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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昀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是啊，挺巧的。”
最后三个字，被他稍微咬重了一些，某种意味极浓，而他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何怡一分一毫。
何怡又干笑了一声，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只能不断帮何小莹和顾觅夹菜来转移注意力，“多吃点，小莹，别只吃肉，也要吃点青菜。”
小丫头原本还想打探一下顾长昀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何怡转移了注意力，嘟囔道，“我不喜欢吃青菜嘛。”
“不吃青菜会长不高的，觅觅，你说是不是？”她转头看向顾觅。
顾觅眉头轻轻拧了一下，其实他也不喜欢吃青菜。
奈何何怡还在等他的回答，再看到对面不断朝他做着小动作的何小莹，他思索了一下，矜持地点了下头，“何小莹，再不吃，你就这么矮下去了。”
小姑娘用力哼了一声来表示自己对这句话的嗤之以鼻，下一秒看到何怡夹到她碗里的青菜，小脸就拉了下来。
何怡被她逗笑，一抬头，猝不及防又对上了顾长昀的视线。
她笑意微敛，低下头安静吃着，感觉头顶那道视线如影随形，简直坐立难安，吃进去的美味都淡了一些，不由自主分心去想顾长昀刚才那句话，很像前女友？他是故意的吧！
一顿饭在顾长昀的盯视和何怡的食不知味中结束掉，时间也不早了，就算顾觅还想留下来，也该走了。
刚好烘焙好的小饼干做好了，何怡带着手套拿出托盘，将热腾腾的小饼干分成两部分，装到盒子里，连同寿司一起将属于顾觅的那部分交给他，“这是你今天的劳动成果，辛苦了。”
她浅浅一笑，看着顾觅小小的身影，按耐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抬起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
顾觅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度，微微点了下下颌，拎着盒子朝何怡和何小莹挥手告别。
从何家离开后，顾觅坐在儿童座椅里，回想起顾长昀在饭桌上的那句话，一改往常安静沉默的样子，倏然问道，“前女友是什么意思。”
顾长昀尽量用着顾觅能够理解的语言解释，“就是曾经可以发展成夫妻关系，后来又分开的人。”
顾觅能够理解夫妻关系是什么意思，这么说，那个前女友不就是曾经可以当他的妈妈？
他好奇问着，“为什么后来又分开了？”
顾长昀眸色暗沉了一些，面上依然淡声回答着，“分开有很多原因，也有可能是她想离开就离开了。”
“那何阿姨跟爸爸是什么关系？”顾觅还记得，那时候爸爸说的是何阿姨做的饭菜跟他的前女友很像，四舍五入，不就是说何阿姨跟爸爸的前女友很像？
何阿姨会是爸爸的前女友吗？
顾长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些。
跟何怡是什么关系？他也很想知道！
见顾长昀没回答，顾觅想到在厨房里那一蹭而过的温暖，又奶声奶气地说着，“我很喜欢何阿姨，她身上有妈妈的感觉。”
虽然他还没见过自己妈妈，但是他在何怡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他觉得，那应该就是妈妈的感觉了。
如果要找个人做妈妈的话……何阿姨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长昀看了他一眼，摸了下他的头，嗯了一声。
在他看来，何怡就是夏怡，顾觅会在他身上感受到妈妈的感觉，是正常的。
偏偏那个狠心的女人……
思及此，顾长昀唇角又抿紧了几分。
回到顾家后，顾母看到顾觅回来，脸上堆起笑容，“觅觅回来啦？”
结果顾觅没有看她，直奔向李妈，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她，“李奶奶，这个要放到冰箱里。”
“哎。”李妈接过去，朝厨房走去。
顾母迎上来，嘘寒问暖着，“觅觅吃过饭了吗？还饿不饿？怎么才穿这么少，长昀也是的，都不带多一件外套，冷到孩子怎么办，小杨，拿多件衣服过来。”
佣人听话地拿多一件顾觅的外套过来，顾母刚想给顾觅穿上，哪想到他直接侧身避开了。
顾母动作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转瞬被她很好地掩藏起来，“好好好，觅觅不想穿就不穿。”
她将外套放在沙发上，又堆起笑问着，“不是说去了小莹家？玩的开心吗？奶奶记得你最喜欢跟那孩子玩了，既然今天去她们家做客，改天也请他们来家里吧，奶奶让人准备小莹喜欢的东西！”
面对顾母一连串的问题，顾觅神色冷淡，仿佛没有听到，盯着李妈离开后，径自转身上楼。
“这……”
顾母愣了一下，看着宝贝孙子离去的背影，心下难受得揪在一起，捂着胸口叹气，脸上一片落寞样。
顾长昀见此，面色淡漠道，“觅觅不傻，大人做什么，无论好坏，他都看在眼里。”并且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回去。
先前顾母那般表现，顾觅都知道，这不是后来顾母再嘘寒问暖一下，就能弥补回来的。
语落，他转身上楼，留下顾母怔愣地坐在那里，仿佛在想着什么。
顾母回想着顾长昀的话，再一想到宝贝孙子对自己冷淡的表现，心里更加后悔，忍不住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
到厨房，就看到李妈正在整理顾觅拿回来的东西。
她看到那些寿司和憨态可掬的小饼干，想着：这些应该是何怡做的吧？别的不说，何怡做吃食的手挺巧的。
她想起一件事，顾觅好像每次从何怡家离开，都会带点零食回来，对于这些零食，顾觅也不像之前那样抗拒。
“大人做什么，无论好坏，他都看在眼里……”顾长昀那句话又在顾母脑海里浮现，顾母犹豫了一下，出声问着，“李妈，你觉得何怡，到底有没有歪心思？”
如果何怡真是个坏的，觅觅会对她那么好吗？还是说，真是她误会错了？
顾母此刻整颗心就跟麻花一样，纠结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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