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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孩报了个价格。
何怡拿出钱包，打开一看，发现不够现金。
她轻咳一声，将钱包合上了一些，一本正经问着，“你这里，可以刷卡吗？”
对方懵了，晃了晃自己拿着花篮和玫瑰花的手，“我没有POS机。”
何怡：“……”
这就很尴尬了。
顾长昀欣赏完她的窘态后，才出声解围，“我来付吧，所有的花，我都买下了。”
他摘下自己的手表，留了个公司地址，“你拿着这块手表，到这个地址去换三千元。”
花是买下了，就是太多了，要何怡跟顾长昀都捧着，连带两个孩子都用上才足够拿完。
四个人捧着花走在路上，分外惹眼，不断有路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人以为他们是一家四口都出动来卖花的，甚至上来询问价格。
何怡哭笑不得，跟路人解释清楚后，想了想，“先放到后备箱吧。”
她可不想捧着这花走一路，也不想又被人误以为是卖花的。
两个孩子也觉得这样太瞩目了，同意了何怡的提议。
他们将花放到后备箱时，刚好将后备箱都摆满了。
何怡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很像顾长昀那天送她车时，那一车花的情形。
她不禁往顾长昀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正在看向她，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对上。
何小莹在旁边看着，一会儿视线停留在顾长昀身上，一会儿逗留在何怡身上，靠近顾觅，用着虽小，却正好能让四人都能听到声音，调侃道：“觅觅，你觉不觉得空气中有股味道啊？”
不等顾觅回答，她就搬出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话，感慨道：“啊，是那恋爱的酸臭味啊！”
何怡一脸黑线，点了下何小莹的额头，“又看了哪部电视剧学的？”
何小莹朝她吐了吐舌头，“妈妈，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何怡看了下时间，发现也快到晚餐时间了，“那我们回家吃吧。”
“这时候再去做，太赶了。”顾长昀拉住了何怡，指了指不远处的西餐厅道：“我们去吃西餐，如何？”
“好啊好啊！”何小莹拍着双手赞同，“妈妈，我们快过去吧！”
到了西餐厅后，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让他们点单。
何怡跟着两个孩子一起讨论，删删减减才点完餐。
一抬头，何怡发现了先前被忽略的古怪，“这个餐厅怎么除了我们，都没别的顾客过来的？”
按理说，这会儿是晚餐时间，西餐厅毗邻商场，生意应该不错才是。
“应该是大家不喜欢吃这个！”何小莹想了想，一脸肯定说着。
何怡哭笑不得，被她这么一打岔，也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了，只以为是这家店的生意不好，还在想待会要是食物难吃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了。
刚坐下没多久，顾长昀就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何怡没有多想，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教两个孩子不要浪费，刚喊了“小莹”两个字，小姑娘就拉着顾觅，“咻”地一下站起来，声音清脆地说着，“妈妈，我跟觅觅也去下洗手间！”
何怡怔了怔，“我带你们去吧。”
两个孩子还小，要是迷路了怎么办？而且，就算没有什么顾客，何怡还是不放心让两孩子独自去洗手间。
“不用了！”何小莹往后退了一步，摆摆手道，转头噔噔噔往一旁的侍应生跑去，拉住他的衣服道：“我让小哥哥陪我和觅觅去就好了！小哥哥，你能带我和觅觅去洗手间吗？”
穿着马甲的侍应生小哥哥笑眯眯答应下来。
直到再也看不到两孩子的身影后，何怡才收回视线，看着旁边空下来的三个位置，暗自腹诽着：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去洗手间，之前也没怎么见他们喝水啊。
这个念头也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低头刷手机时，正在回复工作邮件时，耳边传来一道优美的钢琴声，叮叮咚咚，宛如流水般在环境优雅的西餐厅里响了起来。
何怡从工作中抬起头，闻声看去，发现由于灯光原因，她看不到弹钢琴的人，只能看到有两个孩子在旁边，正跳着华尔兹。
小女孩一看就是在乱跳，小男孩还好一点，起码会一些。
再一细看，那两孩子不是何小莹和顾觅，又能是谁？
敢情他们刚才说去洗手间，就是过来这里跳舞了？
何怡惊愕之下，脑海里有着什么一闪而过，快到让她根本无法捕捉。
就在这时，灯光暗了下来，又重新打在钢琴台前。
这一次，何怡终于能看清楚弹钢琴的人了。
侧脸线条流畅，弧度完美，弹钢琴时，神情十分专注，又透着几分温柔。
是顾长昀。
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来回跳动，一串串动听的声音就这么从他指尖流露出来，这个时候，何怡才反应过来，他弹奏的钢琴曲竟然是自己曾经跟他说过的《致爱丽丝》。
当初两人的对话又在耳畔响起，清晰地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如果有人追我，给我弹一曲《致爱丽丝》，我肯定直接答应了！”
当时顾长昀还嗤了一下，“那你也太好追了，一首钢琴曲就可以将你搞定。”
思及此，联想到现在的情形，何怡心跳不由得快了一些，时隔三年，他又弹起这首钢琴曲……是巧合吗？
没等她想出个答案，顾长昀就已经弹奏结束了，从位置上站起来，宛若深海的眸子朝她这边看过来。
他打了个手势，停掉的音乐再次响起，已经换成别的轻快曲乐了。
与此同时，他走下钢琴台，朝她这边缓缓走来。
灯光打在他身上，跟着他步步移动，那一刻，何怡眼里只看得到他，其他人都变得黯然失色了。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发愣间，顾长昀已经来到她的面前，朝她做了个标准的绅士礼，“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与你一起跳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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