目光有些浑浊，但话说得十分清楚：“我大概是不中用了，趁着儿孙们都在，我说几句…”
一屋子的人都屏气凝神，听见老太爷说道：“宁家世代从事文物保护，也算是书香门第，往后我不在了，你们兄弟姊妹之间要和睦、互助！”
说话间，他咳嗽了几声。
一声一声地扯着宁?溪的心口和喉咙，她生生忍着泪水，吸了吸鼻子。
老人躺在床上，满是慈爱的眼神慢慢停在了宁?溪身上。
“还有小溪，你们一定要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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