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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师傅今天在当班，听见门口的风铃响起，还以为是有客人来了，“欢迎——”
话没说完，曹师傅怔怔地看着进来的三个人，“哟，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宁?溪来不及解释，将双肩包扔进沙发里，给沈莫琰和若雪分别倒了两杯水，自己另外找了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一言难尽。”
见他们三人面带疲惫，曹师傅大概猜到他们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怕给小溪增添麻烦，索性什么也没问，一如既往地干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戴着眼镜核查近期的进货单。
宁?溪从包里掏出钥匙，脚步匆忙地朝储藏室奔了过去，沈莫琰忍不住在她身后嘱咐道：“慢点儿，小心摔倒。”
曹师傅忍俊不禁，“小溪对这间铺子熟得不能再熟，闭着眼也不会摔倒的。”
隐约听到储藏间传到‘乒乒乓乓’的声音，若雪忍不住有点想笑，“小溪平时看着很沉稳的一个人。”
沈莫琰叹气道：“别看她工作的时候严谨，其实着急了也是一样的。”
正说着，宁?溪已经从储藏间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份扫描件。宁?溪推开茶几上的茶具，将画卷摊开，“这是我当时修复《孩童嬉闹图》时拍摄的底稿，原本是用于做记录用的。扫描文件是按照原画的尺寸定下来的，”说着，她用手指着这幅画正中央的孩子身上，“你们不觉得这颗痣跟李爷爷脸上那颗很像吗？”
沈莫琰凑近一看，痣所在的位置和大小，跟李爷爷本人照片上的位置几乎如出一辙。
若雪眉峰微皱，“很明显，这并不是闲来之笔，更像是刻意画上去的细节。”
宁?溪点了点头，她转过身对曹师傅说道：“您还有之前的顾客联系方式吗？发票上的信息也可以。”
曹师傅闻言开始翻动抽屉，很快找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我这人不习惯操作电脑，凡事我碰上的顾客，应该都有记录的。”说着，他朝茶几区域走了过去，把笔记本递到宁?溪手上。
“按日期查找。”曹师傅提醒道。
宁?溪仔细地回忆起来，距离《孩童嬉闹图》修复的时间应该才数月，没那么多容易漏掉。她从最近的记录往后翻，终于在某一页找到有关《孩童嬉闹图》的信息。
“方琰？”宁?溪用手指着上面的文字，不自觉地念起上面的电话号码，“试试——”
说着，她抬头看向沈莫琰，见他正准备用私人电话打，连忙阻止道：“用店里的座机。”
曹师傅见况说道：“还是我来吧。”
他重新戴好眼镜，按照记事本上的信息，拨通了电话，半晌才等到对方接起：“喂？”
电话开了免提，空气骤然变得鸦雀无声。
宁?溪示意沈莫琰把大门关上，并且把‘修业’的牌子挂上，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才朝曹师傅点了点头。
曹师傅也算是久经世事的，面不改色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是方琰先生吗？这里是宁家修复铺子，我们最近在做一期电话回访，主要想了解一下客户对我们之前的工作是否满意，以及如果有机会，是否会向身边的熟人推荐我们店铺。”
若雪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觉得曹师傅真是套路满满。
电话那端的老人仿佛有些咳嗽，清了清嗓子才说：“我是方琰没错，对你们之前的修复工作很满意，咳咳……”他喘着气，似乎身体不大好，缓了缓才说：“这个电话回访是你们老板提出来的吗？”
曹师傅瞧了一眼宁?溪，得到了她无声的认同回复，“是。”
“我记得你们铺子的老板是个小姑娘？”老人的声音仿佛透着笑意，“不简单啊。”
这话一说，宁?溪仿佛如芒在背，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跟曹师傅轻声说：“问他需不需要跟我通话。”
曹师傅随即问道：“我们老板今天正巧也在，您上次的《孩童嬉闹图》也是她全力修复的，您需要跟她说两句吗？当然，如果您不方便的话，我们也绝不打扰您的私人时间。”
老人哼笑道：“明知故问。”
茶几旁的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不清楚这位方老先生到底知道了什么，为什么每句话都像是暗藏玄机？让人忍不住深思？
宁?溪稳了稳情绪，朝座机走了过去，问到了几个专业修复问题，老先生似乎都很满意。
通话即将结束的时候，宁?溪问道：“方先生，我能问一下这幅画上孩童脸上的那块黑点吗？”
“哦？”老人笑了笑，语气很轻松，“你有什么疑问吗？我记得你当初修复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是这样的，我们每次做完修复工作以后会复盘，在检查的过程中，我担心是自己的工作疏忽，给画面增添了多余的画笔。”
老人语气坦然：“是原画上本来就有的。”
说到这里，宁?溪倒是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沈莫琰朝她示意，可以结束通话了。
宁?溪礼貌地说道：“好的，感谢您接听我们的电话回访，如果后续还有什么需要，欢迎随时拨打宁家铺子的电话。”
“没问题。”老人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爽快。
挂完电话后，宁?溪陷入了深思，这位老人到底跟李爷爷有什么关系？会不会跟他的失踪有关？如果他们之间是认识的，《孩童嬉闹图》能否证明他们之前是很好的玩伴？但这些猜测跟玉阙又有什么关联？
宁?溪脑子一团乱麻，只觉得剪不断理还乱。
沈莫琰见她已经陷入思维困局当中，忍不住劝道：“小溪，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跟我们聊聊。”
宁?溪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半晌才总结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想，并没有十全的证据能够证明它就是事实。”
若雪却提议：“不管怎么样，至少知道了那位老人的姓名及联系方式，可以把这些信息告诉齐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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