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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昀听着这话，神色越发冷淡。
就在这时，郑雅话锋一转，“不过，他说高艺敏知道那个人的手机号。”
也就是说，这个高艺敏便是那个突破口。
顾长昀沉吟片刻，看到何怡给自己打手势后，便回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是不是有消息了？”一挂完电话，何怡就急匆匆问着。
他将郑雅带来的消息转述一次，何怡思索了下，拍桌说道：“我们过去那边看看！”
既然夏进见过那个女人，想必多少都会有点线索。
顾长昀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两人赶到警局后，就到了一旁的监控室，里边正是警察审讯夏进的画面。
这个时候，警察正在引导他去描述那个女人的长相。
“那个女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
夏进眼睛微微往上移，一副回忆思考的姿势，“……要说特别的地方，就是很漂亮，长得也是成熟性感的那类型，穿着打扮都很不一般。”
见警察眉头微皱，他慌了一下，努力回想着，“特征……特征……啊！有了！她有个美人尖！耳垂还比较大！”
他当初还因为这个，多看了几眼！
“你确定？”警察小哥扫了他一眼。
“确定！”
见此，他低头记下内容，外边的监控室里，听到夏进的回答后，何怡与顾长昀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与自己一致的东西。
有美人尖，耳垂还比较大，除了那个人，也不做她想了。
两人刚打算离开时，就看到监控画面上，传来夏进忐忑的声音，“我能跟夏怡聊聊吗？”
“这个得看情况，我们会像你帮忙征求当事人的意见。”里头那位警察小哥点了点桌面，将东西收起来，起身离开。
他出来后，自然是将夏进的请求带了过来。
顾长昀早在之前听到时，就露出不满，刚要拒绝，何怡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
见他看来后，她柔声说着，“我跟他谈谈吧。”
闻言，顾长昀眉头蹙起，脸上有着不赞同，“不行，我不放心。”
“没事的，这里是警局，哪会有什么地方比这里还安全的？”夏进要是想对她不利，第一时间就被人制服了。
他要是觉得诽谤罪轻如鸿毛，想要再加重罪刑，下半生演唱铁窗泪的话，大可这么想不开。
“我想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她拉着顾长昀的手，轻微晃着，撒着娇道：“而且，我也想跟他好好谈谈，有些事情，也的确该做些了断了。”
见顾长昀还是不出声，她声音又软了几分，“你就放心吧，我很快就出来了。”
他静静看着她，薄唇微抿，无形中还是表露出不同意的姿态。
她脸色微红，悄悄挪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小声道：“大不了，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就是……”
这句话就显得意味深长了，顾长昀看着她脸上微红的胭脂色，顿时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一些，“什么都行？”
她羞涩地点了下头，见他要说什么，赶紧拧了他一下，警告道：“不许太过分了！”
他眉头微扬，嘴唇勾起了几分戏谑之色，顾忌着旁边还有外人在，他只是将她揽紧了几分，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快点出来。”
见他同意后，她心下松了一口气，朝他挥了挥手，跟警察小哥表明情况后，就被带着见到了夏进。
几个小时过去，夏进看上去似乎憔悴了不少，神色间还有些颓靡。
他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何怡，倏然出声道：“你现在过得很幸福吧？”
何怡挑了下眉，“你让我过来，就是说这个的？”
夏进低垂着头，继续说着，“先前你在家里那么不好，现在有了一个好婆家，顾长昀对你又那么好，顾夫人对你也很喜欢，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从那天在会所中，他就看出来了，顾夫人是真的将她当亲女儿般疼爱。
换而言之，在夏家里，夏怡得不到的亲情，在顾家似乎都有了。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何怡微微笑道，她没有直接说，但她这个态度，也默认了一切。
夏进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略一攥紧了下，低声说着，“先前是我不对，在高艺敏做出这事时，我早该阻止的……”
在看到何怡看他那不对的眼神后，他话音一顿，赶紧解释道：“你放心，我说的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养我，是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
他心里叹了一声，面上的颓色与沮丧十分明显，“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求你的原谅。”
不管是在夏家，还是何怡被“卖”出去后，他这个既得利益者，都或被动或主动地压榨着何怡，吸了她的不少血。
现在说这些话，颇有些假惺惺的感觉，但他想说这些很久了，特别是现在被关在这里，他一个人想了很多事，越想越觉得自己欠了何怡很多。
可以说，何怡搭上夏家这堆人，是她的不幸运。
“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夏进抬头看着她，眉宇间有着几分紧张，双手紧张地捏紧了一些，手心甚至泛出了些细汗，“家里的老房子很快就要拆迁了，上面只有我的名字，等回去后，我就加上你的名字。”
夏家破产后，就剩下老家的那处老房子了，地方比较小，又远，高艺敏很嫌弃那里，平常都不回去，是两夫妻另外在外面住的。
现在那一块被列入开发区，老房子所在的地方处在地铁沿线上，拆迁后，他们就会获得一笔拆迁款。
“我知道，这些钱现在对于你来说，是九牛一毛，你可能也看不上这些钱。”见何怡没说话，夏进心里更加局促起来。
他视线朝何怡的肚子那边看去，眼下被桌子挡住了，他扫过去时，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禁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这是我为那未出生的小外甥，唯一能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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