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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当初拿钱拿好处时乐得不行，将她当成个货物一样，跟顾家讨价还价。
也是她傻，记忆里的父亲早就变了，这样的爸爸，她早就不该留恋。
所幸，现在醒悟也不晚。
何怡的回答大大出乎了夏父的意料，他视线扫过脸上神情晦暗不明的何怡，和她身后面带冷色的顾长昀后，开始慌乱起来，感觉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那又怎么样？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爸！”对，他是夏怡的亲爹，是她老子，她再怎么样，难道还能置亲爹不顾？
夏父不断在心里暗示着自己，面上开始耍无赖，理直气壮说着，“我是你爹，你不给钱不养我，就是不孝！我完完全全可以去告你的！”
“还有那三年，那三年里欠缺的赡养费，也是要补上的！”
赡养费和法律规定的赡养义务，就是夏父所有底气的来源，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应该有所顾忌的是夏怡，而不是他。
见何怡不出声，夏父狞笑一声，“难道你想被人知道，堂堂顾氏的总裁夫人，连亲爹都不肯赡养？”
想到自己从孟菲菲那里听说的，还有他后来查到的消息，夏父梗着脖子道：“我都知道了，顾总将他名下的资产都转给了你，你现在钱多的是，现在只是让你从这些钱里面拿出一点点而已的，难道你连这一点点都不肯？”
“还有网上的那些人，都在说羡慕你，你想想，要是被他们知道你不孝，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夏父哼哼了两声，脸上满是有恃无恐。
他的身份就是个优势，一句不赡养亲爹的帽子扣下来，不管何怡怎么洗，都会被人觉得是不孝。
她唇瓣又抿紧了几分，看着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夏父，声音沉静如水，“我十六岁时，你公司发展不顺，继母暗示你将我带到合作商面前见一面，你虽然拒绝了，但还是心动，后来是我学校有事，有一段时间都要住在宿舍，你才放弃这个念头。”
“十八岁时，我刚成年，你就想用我的婚事作为跳板，找了很多不靠谱的，就算对方风流成性，已经搞出了好几个私生子，你也不在乎。”
“还有二十二岁时，我刚大学毕业，你就将我……”她咬住唇瓣，实在是说不出来将她送到顾长昀床上这几个字。
她眼眸微微闭起，身侧的手紧紧攥住，呼吸急促了几分。
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顾长昀眸色一深，握住她紧攥的拳头，将其包裹在掌心里，无声给予着安抚。
何怡稍微缓了缓心情，看着因为自己的那些话，脸色变得难看的夏父，平静说着，“更不用说，在继母进门后，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不管继母怎么对我，你都漠视不理，除了觉得我对你有用的那段时间，会稍微对我和颜悦色一点。”
从继母进门后，被骂一顿，饿一下，都是时有的事。
夏父忙着公司，对这些都置之不理，就算听到了，也是采用很敷衍的态度处理，似乎自己并不是他的孩子，只是一个可以用来贩卖，换来好处的商品，先前的十几年全都是在待价而沽。
“就算我有再多的不是，也是你的亲爹！”夏父脸色铁青地说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最起码我给了你生命，这些年也没有短你吃的！”
何怡语气依然很平静，“就算真有恩情，也在这些年的算计和那一卖里了断了。”
“怎么的，你还真想不认你爸不成？”夏父黑着脸道：“好啊！我早该知道的，你这个不孝女！攀上顾家飞黄腾达后，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觉得我们给你蒙羞了是吧？我看你是想借此趁机跟我脱离关系的！”
他看着紧闭的门，大声嚷嚷着，“有本事就将门打开，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看看你这个总裁夫人是怎么不仁不孝不义的！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再待下去！”
他想上前去将门打开，奈何顾长昀一记冰冷视线落过来，他的脚步一下子被冻住，不敢再动了，却依然梗着脖子喊道：“大不了我到网上去说，那些记者肯定对顾氏总裁夫人的家事很感兴趣！”
见何怡依然无动于衷，夏父觉得十分刺眼，恨不得戳破她这平静的表情，“你可以无所谓，我那好外孙和外孙女应该不行了吧？”
提到孩子，何怡脸色果然变了，刚想说什么，顾长昀拉住了她，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声音冷沉，“是不是只要给你钱就行了？”
夏父眼睛一转，听出了些意味，语气松软了一些，“我也不是那种不想看孩子不好的人，只是夏怡现在过得这么好，总不能让她爹去吃糠咽菜吧？这样被别人知道，对她和你们顾家都不好。”
顾长昀眸子微眯，“钱可以给你，我还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住处。”
夏父眼睛瞬间亮起。
“前提是，你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好说好说！”夏父摩擦着双掌，脸上满是激动，笑到眼旁的褶子都出来了，“那我明天再来，女婿你先安排！”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摇头叹气，故作无奈道：“要是夏怡能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眼看着夏父大摇大摆地离开，何怡终于忍不住心里的不满，拉着顾长昀将先前的疑问问出来，“为什么要给他钱？你给了这次，那下次、下下次，又怎么办？难道要一直给下去吗？”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顾长昀也掺和进其中。
看出她的顾忌后，他低声安抚着，“何怡，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再者，”他看着夏父离开的方向，眸里掠过几分冷意，“我的钱，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她心下一动，狐疑地看去，“难道你还有别的打算？”
他露出高深莫测的一笑，不肯将下一步的计划和盘托出，只是道：“这段时间，你先跟我一起行动。”
……
下班后，顾长昀打电话让顾家的司机先来接何怡回去。
“那你呢？”何怡眸里有着不解。
“我要去办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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