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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怎么不走了？”不明所以的看着男人阴沉不定的脸。
这是咋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啊？
“没什么，看见一只烂苍蝇。”
“走吧，我们继续去那边看看。”吕博延单手搂紧怀中的小航，牵起女孩的手拉着她往另一边走。
苍蝇？她怎么没看到呢？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大哥哥就这儿吧！”
走到一处大型儿童衣物店，小航便嚷嚷着要下来。
二人闻声看去，商场里面人满为患，各种品类琳琅满目，看的人眼花缭乱。
“好好好，你慢点，当心摔着。”吕博延将他放下，哪知下一秒男孩一溜烟的就跑了进去。
“估摸着是这花色多一些吧，小航看着也喜欢。”吕博延自然的牵起自家老婆的手，捏了捏，真软。
身旁的人儿却没有任何反应，白双双脸色竟出奇的有些凝重也带着些许心疼。
“怎么啦？怎么皱着张脸呐？”吕博延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晃了晃她的身子。
“没什么……”
女人语气中带着丝丝颤抖，竟有些哭腔的意味，这可把男人吓了一跳。
这俩轮流唱双簧吗？刚刚是小航，现在又到老婆了，他堂堂y城王中王，都给这小操作整的有些晕头转向了。
女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他的怀抱，走到小航面前，轻蹲下，心疼的将他搂入怀中。
“姐姐，怎么啦？你看小航选的衣服好看嘛！”男孩有些洋洋得意的举起手中拎着的两件儿童t恤，卡通的牛牛图案，一件粉的，另一件还是粉的。
他可是挑了好久呢！两件才30块！
看着小航眼中得意的神色，白双双却眼眶一热，越发的觉得心疼。
“小航乖，咱们不买这个，姐姐有钱……”
男人也闷声愣了愣，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她原以为小航真的是不喜欢那家店的衣服呢，没想到他只是不舍得花自己的钱……
以前刚出来工作的时候，自己身无分文，只身一人带着他出来闯荡，那时他还只是个小婴儿。
自己没日没夜的干，洗碗工、前台收银、打杂的、电子厂……所有所有只要能够让她们活下去的，她都不带一丝犹豫的去做。
逢年过节也会时常羡慕别的小孩穿的光鲜亮丽，她不忍心看着他羡慕别人，却又懂事的嘴硬是说自己不想要……
刚出来那年，也是最难的那一年，她带着婴儿般大小的他，拿着身上仅剩的90块，给他买了一件套新衣服，40元一件的杂绒小短袄，花的30买了点便宜的鸡肉，豆腐跟青菜，剩下的20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在那场漫漫寒冬里，白天她要背着他上班，去给饭店给人家洗碗，晚上兼职前台，还是那好心的老板娘看她可怜，才破例允许她背着个娃娃上班。
她时常想要不找个好人家领养小航算了，不用跟着自己吃哭，挨饿受冻，过着这种吃糠咽菜，有上顿没下顿，不人不鬼的日子。
这些年他跟着自己，活的实在是太苦了……
女人的泪轻泛，一溜烟的没入口罩之中，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带着令人怜惜的泪。
“姐姐别哭！别哭！”
“小航不要了，不要新衣服了！小航就要姐姐开开心心的！”
男孩见此情景慌张的扔掉手中的衣裳，肉乎乎的小手摆弄着，不知所措的紧紧抱住女人的脑袋，焦急的擦拭着她眼角止不住的泪。
吕博延听见自家老婆哭了，人也慌了神！
一步并做两步走，掰起女人的脸，泪痕在她的脸上纵横交错，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疼。
“……”吕博延沉声，眼里有许多看不出的情绪。
他只觉得他的心里五味杂陈的，自己从小金枝玉叶的，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无法体会她这种心里的苦。
嘴里噎着些想安慰的话，嘴巴一张一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点一点拭去她眼角的泪，眼神疼爱且怜惜，将她拥入自己怀中，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
他知道，她许是陷入从前的回忆，那段他未参与过的苦，未见识过的累。
他只知道，他心里有一个坚定的念头，从今往后，自己绝对要加倍加倍再加倍的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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