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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离开瑞士之后，和沐晓的主治医生经常有联系，主治医生告诉他，沐晓的病情非常稳定，不太会有复发的可能性。
可是现在沐晓却说，她感觉自己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需要回到瑞士去看心理医生，难道说，因为他的出现，让沐晓的病情又有了复发的趋势吗？
顾希延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眼眸变得更加深邃和幽黑。
沐晓抬眼看向他，不知道他身上的气势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冽。
她抿紧了自己的唇，斟酌着用词说道：“顾总，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离职的，确实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我这样的精神状况留到您的身边做秘书，恐怕会耽误您的工作效率。”
顾希延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他的薄唇如刀锋一样锋利，眼神却有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好，我会让人事部尽快批准你离职。”
沐晓先是一喜，继而心中忽然涌上来了无穷无尽的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这股失落，从何而来，又从何而起，她别过头，低声道：“谢谢顾总。”
说完，她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停留半分，连忙走到另外一张桌子面前，将一堆杂乱无序的资料文件慢慢的整理着放进了柜子里……或许，这就是她身为总裁秘书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
毕竟，连总裁都亲口答应了会尽快批准她离职，那么，她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正式离开了。
想到这些，沐晓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可是随即，她又因为自己的这种莫名的烦躁而更加烦躁，她低垂着头，浑身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顾希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外洒进来，照在了沐晓的背影上。
这个女人虽然也有二十八九岁了，可是身形却还像少女时那般纤细而清纯，令他痴迷不已。
宁城他们的偶遇，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可是是偶遇之后的每一步接近，每一步相遇，都是在他的精心谋划之中。
好不容易，他费尽心思让她当了他的秘书，可是却没想到，因为他这些举动，有可能再一次将她逼进绝望的深渊。
五年前，因为他的霸道和自私，将沐晓害成了那副模样。
五年之后，他绝对不可以再如此的残忍。
顾希延脸上的冷凝缓缓的散开，他拿出手机，正要给人事部的经理打一个电话之时，手机就提前震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写着左大东三个字。
他的眸子一眯，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对不起，顾总，您交代给我的事情我没有办好。”电话那头传来左大东愧疚自责的声音，“因为沐晓在宁城定居了，而我们这些老同事都在海市，我以为彼此永远都不会有交集，所以并没有告知那些旧同事不准说沐晓以前的事情。但是前天，沐晓却亲自来了一趟海市，还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和旧同事碰面了，我也不知道那位旧同事有没有把沐晓以前的事情告诉她，我心里觉得不安，所以才给您打了这个电话。”
顾希延的心口猛然一惊，一字一顿道：“你确定是前天吗？”
“是的，确实是前天，我还碰到了她。”左大东确信的说道，“不过当天晚上她就走了。”
顾希延猛然扭头，盯向了沐晓的背影，然后将电话给挂断。
如果沐晓在旧同事那里知道了他们以前的事情，那就说明，她提出离职，是因为不想再和他处在同一个工作环境之中，而并不是因为什么心理疾病又复发了。
曾经在瑞士的时候，他是见过沐晓发病的模样的，绝不可能如此平静冷静的向他提出离职，所以沐晓只是单纯的给一个理由搪塞他而已。
顾希延握紧了手机，一步一步的朝沐晓靠近。
沐晓的心本就很烦躁，注意力根本就无法集中，她听到了身后哒哒的皮鞋扣地的声音，一颗心忽然就紧绷起来，她攥紧了一本文件，扭过头，盯着正走过来的顾希延，低低的说道：“顾总，您现在要用这些文件吗？”
顾希延却看着她，不语，目光幽深。
“顾总？”沐晓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迟疑的说道，“您，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顾希延抿紧薄唇，缓缓开口：“我听说，你前天去了一趟海市，对吗？”
沐晓抬起头，惊愕的道：“您怎么会知道？”
“沐小姐，你请假去了海市，回来之后却提出离职，我能知道为什么吗？”顾希延低下头，目光逼视着她，“我猜沐小姐应该并没有得什么心理疾病吧？”
沐晓不由一阵心虚，眼珠都开始乱转：“那个……顾总，我确实是去了一趟海市，是我姑姑喊我去海市的……至于我离职的原因，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而且顾总也已经答应了我会提前办理。”
“是，我确实是答应了你。”顾希延的声音沉沉的，“不过刚刚有人给我通了电话，说宁城旧城改建项目的创意出了问题，因为有某些元素触及了政府方面的忌讳，所以需要你本人跟进改进一下，什么时候改好什么时候离职。”
沐晓不敢相信的说道：“不可能，我已经把方案之中所有可能犯忌讳的元素全部都删除了。”
“沐小姐，现在不是我质疑你，是政府当局质疑。”顾希延的声音变得十分冷漠，“于秘书会和政府当局那边接洽，到时她会把修改意见发给你。”
沐晓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虽然修改一份策划书的创意并不难，可是中间要经过甲方乙方，还有政府当局那边各方面的意见，这个时间线一被拉长，可能就会延长到一个月甚至两个月，她等不起那么长的时间。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她并不想和这个男人相处那么长的时间。
因为，她看不透这个男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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